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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嗯?”谢天突然闷笑。
“云河,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被父母抛下后就被荒木山的妖兽帝江捡回家,他们一起修行,一起生活。直到万年前的那一天,他迈入天界。他自然没历过情劫。
就连九重天的老家伙,都说他是个例外。
仅凭卓绝的修炼资质,没有经历过七情六欲的疾苦,内心无欲无求,平静如波。反而成就了他的神格,一飞升便开启领域,成为了福荫一方的水神……
只是五百年前,他被锁链困在诫雷池,无数仙家在旁观摩这场酷刑的时候,那老家伙也说他是个例外。
不按天界的规则走。
所以他被贬谪。
不按既定的命运来。
所以他被废弃。
例外,什么是例外?
不由你的心意来,便是例外罢了。
谢天仰头看向水墨世界的天空,冷笑了一声。
想起往事,心中冰冷。可低头看见她露着愁绪的面庞,他又化成春水。
“云河,别担心。”
“别岔开话题。”
苏云河咬唇,不满的哼唧:“谢天你、你到底历没历过情劫?”
她又问了一遍,桃木枝脑袋上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泄露了她的期待。
“我……”谢天心跳加速,那种心魔翻涌的感觉再次席卷了神识。他心中不由得去想——她为何在意?
他赶忙压制体内的热浪,强行镇定回应:“这个很重要么。”
“重要!”
苏云河腮帮子鼓了起来,气鼓鼓的。
可回答完这句话,她自个儿就觉出不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上神大人的私生活,岂是我能过问的。继续看狐狸吧,省得它一会儿醒了。”说完,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谢天:“……”
洞口露出一坐赤狐的毛。
赤狐从洞里钻出来,站直身体。几百年,它已经比第一次和第二次熟练镇定的多。狐狸扫着蓬松的长尾,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姑娘?”
天空阴沉沉的,荒木山百年大旱很少见到这种天气。
男人攥紧了手中的锄头,呼唤一声:“家雀儿,过来!”粗犷严厉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小女孩扔了树枝,立刻朝他跑去。吓得小脸惨白。
父女俩注意到了狐狸。
赤狐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到两人面前。
风一吹,它披在身上的那件宽松白衫就飘逸翻飞。它身子削瘦,站起来像一根麻杆。无论看几次,那件白袍子都像是坟地里死人墓前扎土里的两面招魂幡。
苏云河叹气,觉得日后有机会要劝它改一下审美。
难道没觉得两次讨口封失败,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鬼气太重了吗?红色喜气,白色肃穆。它修行几百年几千年,不知人间喜好,没想过是衣服妨了它?
狐狸踱步而出,笑得慈眉善目。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便得了不治之症。怕是只有两三年可活了吧。”
说着,又唉声叹气,用爪子掩面嚎啕大哭,真挺像人。如果不是苏云河的角度能看到爪子后面一滴眼泪都没有,恐怕也被它的演技给蒙混过去了。
它一开口,五叔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旁边的小女孩惊恐的瞪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叫嚷着:“你胡说!我娘说狐狸精没安好心,最会骗人了。”
赤狐擦擦眼泪,摆出委屈的神情。
“我是一只好狐狸,从来不撒谎骗人。你若不信自己得了重病只有两三年可活,便问你一旁的亲爹吧。看看是我说谎,还是他说谎。”
找了块石头坐下,赤狐翘起二郎腿。
家雀儿立刻拽住男人的衣角,扯了扯:“爹爹,它是狐狸精对吧,它说的都是假的。年前儿,娘请了大夫过来看病,不是说我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羸弱,只是需要调养?你还说,过年治了病,就给我做新衣裳的。”
五叔沉默。
家雀越来越急:“爹,你倒是说啊!”
赤狐看准时机,眯着眼睛嬉笑补上一刀:“别问啦,大人的事情,哪里轮到小孩置喙。自然是长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咯。长辈说你不会死,你就信不会死。长辈说不让你瞎担心,你自然就不能瞎担心。问那么多,你又能做得了主?”
家雀哭着咬牙:“与你无关!”
她扑倒男人身上痛哭。
五叔一脸愁绪的抬起粗糙手掌按在了她背上。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一点安慰的话,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赤狐讥讽笑。
“有这吊丧的功夫,不如给我下跪磕两个响头。若是哄得我高兴了,听我的话做一些事情,保不准我心情大好,就出手将你这条小命救了。”
它说这话,一本正经。身上两面招魂幡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男人和小女孩同时看向它。女孩很茫然,男人却一脸狂热。
五叔双眼满是狂热,严肃开口。
“妖狐,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