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越往北走人烟越是稀少,仿佛天空也黑沉沉的压抑了起来,刺骨的寒风卷起浓重的乌云,倒像是一幅豪放不羁的画卷。
几个人都有内力护体,就算是学得比较粗糙的冬阳和没学几年的夏川霖也不怎么怕冷。
冬阳还是怕夏川霖冻着了:“少爷,您还是穿厚一点,毕竟小孩子身体弱。”
夏川霖瞪了一眼越发没规矩的冬阳,谁是小孩子,他才不是小孩子。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披了一件兔毛大氅,这还是一路上他们打猎攒的皮子做的,很是保暖。
秦炳来过这里,故而知道路线,“先生,还有五里就到军营的警戒范围了。”
秋月明点了点头:“霖儿,你和秦炳一起去见见人,顺便谈谈那些想法。”
秋月明已经确定这里有绵延无边的黑土地了,而且还都没什么人种庄稼,让军队屯田正好。
她把一小兜种子拿了出来,有玉米、小麦、水稻之类的改良品种。
“你见过我在庄子上种地,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夏川霖接了过来:“还记得。”
秋月明跟冬阳找了一家农户借宿,也开火做些吃的。
冬阳有些不解:“先生怎么不跟少爷一起去?”
秋月明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她站在破败的小院里,也丝毫不能折损她的美貌半分,神情秀骨、气质高华。
“霖儿总要自己去办事,我跟着,他心里就有依靠,这可不行。”
为皇者,可以信任人,可以忌惮人,可以怀疑人,但是绝不能依赖一个人,上位者要掌控人,而不是被人掌控。
“再说,这是拉拢那些武将的好时机,太子德才兼备,守将才会更放心。”
要是她去了,功劳大部分就到她身上了,她要这些功劳有什么用。
秋月明他们在这里停留了足足一个月,夏川霖跟秦炳才被恭恭敬敬地送了出来。
夏川霖的脚步轻快,唇角微微勾起,看来这一个月的军营生活还不错。
夏川霖:“师傅,我们都商量好了。”
秋月明摸了摸他的头:“讲讲。”
夏川霖不好意思讲自己的丰功伟绩,但是秦炳知道啊,他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堆,意在说明小主子是多么多么的机敏善变,胸有沟壑。
短短几天就让这些将领们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并且对太子殿下赞不绝口。
夏川霖的耳朵都红了,秋月明有些好笑,太过害羞可不成,要知道当皇帝的没什么成就都能被夸出一朵花儿来。
稍微有点儿功绩的,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们能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
所以秋月明暗暗把磨炼厚脸皮提上了教程。
冬阳已经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行囊,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指挥秦炳搬东西。
秦炳如今是个副统领,但是凭他跟着太子这几年的情分,日后绝对是太子心腹,也是新皇重用的能臣。
不过秦炳也没什么傲气,现在就他们四个人,他的地位是最低的,只能苦哈哈的干活儿。
冬阳收拾齐整,“先生,咱们往哪走?”
“去江南。”
江南多繁华,一路上的对比也会更直观,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全速赶路,遇到什么新奇的事情了也会停下看看。
在车上的时候秋月明就教小太子下棋,或是讲书。
车上太晃,秋月明不许夏川霖看书,所幸秋月明都能记住要讲的东西,有她一边口述一边释义,比单纯看书也要好很多。
这么长时间他们几个从来没有见过秋月明拿书,但是教起书来得心应手,所有文章信手拈来,也不知道她到底背下了多少东西。
夏川霖自认天资不错,任何文章通读三遍也能记个七七八八,但是这都是短时记忆,时间一长他也记不清。
所以他看了师傅的记忆能力很是眼馋:“师傅,为什么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就连十几年前读过一次的书都还记得。
秋月明笑意吟吟地反问:“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他们觉得不是。三个人同时想道。
秋月明当然知道她的能力普通人做不到,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又不考科举,记这么清楚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做的事情,你跟秦炳比一比写文章,他比你多长的年纪绝对没有半分作用。”
“但你要是跟秦炳比武,就算是给你最厉害的心法你也要苦练几十年。”
资质不行。
夏川霖有些忧愁:“太子不应该样样都好,做万民表率吗”
秋月明食指微屈敲了敲桌子:“就连圣人都做不到,何况太子。”
看来太子在宫里的压力也蛮大的,怪不得皇帝会想着让他出来走走,
怎么可能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