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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明州最美的妓死了,即使她眼盲,仍是担着“第一美人”的名号。

那年,她二十六岁,被老鸨发现她躺在床上没了气息,在春生头七过后,无度寺为春生念往生咒的大师傅能静也去了,城中的大族沈氏一族也没了踪迹,城中的人都说是春生的魂怨气太重,勾了大师傅能静,也有人说是沈家大爷因为能静对春生动了心而解决了他。百人百口,谁也不知道真相。

春生所在绿水阁依旧繁华,只是头牌换了人,再也没有人春生,一夜拥有三万两的初夜拍卖。

在春生离开后,渐渐地,一个盲妓的初夜被三万两买下,而此盲妓的容貌世间无人能及的传言在世间播散开来

春生

春生及笄了,按绿水阁的规矩,今天是她初夜被挂售的日子。

从清晨,老鸨便带着几个丫头便开始打扮她,春生只听到首饰相碰的清脆声响,和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余下的只是老鸨聒噪的喋喋不休。

春生看不见,眼前只是模糊的红,那年,老鸨说她下半张脸生的美,只是眼睛丑陋,便蚀瞎了她的眼。从此京城多了一个盲妓,琴舞双绝,唯一双盲眼。

“妈妈,你吵的我头疼。”

春生喜静,怕极了人多的喧嚣,“晚上已经很吵闹,让我静一会儿吧。”

“生儿,你在妈妈这儿,怎么静都行,到了买你的爷那里,你只要你给妈妈跌人丢分……”

只要不跌人丢分,她的买主极可能包下她,从此她便是月红,绿水阁身份最高的妓。

绿水阁向来是一片挥金地,非显赫之人,不能落足,在绿水阁包下一个妓,也是极难的事,让一个妓成为月红,每月的供养费已经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而包下这个妓之后,他们便得以礼相待,这个妓便是他们在家以外的妻子,如果不是十分喜爱,不会有人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绿水阁现在也只有不到五个月红。

头发被拉扯着,一支一支的珠饰被放在头上,重量一点点增加,春生觉得疲累,是深到骨子里的无力,

入夜,她被牵到台上,她听到台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舞结束,她接过递过来的阮,一曲弹罢,便又被牵下来,像买卖牲口一样,被台下的人看过,从头到尾打量着验货。

坐在纱帘后,春生耳中充斥着男人们一次比一次叫高价格的喧哗,半晌一个深沉的声音说出三万两,全场安静下来,老鸨滑腻的声音满是兴奋,几个龟公抬着白银迈着沉重地步子,在春生身后走过。

步子这样重,三万两该是多重的一堆银子,自己真是卖得不少呢,龟公力大都这样费力,妈妈赚了不少呢,

春生眼前被红纱遮着,眼前不断有人走过,在春生眼中留下或浓或淡的红,

三万两?究竟是怎样的人愿意为了一个瞎子的初夜这样破费?

老鸨将春生带下台,

“生儿,是沈爷,仔细伺候着。”

“谁?”

春生牵着妈妈手中的红绸,向前阁已布置好的渡春房走去,

“城中新来的大族,沈家大爷,沈碟,底细不清楚,但出手阔绰,许是经商的人来此。”

大红喜烛映在满屋红纱上,多了几分喜庆的意味,只是合着渡春房这样暧昧的名字,徒增艳情,

春生手中的红绸,长长的一束,尽头被缠在里屋的雕花大床上,只是这一道有限的绸子便缠住了她所有的清白,

妈妈合上门离开,春生静静地坐在桌子旁,仔细的听着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没来由的,心跳加快,撞得她心口发疼。

原来,她根本就不如她所想象的冷静,这么多年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到头来,还是紧张如此。

门被打开,又合上,掀起一阵冷风,来人在春生面前站定,不言语也无动作,春生只觉得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一股幽幽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

春生站起身,伸出双手试图去摸索来人的位置。

“沈公子?”

“嗯。”

玉器一样冷硬清冽的声音,

沈碟握住春生伸出来的手,柔软轻滑,

“坐。”

沈碟扶着春生,连带自己也坐下,

春生微微抬手,招来静立在角落的丫头,水流声响起,两杯酒被放在桌上,油亮地散着酒香,

“你下去吧”,沈碟打发走丫头,看着春生眼上罩着的红纱,问道,

“眼上的纱能取下来吗?”

“春生眼盲,双目无神只似木偶,取不取由沈公子决定。”

春生仰起头,摆出任凭处置的姿态,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便戴着,倒也衬得你美。”

沈碟从春生手中抽出红绸,“若红纱遮眼,这红绸又用来作甚?”

“自然是用来引路。”

许是沈碟看到红绸的尽头,一阵沉默,红烛偶尔几声炸花的动静显得响亮非常,

“许是亥时了。”

春生抬起头,似是在看沈碟,

“是。”

沈碟轻声应答,

“要歇息吗?”

春生顿了顿,“今日,你取了我的牌。”

取了她的初夜牌,

“这牌,我给你留着,日后再说。”

沈碟从怀中取出一个做工精巧的木牌,放在春生手中,春生指尖摩挲着木牌上繁复的花纹,

“明日,春生便会挂名,沈公子再来,春生便只卖艺。”

说来可笑,没了初夜的妓,再挂起牌子,只会卖艺,不再卖身,这是辱人还是护人?

春生不懂,自她四岁进入绿水阁,便再无踏出阁中半步,但她从来不懂,这些无趣又繁复的规矩,

“那便留着当个纪念,我本无心青楼艳事,只是听闻绿水阁有一盲女,色艺双绝,特来一见。”

沈碟声音柔和,让春生有种莫名的心安,

“那,今日见了,公子可有失望?”

“未曾,只是春生姑娘的不善言辞,令沈某惊讶。”

“春生嘴拙,讨人欢心的话没说过多少,待过几月,沈公子再来,春生许会伶俐许多。”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自然什么话都会说了,人心也就玲珑了,

“这样的你就足以讨人稀罕,无须再多的伶俐。”

沈碟的手指抚在春生嘴上,慢慢抚摸,指尖移动,勾勒着她脸庞柔和的轮廓,手指落在耳垂处,暂时停住,两指捏住春生的耳垂,轻轻揉捏,

“你未钳耳洞?”

春生伸手摸自己的耳垂,不解的问:“什么是钳耳洞?”

“身为女子,你不知?”

“我四岁入绿水阁,从前的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很多事都是妈妈与小叶告诉我,我的一切都是来自她们。”

沈碟取下春生发间的一支簪子,放在她的手心,

“钳耳洞,便是为了将这样的珠饰,唤为耳环,戴在耳朵上。”

沈碟将手掌覆盖在春生眼上的红纱,捂热了那一抹红,

“你为何眼盲?”

“太过年幼,忘记了,从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眼上的温热,让春生的心跳停顿,同窒息一样,

夜是沉默的,许是同人一般,白天的光亮将疲倦都堆积到旁人看不见的黑暗,城中本该最应该有情事的地方,只剩两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不动你。”

看着春生拉着红绸走到床边坐下,沈碟将来两杯酒倒入一旁的花盆中,慢慢走到春生身边,吹熄红烛,黑暗登时降临,

“睡吧,一早我便离开。”,

两个人和衣而卧,春生取下眼上的红纱,将它放到沈碟的手中,静静地,沈碟的气息就在身边,春生的心急促的跳着,却又觉得有一种十分安宁的感觉,

黎明,朦胧中,衣料摩擦,窸窣的响声,惊醒了春生,她摸索着抓住沈碟的衣角,沈碟感觉到被拉扯住,停下动作,

“吵醒你?”

他温柔的握住春生的手,

“沈公子要走?”

春生觉得惊慌,她怕沈碟这一走便不会来了,

“已是一夜未归,自然该归家。”

沈碟伸手理顺春生凌乱的衣衫,“晚上我再来看你。”

“今夜我不挂牌,明日……”

‘接客’这两个字突然堵在春生的喉中,无法吐露,

“无妨,将来三个月,你都不必挂牌。”

沈碟坐在床边,安抚地握住春生的手,

“三万两,便是为这个?”

春生顺着衣角摸上沈碟的脸,掌心的温度,让春生的心融成一汪水,

“我等你,你一定来。”

沈碟离开不到半刻,老鸨便进来,告诉春生,未来三个月她都不用接客的消息,又感慨了一会沈碟的阔绰,便让丫头带春生回房,

洗浴时,小叶看着春生干净无瑕的身体,疑惑的问,

“昨晚,你和沈公子,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他不碰我。”

春生想到昨晚,嘴角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

“三万两,居然不碰你?真是奇了!”

小叶不打算将沈碟没有碰春生的事告诉妈妈,反正只要春生好,她就好,多余的事她管不着,

“小叶,你钳耳洞了吗?”

春生的丫头在为春生上妆时,春生问道,

“钳了,我一出生我娘就给我钳了。”

小叶将珠钗一个一个插入发间,“姑娘你别多想了,妈妈不会让你钳的。”

“为什么?”

“妈妈的那些心思是我能知道的嘛?”

小叶微微翻了个白眼,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面上散落的首饰,

“反正你够好看了,钳不钳都一样。”

春生在舞房中练舞,直到大汗淋漓,她才停下来,

“小叶,几时了?”

“早呢,你午饭都没用,不记得了?”

小叶扶着春生回房间,将琴放到春生怀里,便躲着去休息了,

春生有大一搭没一搭的拨动琴弦,眼睛空洞的睁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挨到黄昏,妈妈命小叶将她带到接客房中,她知道沈碟要来了,

“你的丫头说,你一直在等我?”

沈碟的声音和关门声同时响起,春生高兴极了,摸索着去找沈碟,伸出的一双手马上被握住,

“既然说了我会来,我就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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