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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太子李瑾失踪,边关接连失守、乌城沦陷后丢失两座城池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朝政,弹劾太子失职、废太子之言甚嚣尘上。
翌日,太后封四皇子为摄政王,暂行中丞之职。
这日夜里,门外交班的时候,有一个宫女的声音在外面低低响起。
“大人行个方面。”
“什么宫的?”
“奴婢是含元殿里的,先前受过太子妃照拂,想来看看她,送些吃食。”
门口侍卫拿了银钱,没犹豫太久,也约莫觉得人之将死,翻不出大浪,只是低声说了句:“快些吧。”
门开了,一个面容不起眼的宫女推门进来,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她朝我略行了礼,边将餐盒里的东西拿出来,边低声快速道:“见过太子妃娘娘,奴婢是七皇子的人——时间紧急,奴婢便只捡要事先说了:
“太子爷是在去乌城的路上被四皇子的人埋伏受了重伤,如今已脱了险情,并未失踪,所以派人给娘娘送个信儿,叫娘娘不必担心。”
“七爷在宫内这几日安插了些人进来,只因皇宫如今全由四皇子把控,奴婢这边的人在宫内暂时无法敢有大举动,所以往后几日,还要辛苦娘娘在这儿呆上几日。”
“七爷知道娘娘有孕在身,所以特地命奴婢这几日多送些吃食过来,让娘娘千万珍重身子。”
“奴婢当下被安排在含元殿当差,不便常来,若是有事急召奴婢,便在后窗那边窗棱上挂一根红绳,奴婢看到了便会来,但目前宫内隐患重重,奴婢没法儿十成十的保证,是以娘娘还须尽可能保全自己……”
她说到这儿抬头看了我眼,见我依旧沉默着没说话,便没再说下去,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范大人一世贤明,真相必定大白,不会叫那些小人诬陷去,娘娘节哀——”
我这才微微抬起头看向她,神色依旧没有波澜,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外面有侍卫在催她,她这才不得不朝我略施一礼,立刻换了副神色,提高了声音道“娘娘好生保重”,便转身匆忙出去了。
之后的日子便又是一日日的过去了,隐隐感觉外面的日色愈来愈长,偶尔传来几声飞进宫墙头上的黄鹂叫声,才方知春深夏来。这天,我从桌前的铜镜里忽然发现发间里藏着几根白发,对着窗外的光照了片刻还以为是错觉。
窗外的光透过窗棱照在我身上,我伸手去接,光像水一样盈盈穿过指尖,却没有温度,初夏的时候,光还是微凉的。
门外传来说话声,很快门被人推开,一个黄门内侍立在门口,捏声侧身对旁边的宫女道:“带去勤政殿。”
我平淡起身,拂开旁边过来的宫女的手,略微挺直腰:“本宫自己走。”
勤政殿大殿里,香炉袅袅,瑞脑消金兽。
一身杏黄四爪蟒袍的四皇子正站在红木金漆嵌象牙龙椅前,见我被押进来,也没说话,只是抬手让人退出去。
门在我身后轻轻掩上。
我见他仍专注而炽热地盯着龙椅,手沿着椅阔细细擦过椅背,绕着龙椅走了一圈。
我低头理了理衣摆,神色无恙,一如往常,便听见上面一阵笑声。
“你说范大人要是还没死,是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一手摸在龙椅的边缘上摩挲着,眼里一片快意,讽刺道,“一代忠臣?照旧逃不过帝王猜忌——”
我目光一滞,猛的抬眼盯住他,脑子却如同被人猛的敲了一下,余下全是毛骨悚然。
他他缓缓前倾眼睛微眯牢牢盯着我,眼神像蛇一样发着冷光:“早先我给过他出路的——谁知那老东西前一天说的好好的,第二天就跟李瑾勾搭上了……”
“李瑾他哪点比我强?”他嘴角狰狞地抽了抽,每个字如同茹毛饮血在嘴里崩开,“一个个都跟哈巴狗似的贴上去讨好他,圣上也是,太后也是,许家那个贱人也是——”
“不过一副绣花枕头,皇后更是个废人,在后宫连句话也不敢说——”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嗤笑一声,转身缓缓坐到了龙椅上,闭上眼,仿佛极为满足的叹喂了一声:“可是如今,谁能想到是朕笑到了最后,若是李瑾在这儿,朕定当要他跪下给朕磕三个头然后学狗叫上三声哈哈哈哈——”
他笑到一半止住了,目光落在我身上:“可惜,死了——”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侧身躲开他的目光。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锁紧在我肚子上,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倒是没想到还能留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