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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连几天,皇帝都没来明月宫,只因宫中有喜事,多年前皇帝从南梁回来之后就再无所出,没想到今年春上就撞见两桩喜事。
去年刚入宫的李贵人有孕了,听说害喜严重,皇上对这个孩子也格外上心,若是能再得个女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众人的重心都转移到了李贵人宫中,三天两头就有人从那里带着消息回到明华宫,上官蕊听罢就点点头,差人送一些补品过去。一转头,就又和来请安的思妃八卦起来。
思宁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养好病之后,她不得不日日跟着去马场,乘风给她找来一个女师傅,很久不骑马,叫她怎么适应这样快的节奏,要想赶上徐贤的进度,她不得不每日多练习一点。
对徐枫的那个承诺似乎已经被他遗忘,从前待在府内的他,因着乘风的缘故,日日往这里跑,挑一两个小将,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
在兵部挂的闲职这时候派上用场,倒是让兵部尚书彭昌杰手足无措。这些留在皇城的兵都在张将军手下管着,他这个职位其实也算得上是个文职,挂名而已;但这些兵都给了六皇子当靶子,或多或少都会影响训练的节奏。
他看在眼里也急,只祈祷两位殿下能尽快学会骑射,在张盛大将军回京之前能结束课业。
徐轩被放出来的第一天,徐璟揣着柔妃给的香囊站在明华宫外等他。
看他仍然兴致不高,耷拉着头,徐璟拍拍他的肩,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喏,答应你的。”
面前垂着头的人将香囊拿过,叹了口气,而后抬头望着高高的宫墙,“不想待在这儿了。”
徐璟狐疑地看着他,“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徐轩看向他,眨眨眼,郑重地说:“我娘死了。”
徐璟脱口而出:“你娘不早死了吗?”
徐轩瞪他一眼,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他定睛看去,估计就是柔妃的遗物了,“我娘给我留的。”
“然后呢?”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谁?”
那只金钗重新被收回去,徐轩摇摇头,不说话了。
徐璟也不再追问,只是看了看天色,“今日休沐,要不要出去转转?”
他摇摇头,又想起什么,看了眼旁边的宫羽,静悄悄的,问:“九妹十弟有去上课吗?”
“说是天天泡在军营呢,张小将军带着学骑射。”
这东西还要学?北周哪个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
见他诧异地望着自己,徐璟提醒他:“咱们不也学过一阵吗?”
他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有吗?”
“走吧。”徐璟见他这样,似是早就把那段时间的丑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徐轩是不会忘的,他们当初是跟着乘风学了几日,那段时间张云帆刚巧也在上京,就指导了他几下,在沙场长大的人哪会教什么保守的路子,动作都大开大合,他看着那么潇洒的身姿,学了个彻底。
结果就是,差点丢了小命。张盛那大儿子口无遮拦说他学艺不精,从此被派到平洲,跟着那边张将军的部下过起了颠沛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有些懊悔,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去平洲的人,男人,成天在这宫墙里,能学到什么?
如果再重来一次,他宁愿自己和张云帆调换。
从那之后上官蕊就再也不准他舞刀弄枪,说什么也要让他在林太傅手下好好学习,还专门给他挑了个伴读,说是要把他培养成林霁那样的谦谦君子。
林霁那样的人,和他身边那个王平生没什么两样,都是只会抓一手笔杆子的,过于柔弱了。
北周向来崇尚武力,掌握大权的永远是将军。到徐弘深这一代,文官才稍微有了些地位,他不太能看得自己父皇越来越儒雅的样子,明明幼时记忆中还那么意气风发,怎么才几年,越来越文邹邹了。
他那大皇兄还好一点,三皇兄就更不用说了,成日里抱着一本书,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时不时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之乎者也。
他觉得这一切都要怪罪于林渊林太傅,这个老头子不仅将自己的儿子教成这副样子,还把他爹也带成这样了。
这些年,越来越迂腐,徐弘深被或多或少影响;至于林霁,何止被影响,简直是第二个林太傅。
有时他严重怀疑这林太傅是给林霁在去年的春闱上开了后门,转念一想,出题的人是吏部那些半路出家的,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京城内的流言传来传去就是那些,宫中总有些嘴碎的,将消息卖出去,发酵几日,就有了新的论题。这段时间以来,讨论最多的就是那位新入宫的公主。
醉仙楼的炒羊杂是一道重口,在宫中吃不到,一出宫,徐璟奔着这道菜来,就着一壶茶,他能吃下三盘。
徐轩见不得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宫中亏待了他似的,只是坐在一旁听堂中那留着须眉的人说书。
说书人将父女相见的场景描述得十分详尽,仿佛亲历一般,他勾了勾唇角,心想这京城中的人还是太闲了。
他们这一桌在二楼,没在隔间里,倒能将旁边两桌人的说话声纳入耳中,只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听说这明珠公主样貌丑陋,这才一直未得封赏。”
丑陋吗,他仔细想了想,确实算不得好看,就普普通通的样貌,丢在人海里找不出的那种。
“不是已经赐名了吗?封号也给了,只是没设宴举行大典,迟早的事。”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