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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一天,也就是蛇历803年的4月。一个中年大胖子,在路边招呼一辆出租。他等了很久,才等到这么一辆,他很奇怪。这条路平时很多车的啊。车上已经有三个客人了。这辆车很大,副驾驶没有人,但可以坐下6个人。但他比较胖,于是他坐下,车就很拥挤了。今天这几个客人,都是有急事要去同一个工厂。有一个刁钻的女士,戴着眼镜织着毛衣。有一个醉醺醺的青年。还有个客人,是戴眼镜的,很斯文的中年男。这几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衣服的料子是很高档的。(很多人有钱,并不一定,会穿多显眼的衣服)。司机则是戴着帽子的中年女性,衣服料子很平常。

几个人互相寒暄一下,就开始聊天。发现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但为什么去那里,各人的原因就不同了。大胖子说,是因为那工厂的污水处理,属于他管辖。昨天出事了,他要过去看下怎么回事。

刁钻女没有多讲,只是说因为孩子的事。

青年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后,就睡着了,呼噜声很大,引起另外几人的不快。

斯文男合上书,拿下眼镜,拿袖子擦眼镜。才缓缓吐露一些事:“我与你们几个不同,我的事,生死攸关。”他这话触动了另外几人。本来陌生人之间是不会说太多的。但他这样说了,另外几个也开始叹气。

斯文男说:“你们也知道,这次的事,和这两年来的许多案件一样,是那个1在控制。”

1是近两年冒出来的神秘罪犯,他戴着的面具是一片空白,但中间有个大大的缝隙,像阿拉伯数字1一样。

此时青年猛然醒了,他大声道:“我被他实验过!”声音里透露出绝望,战栗,愤怒,居然还有一些感恩。

大胖子赶快给他一个高级面包,问:“你真的被实验过?你怎么可能还好生生地坐在这儿”

住大胖子的衣领子,大胖子一下子就很火,显然,现实中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司机从镜子里往后看了看。

青年放开了,略微有些抱歉,替他整理了下衣领子,开始头一会儿看大胖子,一会儿看地。断断续续地说:“我和一个医生一起被绑架了。我俩在一个废弃的厕所,然后……”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仿佛把众人拉进了那个场景。所有被1选入实验的人,就他们所知,只有这个青年活着,还是完好无损地活着,他们确实很感兴趣。青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要说出很多的痛苦,又仿佛这些痛苦随时会让他崩溃。

原来他与医生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拷住了。面前有一具尸体,尸体手里拿着一个收音机。他们两个觉得,这个绑架他们的人,一定有什么用意。(当时他们还不知道关于1的事)。于是两人千方百计想拿到收音机,为此费了很大的劲,3小时后,还是没办法拿到收音机。他们已经开始不断大声骂这个绑匪,同时体力消耗很大。因为不断脱衣服,试图做一条绳子,所以此时两人只穿着内裤对望。但仿佛绑匪算清楚了,他们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在希望之后的绝望,非常致命,两人开始痛苦。说着自己过往得罪的人,试图想出这个是谁,难道要逼着自己饿极了去吃那具尸体?但也够不到。

青年告诉医生,自己是个没底线的狗仔。专门拍明星,名人的花边新闻。虽然害得好几对夫妻离婚,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痛苦,但因为钱多,他也喜欢干这个,所以一直继续了下去。除此之外,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会如此得罪人的坏事。

医生开始坦白,他从医三十年,多次在能用药治病的前提下,故意拖延病情,等到必须手术的情况下,赚取手术费。他不明白,自己做得很严密,怎么会被人看出来。青年骂他禽兽不如,比自己还恶劣多了。医生反驳道,自己的岳母常年卧病,需要大笔的钱。他没有抛弃妻子,另组家庭是很讲情义的。

两人坦白完后,隐藏在墙壁里的喇叭,开始说话,告诉他们,两人各有一个任务。青年在骂,医生在哀求,希望告诉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对面的声音被处理过,听不出来男女老幼。喇叭告诉他们,这是审判,两人还没有,交代出自己更大的罪恶。他们必须交代了,才有逃生的机会,否则就会渴死饿死。又过了一个小时,青年才坦白,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事情是这样,早年他父母居住在另外一个岛,当时那个岛在搞政治运动。凡是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必须交8万的罚款。否则就是公开挖“少生优生主义”的墙角,于是他的父母,把比较乖的弟弟留下(7岁),把比较调皮的哥哥(10岁)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许诺,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外岛家庭)。哥哥记住了自己家庭的信息。在37岁的时候(长年努力工作,积攒了一些钱),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岛。开始跟踪他的弟弟,结果发现,他弟弟因为被父母娇养惯了,成为一个领救济金生活的无业游民。这个岛在这27年中,政治剧变,成了一个对民众高度放养的国家。在青年小时候,简直是,一天不工作10小时,就会被认定公开挖“劳动光荣主义”墙角。还失业救济金,根本想都不用想。

其实青年的父母,在跟随商队出海时,被海盗绑架走了。弟弟根加放荡了。与哥哥相同的是,弟弟也喜欢跟踪,偷窥,观察别人。青年就故意出现在他视线中,以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而来。弟弟果然开始跟踪他。在一个咖啡馆,青年直接坐到了弟弟身前。弟弟不知所措,拿起一张报纸在看。哥哥用食指把报纸拉下来,问他:“你小子跟踪我了吧?”语气居高临下。

弟弟说:“没有,误会了你。”他神色仓皇,眼神躲闪,在掩饰。

青年说:“前天,我去银行取钱,你就站在对面。上个星期我去图书馆,你也进去了。我待了5个小时,你也待了5个小时,你其间一直在观察我,我放下什么书,你就拿起什么书。怎么,你是特务,还是心理学家,观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弟弟非常窘迫,脸红心跳,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走又不敢。他怕青年收拾他,也怕青年报警。

青年心中嘲笑他,继续眼神冰冷地说道:“话说,如果再仔细点,上上个星期你就出现过……”

弟弟说:“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小学同学,我以前和他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那一种,我很想念他……”

青年其实只大弟弟3岁,但历来接受社会磨炼的他,成熟很多,看起来大了弟弟7岁。青年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而是要跟踪我”

弟弟讨好地笑,眼睛不敢看青年,说着:“我怕不是的话,气氛太尴尬了……”

青年一边喝咖啡一边冷冷看着他,说:“会比现在更尴尬吗?”

弟弟使劲摇头,说:“那倒不会,绝对不会。”他十分想逃离这个现场,但他越想逃离,青年越要抓住他,因为青年就是向他报仇,才回来的。

青年猛地起身,打了弟弟额头一下,弟弟满脸通红,只想离开。青年说:“你敢走我就报警。”

弟弟说:“你没有……没有……”

青年说:“街上到处是摄像头,你就跟踪我一个?你知不知道跟踪5个人以上,会判多青年?”

弟弟太稚嫩了,没有经过社会磨炼,天性又软弱的人,真是不行,随便就被青年拿捏了。弟弟摸住青年的膝盖求他,简直快给他跪下了,说:“求求你,我是初犯……”

青年已经知道他父母被绑走的事,故意说:“你不用这么怕我,你还可以找父母兄弟求救。”

弟弟说:“我家就我一个,我父母也不在了。”

青年因为他说这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有个哥哥,而下定决心报复他。

青年付了两桌的咖啡钱,带着弟弟走了。

结果是两人一起去跟踪别人。青年还在教他:“你为什么要跟踪别人,是为了偷钱吗?”

弟弟说:“我其实就是闲得没事干。”

此时两人在一个情侣的家,两人都会用铁丝开锁的技巧。青年在一件件检阅别人家里的东西。青年告诉他:“这是一种怪癖,想了解别人,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从事什么工作,他有哪些爱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我有哪些相同点,不同点。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等等。你如果偷钱,迟早被别人发现,并报警。那你就玩不长了,真正的偷窥狂,是不会拿别人钱的,但确实会影响别人的生活。你看这家,什么都放得极端整齐,看来不是男主人就是女主人,有强迫症。书架上很多育儿书籍,但没有婴儿床,说明他们想要孩子,但一直没有怀上。”

青年从衣服里拿出件女式情趣内裤,放在沙发的靠垫底下。弟弟不懂地问:“这是干什么,不拿东西,还要放东西。”

青年说:“你想想,女主人在沙发底下,发现个情趣内裤,会怎么想。”

弟弟在这个家里很恐惧,他不知道,这是青年选好的家,几小时内,男主人女主人都不会回来。他已经提前调查过了。弟弟做事,全凭感觉,还没有达到青年这种算计程度。

弟弟有所迟疑了,他之前偷钱,也是偷些零钱,家电什么的,他是不敢搬的。这下等于破坏了两人关系,人家也许好几年的感情了。弟弟恍恍惚惚,此时他非常崇拜青年,仿佛青年是成熟版的自己。人都是这样,一方面固执己见,另一方面却相信有个更成熟完美的自己形象,等着去覆盖现在的自己。

弟弟此时不禁说出:“我觉得比起比起偷一些小钱,破坏别人的家庭,更显得,怎么说呢,非常的……”

哥哥此时在衣柜面前,一件件观察他们所穿衣服的牌子,他细细抚摸着,仿佛抚摸他们的肌肤一样。弟弟也有这个习惯,甚至还穿他们的内衣,去拿他们的锅做饭给自己吃。只不过他是凭运气。没有事先调查过,他也不像哥哥,能在入侵别人的家后,按照原样一件件摆回来。弟弟没有被抓,仅仅是因为运气,也就是天命场。

但弟弟比较忠厚,青年是个十足的坏人。但两人的变态是一样的。青年关住衣柜,开始去浴室观察,可能分辨出女主人用的搓澡巾,毛巾,再用用。期间不屑地对弟弟说:“如果一条内裤,就能让他们分开,那他们根本就不该结婚。我是在帮助他们加快自己的人生……”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和小时候样貌变化很大,难怪弟弟认不出,打开镜子,观察里面的洗漱用具。

弟弟很不服气,在青年熟练的操作下,他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再操作了,他怕露出“不够专业”的马脚来。他在家里无所适从,多年来的孤独,让他格外珍惜青年,这个“朋友加导师”。稚嫩的弟弟之心理,很容易推敲出来。哥哥看着其中一个刷牙缸很脏,另一个则非常干净。他说:“记住,入侵观察别人的生活不难,有格调,才能做专业。千万不要拿牙刷刷马桶,那非常LOW,我们是自带干粮的特务,监督社会风气的,不是人渣。”所有人渣,都有更加鄙视的人渣,供他们满足自我安慰的心理需要。比如小偷坚决不杀人,强盗坚决不偷东西,骗子不会偷,也不会杀人。杀人犯只杀坏人等等。

观察,判断,但不偷钱的人多了,弟弟开始抱怨钱不够喝酒了。哥哥就请他喝,还给他5000零花。告诉他:“不要所有的门都用铁丝撬,有一次失手,铁丝断在里面,就被发现了,仔细寻找可能放钥匙的地点,比如门框上面,门口摆花的花,花盆底下。还有地毯。我去忙自己的大业务3天,你自己练习3天。不能偷钱,我再说一次,还要把东西摆回原位。”他在搞饥饿营销,在弟弟最渴望朋友的时候离开3天,让弟弟倍加思念他。因为弟弟是个非常没主见的人,这招才行得通。(青年还告诉他,下次被人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就说怀疑他是政府特工,是他先跟踪的你。不要说什么小学同学之类)

当时在一个楼道里,他们刚刚从一家中出来,弟弟大喊着:“我一定练好偷窥!你放心!”青年冷笑着走了,几个邻居开始有所怀疑。

这是一种极度想观察别人,对比自己但心理,加上下流猥琐的人格,所构建出的不盈利犯罪。前提是罪犯能保证,自己起码的生存需求。

这三天,青年去布置了一个陷阱,他极度扭曲的心理,回想起自己在外面吃的苦,弟弟却这样衣食无忧地长大。往事一幕幕像重击,让他的内心极度痛苦,因痛苦而扭曲。人贩子并没有让他去好家庭。反而是进了滥用童工的黑工厂……

三天后,弟弟在街上闲逛,青年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猛然从街角出现,堵住了他。因为与上次衣着不同,弟弟差点没认出来。也是因为这三天里,青年仔细想了想,是杀死弟弟,还是教训他一顿。心态气质也变了,他决定杀了弟弟,和那个人贩子。那些年欺负他的人,能找到的,在他来这个岛之前都惩罚了。就是用他当狗仔时的经历,比如跟踪偷拍一个明星,掀起大波澜后,把不相关的人,给牵扯进去。他仔细调查了每一个他想报复的人,总有黑暗面,可供他利用。一个事事算计到这种地步的人,不管初衷如何,在算计中,都会黑化。

青年靠着墙,摸摸帽子沿,问道:“不认识了?”

弟弟说:“导师,我认识啊,当然认识啊,我物色了一个奇葩,我们一起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吧。”

青年已经在前面走上了,弟弟在后面跟着,还在继续着说话:“他这个人特别逗……”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因为洞察力,表演力的差距,弟弟一开口,青年就知道他在说弟弟自己。走到弟弟家门口,青年不禁感叹,自己的父母居然给他买了高级公寓,却从来不闻不问,自己在那个岛过得怎么样。虽然是高级公寓,但明显弟弟从来不打理。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门把手和门都破旧不堪。但却有块全新的地毯,铺在门前。

弟弟装模作样地分析道:“门口没有花盆,这里也没有……”(他伸手摸了门框)“这个地毯下面……”他在极力表现,自己是个合格的学徒。居然新买块地毯,就为了在地毯下面藏钥匙。

青年心中实在忍不住想笑,但表面还是板着脸,淡淡地说:“你进步很快,我教你的,看来已经被熟练掌握了。”

弟弟从地毯下掏出钥匙,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拿着钥匙在那里迟钝。青年抢过钥匙,开了门,说道:“抓紧时间,你提前调查了吗,他几点回来,一个人住还是有别人。”

弟弟说:“调查了,是在政府上班,是个公务员。具体这个人怎么样……”

青年抓起他家里的唱片,拿起来看,不愧是兄弟,喜欢的音乐是如此类同。青年似乎有眼泪要流出,说着:“听的歌很有品味,这个家也太乱了,你确定他是个公务员?”这是弟弟已经收拾了2小时后的结果。

弟弟说:“或者是个撰稿人?我反正经常见他进政府,也许是采访官员?”

青年看到书架上的书,都是人类未解之谜,故事会之类很低端的书。青年一边打开书桌抽屉看,他确实想知道,兄弟俩还有哪些共同点。一边说:“没有打字机,也没有足够的稿纸和笔,屁的撰稿人。每个2,30岁,没有工作,爱幻想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撰稿人。”

青年知道弟弟想让自己夸他,就随便捏造了几句:“富有创造力,外表孤傲,内心热情。对人真诚,生性浪漫”之类的,根据家里的东西进行胡乱地推敲。

青年还是从储物柜的底下,翻出了弟弟,领救济金的证明,正好他也厌烦了这里,越看越气,父母给他买了这么多,高品质的家电。青年拿证明打弟弟的脸说:“这是什么!他是个无业游民,随时可能回来,你调查了半天调查了什么!走走走。”

出门后,青年告诉弟弟,下午三点在那个咖啡馆等他。要教他大业务。弟弟问是什么,青年不肯多吐露,就说:“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学就行,默默观察,记在心里,有人会指导你干什么。”

回到那个浴室,医生在青年的讲述下问道:“你讲这些干什么,你是怎么杀害自己亲弟弟的,你快点,我们马上就玩完了,玩完了!”

青年表情很颓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回顾一下,全是错事。青年突然很疲倦很累,体力也渐渐不支了。随便动几下,保持一个最节省体力的躺姿,左臂放在额头上,仿佛在测量体温。闭着眼睛说:“那个大业务,是一个我已经提前,通知了警方的毒品交易,我的亲弟和人贩子,也参与进去。现场三方交火,他俩就这样死了”。(毒品交易的两方,和警方)

墙里的喇叭说:“很好,你确实很诚实。你可以拿到一部分食物,和自己的任务了。”青年马上来了精神,毕竟求生欲带给人的能量太大了。喇叭告诉他,他左脚脚铐离脚腕6厘米远的地方,如果碰到浴缸上的一个黑点,脚铐就会被打开。果然是这样,但因为右脚的脚铐没有开,他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医生低声说,再试试右脚的,浴缸的其他黑点。结果医生就被电击了。因为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是连着墙,这墙是特殊布置过的。医生在那里难过,已经快崩溃了。喇叭里说:“不要随便给别人建议。”

喇叭里告诉青年,墙壁上第几块瓷砖,可以用脚铐打碎。青年火起了,把周围瓷砖全打碎,他不怕电击。医生痛苦地趴在地上,抬眼,很敬佩,很指望地看着他。青年没有被电击,但只有那块瓷砖里有纸条,有食物和水。青年看着纸条,呆在那里想。医生蜷缩着身体,求青年道:“分给我一点……你先喝……喝完给我一口半口……”

喇叭说:“看清楚任务了吗,你只有十分钟。”

医生哀求道:“我也说,把我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我很难受,我得喝点水,喝一点就行……”他声音确实不济了。

喇叭冷笑道:“你知道纸条上什么任务吗,你不一定需要了。”

医生猜出来了,是要青年杀死他。医生红着眼镜,流泪大哭,说:“的确,我为了掩饰自己医术不精,把一个婴儿当肿瘤切除了,您一定是婴儿的父亲吧,才会这么痛苦。我该死,我是畜生,我活该千刀万剐,可我岳母还等着我去救,求求您了大哥,求求您了,我这畜生,跟您磕头了……”他挣扎着所剩不多的力气,在地上磕头。但实际上纸条写着的是:你看到纸条的同时,我就会报警。我也是被人胁迫的。现场有摄像头,你不能让医生知道纸条的内容。把戏演足。幕后凶手就在附近。

青年完全无语,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喇叭里的人如果是被人胁迫,那他留纸条的行为,为什么没有被幕后凶手发现?这一连串的行为,太有悖于常理了。青年根本不相信,喇叭里的人不是幕后凶手。但目前只能按着他的步子走。青年拿到面包,掰开一部分,扔给医生。医生双膝还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已经不像人,像动物了。医生要水,但杯子怎么扔过去呢。青年实在可怜他,就剩下一点水,把杯子轻轻推过去。结果不慎碰到了中央血泊中的尸体,杯子旋转几下,倒了。医生忙伸出舌头,舔地上的水,连杯子上的血,也仔细舔完(尸体的血)。青年看得有点发愣。医生发狠的面色,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责任。医生的家人还在等他。

人在生存的边缘地带,会变成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顾的对象。就仔细分析来看,青年似乎不算太怕死,医生就不同了,完全的乞怜模样。毕竟个人的情况都不同。青年的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是该死的,毕竟做了很多的错事。医生却还有很大的生存意志。在这个狭小,废弃的浴室中(水龙头里没有水)。他们两人所想的事,比过去20年都多。人就是这样,潜能很大,却没有办法在日常生活中被激发出来。青年感觉脑子很乱,想不了太多,这种环境下,连环的紧急事件……

医生舔完水继续哀求,磕头。终于喇叭给了他任务,告诉他,右手手铐靠墙的第三环,和洗手池下面的管道相撞,会触发机关。(他们的手铐脚铐,都有铁链连着墙,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果然医生背后的墙,掉下一块瓷砖。医生赶快站起来看,却发现腿脚已经麻了,挣扎了十几分钟才站起来。青年从浴室那边看到,似乎有好几件东西。青年喊着说:“水分我一点!我们得一起努力!”

里面没有水,是三粒胶囊,一个小锯子。一副耳机,一个小接收器。医生一把抓过胶囊,他下意识觉得,这是给他们自尽的毒药。戴起了耳机,喇叭里的人,就给他单独说话了。喇叭里说:“千万不要搞混三粒胶囊,有能救你的,有能害你的。”但医生一把抓过,已经搞混了。三粒胶囊外观是一样的。医生对着接收器说:“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您到底想要什么,我全给您,我有一笔家产……”

耳机里说:“不想死就闭嘴。”医生面容挣扎着,仿佛要杀人了。

耳机里说:“仔细回想下,哪粒胶囊,当时在最右边放着。”

医生回想,但他紧上厕所了。这个浴室的马桶,在正中央的尸体旁边,也就是他们都够不到的范围里。

耳机说:“这里已经充满了尸臭,你如果把这里搞更臭的话,对面的家伙,不一定有耐心了。”医生明白,耳机告诉他,对面准备,用特殊手段杀他了。医生认为,刚才青年看到的纸条,十有八九,就是告诉了他,如何触发机关,杀医生。医生开始了流泪,耳机告诉他,在墙里放着时,靠左的药,可以让他得到生命能量,如果喝了大量水,吃了大量食物,而且还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厕所。但右边的胶囊,会马上致死。(医生这类人,没有烈魄场,会轻易被毒药杀死)。耳机让医生赶快想好,因为青年的纸条上,确实写了机关,可以杀死医生。医生颤抖着手,把胶囊放回去,再拿过来,比对好几次,差不多确定了,哪粒胶囊是靠左的。吃下了,靠着墙坐,流泪,等待了几分钟。双眼闭着,仿佛等待世界末日一般。但身体真的好转了,只是他太悲观,没有感觉到。不断说着:“我有罪,我是畜生,我该死……”

耳机跟他说:“你吃对了,怕什么。”

青年看着他吃药,搞不清在干什么,看着他靠墙睡下,在那里喊:“能不能出去,就看咱俩能不能团结了,你别听他指挥,他骗你呢,诶!听见了吗?!”

医生动动身子,真的跟刚才不同了,叹道:“这种药,真没听说过。”忙着小声问耳机,同时斜眼瞥向青年。“大哥,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青年不论说什么,医生都视青年,为自己和自己家庭生存的阻碍了。人性就是如此。

耳机告诉他:“刚才靠右的那粒胶囊,给他扔过去,骗他吃下,他一死,我就放你走。”

医生不断小声说着感谢的话,不断背对着青年,在思考怎么骗他。两个脚尖在地上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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