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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衡州的战火愈演愈烈,恰好这时,西凉出兵了。
看到救兵来的南梁士兵在战事上有了不少底气,即使饥肠辘辘刀都拿不稳了,也还是士气高昂地冲向北周军队。
到了徐烨表现的时候,大皇子请旨亲自带兵上阵,得到一众朝中大臣的支持,徐弘深在早朝上特意夸奖了自己这个大儿子。
大皇子出发去往衡州的那一天,方宜宁站在城门口送他。
春寒料峭的清晨,方宜宁特地穿了一身和他一样的黑袍,临走时给他理了理衣襟。
徐烨伸手握住她的手,凉得吓人。
“回去吧。”
方宜宁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知道你早计划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我父兄。”
徐烨放开她,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再次道:“回去吧。”
大皇子妃面色惨白,像一朵冬日里孤独立在枯叶中的白牡丹,摇摇欲坠,却还是笑道:“我等殿下回来。”
徐烨的亲临,让一场大战迅速拉开帷幕,之前的小打小闹瞬间变成血雨腥风的厮杀。
楚煜领着南梁的军队一路打到云林山,在山脚下和徐烨碰了面。
徐烨望着这张玩世不恭的脸,很难想象当初的南梁国主是为什么觉得他是个好女婿的,在他看来,楚煜轻佻的眉眼中无一不透露出对自己的挑衅。
尖瘦的下巴将他下半张脸修饰得极为刻薄,偏偏那双黑眸明明白白昭示着算计。
他向来是对这一类人感到不耻的,明明没那个命,还偏偏要耍些阴谋诡计来搏一搏皇位,不自量力。
“楚煜,你来凑什么热闹?”
楚煜好笑地看着他,道:“我听说你打着我的名号做了不少事,怎么着我也得来看看,讨回些公道。”
徐烨听罢一哂,“我不过是给你的功绩上又添了几笔,算起来,你还得感谢我。”
楚煜一扯马绳,马儿抬起前蹄,嘶叫一声,落下来,不耐烦踢踏着脚前的土地,刚刚冒出头的青草又被重新摁回黑色的泥土中,狼狈地和泥土交织在一起。
徐烨嘲笑,“你这马儿可不听话。”
楚煜微微一笑,道:“这样有野性的,驯服起来才有挑战。说来,这马最初还不是我的呢,我倒是不介意你把衡州让给我。”
“你休想。”
“我的未婚妻都被你抢了,我还不能抢你北周一座城池?”
徐烨面色沉下去,“你把她比作城池?”
楚煜眼里透着不解,“工具而已,我要是你,抢过来的会格外珍惜,你看。”他指着自己的坐骑,“这马我现在走哪儿都要带着,毕竟是抢来的,总不能再叫它让人抢去。”
这话听在徐烨耳朵里是满满的嘲讽,他气笑了,“那你大可来抢。”
楚煜道:“可惜啊,南梁国将不国,那时的宜宁公主我也瞧不上了,只怕只有你那刚认来的亲妹妹才配得上。”
徐烨冷哼,“就你?!我父皇断不会将九妹嫁给你。”
面前马背上的人不以为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京城徐弘深得到消息,大怒,风向登时转变,从渡河攻打申州转眼变成守住衡州。
林霁下朝碰见徐昊,问他:“楚煜不是不帮?”
三皇子不置可否:“帮了他也不亏。”
不过几日,衡州兵力不甚,西边又包抄过来一只军队,徐昊适时地搬出自己的媳妇儿,请旨调派岑州兵力过去。
柳尘欢的队伍一过去,楚煜西边的兵力就退了,传到京城,就成了柳将军战无不胜,击退西凉。
徐烨这时才知道自己被徐昊摆了一道,楚煜不是被柳尘欢吓退的,而是西凉皇城出了乱子,这个时候,谁会去关心真正的原因,柳将军来得刚刚好,百姓们只看得见表象,哪会去关注真正的原因。
衡州保住之后,往申州的进军显得格外顺利。
楚煜退兵之后,南梁负隅顽抗,但还是敌不过后方的物资短缺,被一连拿下三座城池。
柳尘欢压着快要打到南梁国都,才停了下来。
一场战事,打了接近三年,柳将军立的战功不计其数,徐昊在朝中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三年来,每每前线传来捷报,思宁就肉眼可见徐烨的低沉。
好几次碰见他带着方宜宁进宫,二人都不发一语,她碰到之后也不敢上前打招呼,好在明华宫都是关起门来说话,皇后和皇上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召临二十年的夏天,思宁记得那一天,京城少有的凉爽,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林碧柔来宫中看她。
徐弘深少见地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留在明月宫处理公务,俩人就这样撞上了。
她急忙将林碧柔拉进屋内,问她:“父皇认出你了吗?”
林碧柔想到刚才徐弘深的角度,应该是只能看到自己的头顶,就道:“应该是没有。”
也是那一天,南梁降了,苏有庆激动地将南梁投降的消息传回来时,徐弘深正在和徐昊下棋。
思宁送林碧柔走的时候路过亭子,听见自己父皇毫不掩饰地夸耀:“你这是娶了个好媳妇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