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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徐烨想过许多次和徐弘深见面的场景,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但迎接他的,不是劈头盖脸的怒骂,而是一沓一沓的信件,上面是他张扬的字迹,他一看便知,这些年和上官家的交往都在这里了。
他自认为问心无愧,问他父皇:“父皇,儿臣并没有做任何徇私舞弊之事。”
徐弘深从那些信件中抽出一封来,甩到他面前,道:“看看。”
他拿起信件一行行看下去,心也跟着沉下来。
“父皇,这说明不了什么。那天我为林霁求情,您见过他之后,我就和林大人一起出宫了,他可以为我作证。”
徐弘深揉着额角耐着性子问他:“你那天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宫?你的宫牌呢?”
“父皇,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宫牌儿臣是万万不会丢的。”
“你是不是还要我把上官恪叫过来对峙?问问他为什么那天你给他回信说宫中一切顺利?”
徐烨叹了口气,“父皇,这真的是个误会。”
徐弘深摆摆手,示意他住嘴,朝外叫了一声:“苏有庆!”
很快,苏有庆带着一个女人上来了,徐烨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他八弟的母妃。
“皇上。”柔妃温吞的声音响起。
徐弘深道:“说说。”
柔妃开始描述起几年前思妃遇刺那晚的事情来,“当时,我被人从后面钳制,那个人身材高大。”说到这里,她看向徐烨,道:“和大皇子差不多,我当时脑子不清醒,那人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将我打晕了。”
“接着说。”
“后来,张将军多次找我回忆那晚的情形,我才想起来,那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香味。之前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香味每个月二十日我都能闻见。”她又看了眼坐着的徐弘深,“就以为是那刺客接近过皇上,所以才沾上了龙涎香的味道。”
徐弘深“嗯”了一声,道:“我每次去李贵人那里之前都会沐浴,避免给胎儿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刺客只会是在这之前沾染上的味道。”
柔妃接着道:“是,臣妾也是之后才想明白这一点,才跟张将军说了。”
徐弘深看着地上跪着的大儿子,问:“那天,进过御书房的只有你和林霁,你觉得嫌疑最大的会是他吗?”
徐烨猛地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崇敬的父皇,问:“您觉得是我?”
徐弘深漠然地望着自己满脸惊愕的儿子,冷静地分析:“不会是你,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冒险了,据我所知,你还有个暗卫,近两年我都没有看见过他了,朕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犯了错,我砍掉了他的双臂,逐出府去了。”
“他犯了什么样的错?”
徐烨想起两年前的秋天,一向忠心耿耿的暗卫,那天突然被刚回府的他撞上,他神色慌乱地将手藏在背后。
当时的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位做事缜密,万无一失的暗卫,居然会偷一颗普普通通的夜明珠,他当时拷问了他整整三天,他依然缄默不语。
按照府中的规矩,只能自断双臂,逐出府。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徐弘深遇刺那一晚,徐烨连夜进宫,整个皇家,只有他一个进出宫门不会被怀疑,那人拿了他的腰牌,完全可以借他的身份出宫,逃之夭夭。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百口莫辩。
只能无力地表示:“父皇,真的不是我。”
徐弘深无比沉痛地说出一个徐烨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朕知道你不会,但你母后和上官恪等不急了,眼见着你三弟越来越好,他们这两年的小动作不断,要不是前些日子被朕查出一波人,把这些信件扣下来。朕竟然不知你们多少年前都在想方设法要朕这条命啊。”
徐烨叩首下去,砸在地板上”嘭“地一声,柔妃的心也跟着一震。
大皇子哽咽着为自己的母后辩解:“母后不会的,她不会的。”
徐弘深站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拽起,蛮横地逼视他的眼睛,这双北周最美的眼睛,“你们上官家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朕告诉你,朕不仅不会死,还会一直活着。”
而后,他目眦欲裂地咬牙质问自己的大儿子:“你有没有想过,你九妹要是知道了她母妃是你害死的,会怎么看你这个大哥?”
大皇子嚎哭出来,“父皇!父皇啊!”
徐弘深一掌下去,将他的嘴打得裂开一个口子,冷笑一声,无比悲怆地语调诉说自己惨淡的人生:“从前,我的父皇要杀我;后来,我的皇兄要杀我;现在,我的儿子又要杀我。徐烨,你知道么?要杀我的人都死了。”
徐烨从未见过自己父皇这副样子,只能一个劲地哀求:“父皇,我没有,儿臣没有。”
徐弘深又给了他一巴掌,柔妃看着他这样,眼泪也被吓得夺眶而出,咬牙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皇上的狠厉她只在季王死的那一天见过,十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这副场景重现,她毫不怀疑徐弘深能把徐烨给杀了。
他警告自己的儿子:“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没有人,知道吗?”
短短五日,从徐烨那日出宫之后,皇后娘娘被打进冷宫,上官恪病倒了,礼部尚书赵大人赵玉宇一跃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代为百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