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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放在易含床底的头没有了。但掀开地板,藏在夹层里,包在草药中的头还在,被拿走的是个无主尸首。

到达永乐渡口的同时,就有之前收到信件的知情者守在那里。路帛解释是那位卫侍郎的人,可以信任。易含的伤情还是不容乐观,但他坚持行程。坐上他们安排的马车,这一回,前后都有护。他们上报了劫匪的事……但估计不会有回音,或者是哪些个可怜的背锅人被抓起。

过驿亭,上邕桥,车马辚辚萧萧,随处可见送别之人,尘埃不见。石不渝撩开车帘,望见桥的彼端,护城河绕着厚重的城墙,矗立于前,便是永康。

护卫直接将他们引至一道玄门前,门上没有匾,但下车后,路帛特地将她叫到一边。

“不渝。”

石不渝看了眼面色苍白走下车辕的易含,走过去,听他说:“接下来,我们要去见一个人,跟你没关系了。”他迫不及待想赶人。“所以你先去医馆,知道在哪里吧。”

石不渝知道,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思,心里明白,却难以坚定方向,脚步飘忽着,走到易含面前,拿出刀鞘都不见了的短刀,还比原来短了一截,尖锐的刀刃也面目全非。

“早想还你的,但结果坏成这样了……”

他接过去,石不渝等着他像之前那样说些道别的话。

影壁后一个中年人走出,“卫郎已经到了,两位请随我来。”

路帛递过来一个眼神示意快走。

玄门在身后关闭,坊道上空无一人,再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路帛口中的医馆,在靠近东市的平安坊内,常与洗风堂合作,三辈以前与祖师关系甚笃,如今洗风堂的医师来到永康,多会选择在此间落脚帮手。

他们对石不渝也相当熟悉。甚至不用提及路帛的名字,就得到一个床铺。放下行李,就已经和馆内其他医师不分彼此。

眼里是熟悉的环境,耳朵里听到熟悉的词句,瞬间,真的有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的感觉。

易含让她去一个看得起病吃得起药,重视人性命的地方。

我回去了,那么你呢?

二更时路帛才回来。医馆前庭被改造成了个拿药的铺面,坐堂的医师都在更里面休息,石不渝守着一盏灯,等在铺子里,听见敲门。

路帛卷着一身深秋的寒气,一脸疲惫却满足。

“这右相之争,现在看来是卫侍郎先人一步,但筹码说到底还要看怎么使用,最迟两天后,力娄使团就会到康都,事情便会见分晓,到时一定会有诏令,等着看吧。”

路帛看到她手里的书卷,“在重读医经?你不是早能背下来了吗?”

“常读常新。”剪了灯芯,但灯火一爆,更快地暗了下去。放下剪子,“易哥……有拜托卫侍郎什么事吗?”

路帛轻叹一声,“不渝啊,别人的事情就别管太多,很晚了,快睡吧。”

接下来两天,就如没有可说,按部就班的日子,医馆求诊之人颇多,有头疼脑热,也有不少疑难杂症,石不渝如鱼得水……

反观路帛,自到了永康,一如放下了医者的本职,每天早出晚归,不给人问诊抓药,嘴上谈论的多是都城人事,局势,外交……

这一日,石不渝如常照料着堂中求诊者,门外突然涌过人流,一齐跑去坊门方向,嚷嚷着张贴了新的诏令。

抓药的药也不要了,丢在柜台上叫着一会来取,急着去看热闹。

守药铺的医师走不开,“不渝,你要不也去看看?是有什么事呀?”

石不渝握紧出了冷汗的手,答应一声。

坊门口张贴告示处挤满人头,石不渝摩肩擦踵,踮起脚也看不见一个字。两个城卫站立两边,有人大声念出诏令内容:

“……力娄来使,请修友好,共御漱,闫之侵扰。重构云州金翎军,更名陇水军,驻守边关,抵御外敌。冬至日于邕山祭天,并赦因罪子孙为奴者,免为良人,迁往云州陇西,赠以土地。追封易嚣陇水县公,赠归德大将军。制授卫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右仆射。制授容献永云道观察史。制授易含陇水军都尉,忠武将军。迁盛冶荆州刺史……”

他们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石不渝松了口气,却不知道为何要松一口气,这轻松沉重而空洞。

然后听见了近旁人的议论:

“易嚣是谁?”

“就是易守行啊。”

“那不是个叛将吗?”

“都追封了,肯定抹消罪名了咯。”

“人都死了两年多了,要些空名有什么用?”

她回头,但拥有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石不渝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两旁不知不觉满是激动跑跳的人们,彩花红绸漫天飞舞,欢声笑语。

迷茫四顾,触眼所及,整条道上,仿佛成了花灯节时的舞台,杂耍伎人与演艺优伶同舞,火圈为歌伴奏。

石不渝一时忘却身在何处,这世间原来是这么热闹华丽,这么值得庆祝的吗。

后腰被一撞,回头,和一张又长又大的大面具看个对眼,不及腰高的幼童脸上戴着这么张面具,发出笑声,告诉她:“你丢了东西!”

石不渝微笑着弯下腰,“谢谢你,我丢了什么?”

童子笑得更响了,“你这人好奇怪!你丢了什么,我怎会知道嘛!”

石不渝不舒服地惊愕了,眼看他越过自己,一边招手,“你丢的东西在哪里呀?”

周围的人都面带笑意,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这边。

这莫非是……被卷进什么藏钩的游戏里了?都城的人一到庆祝的时候都玩得这么野吗?路上随便拉人参与的?

不由自主地跟着面具童子,穿过大街小巷,而周围花红柳绿的人群始终没有散去,看来不到游戏结束不会离去。石不渝被人群阻挡,总是在童子消失的下一秒才得以跟上,只见面具一闪,竟然溜入两扇微黑的朱门,消失了。

石不渝望着虽然模糊落灰,高挂于门楣上的裘府二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想询问周围人是否可以进去,他们突然不再自顾自吹火唱歌,协调起来在她面前,在朱门前演了一出戏。

他们讲了一出两姓相争的故事:一方落败,落罪下狱,一族连诛,仅余一子一女,少者为奴,长者出逃。他们唱:“人生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抓,鸿飞那复计东西。”

长者复仇,烧了仇人家宅,仅凭一人,夺去了仇人性命。他们唱:“人生愁恨何能免,何愁何愁。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面具童子从门中现身,跑到她面前,“看来不是这里呀!”扭身如泥鳅般滑入人群,留下石不渝一双空手。

石不渝感觉自己被牵着鼻子,跟在后面跑,引颈望去,可以看到寺庙道观的塔顶香烟,他们来到的这片区域,全是面积颇大的高门大户。

面具童子停在一处格外小的门庭前,远远就看到门环上悬着的锁链,石不渝心想这次逃不掉了,可等跑到门前,偏偏就是哪里都没有那孩子的身影。

门上除了锁链,还贴着一张黄纸,略微发脆,应该贴了有一段时间。石不渝凑近去辨别上面的字,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被吓了一跳。

“你是这儿原主人的亲戚?”

知天命的年长者明明是一直坐在门前,石不渝之前却没看见他,目光只集中在面具童子身上。

见她摇头,他说:“那就好。看见么,这家主人早把这点房产卖了,据说是为了给同袍兄弟凑收殓钱。好不容易买了崇光坊的宅子,这给卖了,能给多少人送葬?”

石不渝跑远到看不见他的地方,才能呼吸。

衣角被拉扯,面具童子仰头,“你找到丢失的东西了吗?为什么不高兴?”

石不渝看着他,“……你是谁?”

面具童子头一歪,嘻嘻笑道:“我知道了!这回我肯定知道了!”

被小手拉着,石不渝弯腰小步跑着,两旁的风景声音如繁华纷乱的彩风,仿佛被风卷着,吹着,落到地上。

石不渝不得不停下喘气,手也松开了,好不容易平息了凌乱的呼吸,直起身,那面具童子却不在面前,三两个行人来往的道路旁,开着医馆的门,门前有一人一马。

刚才平静的心跳又乱了,回身去看,那一大群杂耍歌舞的人仿佛在追逐童子时,不知不觉间散去了,正常的街道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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