李江南亲口定下的调子，把余秋阳感动得稀里糊涂，搞得余秋阳这个老男人，在李江南面前哭了很久。
确实是不敢想象。
余秋阳都四十的人了，且在副主管的位置上连续干了八年，眼看是爬不动了，偏偏没想到，竟还有一步登天的时候。
临走的时候，余秋阳再三发誓：以后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工作做好，绝不负李董的栽培。
他那副充满激情与干劲的样子，就像突然年轻了十几岁，又成为了一个朝气蓬勃的热血青年。
余秋阳走后，李江南继续坐回自己的助理位置，随便翻一翻销售部和市场部送过来的报表，算是打发时间。
临下班的时间，衣远姗回到总监办公室里来了。
她从包包里掏出两张舞会入场券，放在李江南的桌面：“拿着，晚上公司举办联谊活动，招待总部的考察团。”
“这是入场门票，别随便丢了。”
刚才余秋阳已经过来给李江南送来了几张入场门票，不过李江南也没当成回事，既然衣总监又送来两张，那就一并收下来吧。
“这是总部领-导王奇，特意关照你的。”
衣远姗收了包包说说道：“昨晚王总对你的印象不错，特意跟我说，晚上的舞会活动，也把你请过去作陪……”
碧之源公司晚上举办的招待舞会，从理论上来讲，只能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以及各个科室、厂区的中层骨干，才有资格能参加的。
毕竟招待的对象是来自总部的考察团首脑，如果尽是些底层员工出席招待舞会，无疑会拉低招待活动的档次。
不过完全不让底层员工参加，也是不现实的，因为舞会现场不能缺少能唱会跳的年轻美女，而这些能够活络气氛的年轻美女，大多都是普通的厂花厂妹，或者写字楼里的底层员工。
碧之源公司的普通员工有上万名之多，一场招待舞会，顶多能容纳几百人，当然不可能敞开门让这些底层员工全部进来，而要从这些普通员工中挑选出能唱会跳的年轻美女，就需要使用票务制度了。
于是主办方按照有限的名额制定入场票券，然后发放到各个科室或者厂区，由本部门的主管，看人发票。
这样一来，大多数年轻貌美的妹纸们都能够进入舞会现场，而那些苦哈哈的打工仔们，则大多数被挡在了门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经理们，搂着漂亮妹纸，在舞会现场潇洒快活。
这，就是现实世界的真实情况，人与人的级别无处不在，所谓“人人平等”，只是个美好的童话。
吃晚饭的时候，李江南照旧跟几个销售部的男同事坐在一桌，李江南来碧之源公司的时间并不算长，要说有几个能够说上话的熟人，那也就是销售部里的这几位了。
几人边吃边聊，一哥们问说：“听说晚上的舞会，会有大量的妹纸参加，不知道你们拿到舞会的入场券没有？”
经他这样一说，一个黑脸哥们立马把筷子一扔，咒骂地道：“有屁的入场券。”
“我亲眼看到，钱海湘手里有十几张入场券，可一张票都没有发给咱们。”
“他发了几张票给肖婷婷她们那几个美女，其他的票，全部拿去换好处去了。”
几个伙计问道：“换好处，换了什么好处？”
黑脸哥们道：“晚上的舞会，想参加的人太多，就连那些冷门科室的副经理，有些都没有入场券。”
“钱海湘一看到是这么个情况，脑子转得倒也挺快，就把本该发给我们销售部的那些门票，全他吗的拿去换人情。”
他气闷地道：“我亲眼看到，钱经理那个王八蛋，给某个副经理塞了两张票，结果转过身去，那副经理就给他送来了两条芙蓉王。”
几个伙计全都气愤起来，纷纷咒骂：“钱海湘这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不要脸？”
“凭什么把我们的福利拿出去换烟抽？”
“这还不是最无耻的。”那黑脸哥们又道：“最无耻的是我们销售部的老谢去找钱海湘，想从他的手里要张票。”
“结果钱海湘吃准了老谢想要去舞会现场巴结大人物的心思，硬是活生生地从老谢的身上榨了条软中华。”
“卧槽，老谢不是跟他关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