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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世界越久,她越是会怀疑,到底现在的经历是虚幻的,还是她关于现实生活的记忆是假的,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感受如此真实。
南江望的话是一种印证,至少她曾经的生活不是假的。
她也许就是他匆匆一瞥中穿梭在方形小块中的蚂蚁。
可就是这样小的蚂蚁创造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中的角色又因为机缘巧合的设定窥见更高维度的一角。
套中套中套。
与南江望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尤其是在知道他别有居心的情况下。
南江望约她出来的目的,是跟她做交易。
他说他有避劫的办法,既不让她受伤,也不让南江月为她受伤。
交换条件是他需要一瓣从她神魂剥离的孽火。
商芜没有马上答应,她说再考虑一下。
从山上下来回到寝宫,夜依然深,商芜脚步匆匆走到书桌上再翻开那本从藏经楼偷来的书。
前几天她随便翻看的时候看到书里面有一行很不起眼的笔记。
“魔血,孽火,九转莲花盏,三者齐备,可引通天劫。”
通天劫到底是啥玩意儿?
还能集齐神龙召唤?
听完南江望的描述,她心里更蹊跷。
如果真照他说的,她非但不应该避开通天劫,她还得想办法亲身看看,万一真能看到南江望说的那些。
就算回不去,让她看一眼也好啊。
怀着满腹心思,商芜准备上床睡觉,刚躺下,又被吓一大跳。
床帐里面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双金瞳冷冷瞧着她。
她惊吓:“哎哟我的妈,尊上你怎么老突然出现在床上!”
“本尊已经在这待了半个时辰。”
“……”
姬汜起身,月光在他身上拉开一道明暗的分割线。
“你去了哪里?”
商芜望天:“……天热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和谁?”
“我自己。”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姬汜看她片刻,断言。
“你在说谎。”
他牵起商芜衣服上的绑带,一扯,商芜整个人倒向他,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抓着她腕压在她胸前,一手撑在她耳侧。
商芜猝不及防就成了困在他怀里的鸟。
他没使力,没用劲,似乎只是想换个姿势好好看她,这个姿势下,她的目光无法闪避,他望着她,银灰长睫下的金瞳里含着暗沉的光。
“你去见了一个人,”他说,“是你的同族。”
自从商芜法力恢复之后,他再难清晰听见她的心声,模模糊糊,隔了一层。
世间凡是人心,没什么难懂的。
锦绣成堆浮华枝头烂死,追名逐利徒拥一世虚名。
可他看不懂她,即便能看到她的心,他也不知她情由何起,爱从何来。
他说:“你总是说谎。”
“我没有。”
“这句亦是假话。”
商芜哑声,半晌,讷讷道:“有时候说谎是为了自保。”
姬汜两手挟着她,她分毫不能动。
他问:“你对我有几句真?”
商芜挣扎几下,发现根本动不了,别说法力悬殊,单纯拼体力他们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生生被压出了火,抿唇:“尊上并不在乎吧。”
姬汜眸光一冷。
“从见尊上的第一面,尊上就告知我,我的性命对尊上来说如同草芥般微贱,”商芜语气平淡,“诚然如此,尊上一高兴,囚我神魂,夺去我求死的权力,探我心声如入无人之地。”
她望着他,“我连生死都不能自主,我的话是真是假又有何妨?”
商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能感受到每说一句话周围骤降八度的气温。
趁姬汜稍一卸力,她从挣开他的束缚,撑着床坐起来。
姬汜看着她:“这些是你一直想说的。”
“是。”
“你怨恨我?”
怨恨吗?
商芜解释:“不是怨恨,是有点牙痒痒的恨。”
姬汜:“原来你说的爱亦是假。”
“那是真的!”
马上补充,“恨得牙痒痒也是真的。”
魔尊大人不理解了。
别说姬汜不理解,商芜自己也不理解。
她干嘛跟他扯这些,他们都不在一个维度,跟他扯这些有个屁用?
姬汜坐在床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月光洒了他半身,银发流肩,莹莹的光。
十分梦幻美好的画面,要是气氛不这么诡异就好了。
这些话换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说的,刚才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
商芜并不慌张,脑子里甚至掠过与南江望对话的场景。
一直郁结在心头的种种事件忽然流动起来,时机到了。
窗外虫鸣没了。
她想是时候再说起这件事。
于是她说了。
“我七月将与南江月大婚,举族皆知,不知尊上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