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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酒馆里却依然热闹。

“掌柜,老样子,一壶热酒一碟花生米。”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推开店门走进来,径直走到柜台前把一把铜钱扣在上面。

“王大立,现在不用装瘸了?今天生意如何?”食客们看来很熟悉这个乞丐,看见他进来有人大声调侃起来。

“娘希匹!这帮嫖客,有钱玩姑娘,没钱施舍穷人。”装瘸谋生的王大立骂骂咧咧的说道。

人群里爆出一片大笑,有人叫道:“天天收工买酒,小心你们丐帮团头抽你!”

“这是我自己的份钱,关他鸟事?他天天睡花姑娘,就不许大爷收工买杯酒水喝了?还有天理吗?还有人伦吗?”王大立一脸的不以为然。

掌柜跟着大家一起笑着,收起了柜台上的乞丐酒钱,让跑堂的赶紧上酒,现在这个时辰:正经人早都睡了,富人们睡的晚,但也一般不会来自己这般的酒馆,此刻在里面喝酒吃菜的却是鱼龙混杂,江湖人物、破落子弟、乃至窃贼乞丐三教九流都有。

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会在店里做出什么事情来,影响自己的生意。

因为这是长乐帮的地盘,骚扰商户的人是不会有立锥之地的。

这不,众人哄笑收工乞丐的笑声还没停息,一个劲装少年郎又推门进来,一手抱着脱下来的长袍,另一只手却提着一对寒光森森的双戟。

“这位侠少,里面请!”看见那对人的兵刃。掌柜却笑了起来,在这里他不用怕侠少地喝酒闹事,只喜欢侠少的慷慨千金就够了。

但他的笑容还没完全展露就凝固在了那里,因为那少年立在门口,抬手用森寒的戟刃慢慢扫过所有的客人,冷哼一声却道:“都给我滚出去。”

酒馆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恐惧而是惊讶,因为很少遇上过这种疯子一般的侠少,提个兵器就了不起了?

居然还出口不逊,以为这是哪里?

这可是长乐帮地建康!

沉寂之后,冷哼声一样的反击过去,几条大汉在不同的桌子边同时站起,异常不爽的瞪着那少年,手里一样拎起了本靠在桌脚的兵刃。

“你这个龟孙子活腻歪了?我*……”乞丐王大立是这酒馆遇到这样的疯子,表现的更气愤,他虽然没有兵器,不会武艺,但有舌头,眼睛一瞪,就骂了起来。

但他没有骂完。那句话随着那少年抖开另一只手地袍子堪堪枯萎在舌头尖上。

袍子上污秽不堪,一抖开就冲出呕吐物和烈酒混在一起的恶心味道,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袍子上的鹰标。

又是一片死寂。

王大立怯怯并慢慢的转回身去,全身伏在了柜台上,仿佛自己从来转过身去一般。

几个不约而同站起来拍兵刃的大汉又不约而同的坐下。不同站起来时候地威猛气势,这次坐下却是慢慢的姿势优雅的,谨慎的好像第一次见公婆的新婚小娘子,人人都争取不让重新靠在桌脚地兵刃发出一点声音。

“滚啊!”双戟少年又是一声?目大喝。

唰的一声,酒馆里空了。

“饭钱!饭钱!”掌柜出于本能喊出的却是这一句,但没人听见,大家速度都太快了。

“这位长乐帮的大侠,请问您有何吩咐?”愁眉苦脸的掌柜匆匆的转出柜台。就要朝那少年郎鞠躬。

但那少年郎此刻收起那副凶神恶煞的不耐烦尊容,换上的却是满脸堆欢,他更快地朝掌柜一个深躬,抬起脸笑道:“张掌柜,我们司礼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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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楼里杯盏交错,宾主尽欢。

高坐主宾之位接了一轮又一轮的敬酒,酒也醉人人也自醉。

武神并没有用他那惊世骇俗的内力压制酒力,相反却在醉眼一阵又一阵的朦胧中享受满目甜情真意的快感。

这一刻简直如在梦中。

人生几刻能如在梦中?

醉眼朦胧中耳朵只听到手下左飞在和王天逸窃窃私语,闻言武神睁大了双眼,起身直朝王天逸走去。

原来锦袍队人人都朝昆仑贵客敬酒。几桌子的人端着酒杯抱着酒坛穿梭不定,桌位早已混乱,左飞趁机坐到上座的王天逸身旁。

“天逸,有事相求。”左飞看了一眼林羽,操着肿大的舌头含混不清的说道,他喝的也不少。

王天逸却还清醒,知道左飞是被林羽支来地,抬头对凤凰刀报以一笑,扭头对左飞说道:“兄弟,但说无妨。”

“我们昆仑的一个小兄弟,才十六岁……”左飞一边摇头晃脑驱散着美酒一边时断时续的说着:“是在寿州新招募的,来…来咱们昆仑还没几个月……”

“嗯,他怎么了?”王天逸问道。

“几日前大约晚上被什么毒虫咬了,胳膊迅速腐烂,眼看就要烂掉胳膊…….”

“这是什么毒虫?找郎中没有?我这里有的是好郎中!”王天逸一惊。

左飞摆着手说道:“没事了,掌门帮他用内力驱除了虫毒,胳膊保住了……但是他中毒刚净,被内力振荡了,体质虚弱不堪,怕受不了长途迁……”

“这点小事!”王天逸舒了口气,替左飞斟满了酒杯笑道:“尽可放在兄弟这里养伤,什么时候生龙活虎了再回去寿州不妨。来来来,我们兄弟干一杯。”

一饮而尽后,王天逸当即挥手招来手下,命令立刻用车把昆仑伤兵运到自己府第养伤修养。

王天逸和左飞这番对话自然字字不落的听在了武神耳朵里。

锦袍司礼回过头来,才看到了一条玉带出现在自己眼前,章高蝉离席来到自己身边?

他立刻一个猛子跳了起来,“章掌门。”王天逸一反身又抄起了桌上的酒杯,笑道:“明日一路顺风,小人敬祝……”

“说过了叫我章大哥!”章高蝉有些气恼,他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玉杯,说道:“我敬你!”

“这我怎么承受得起?哎!您您您……”王天逸哪里敢让对方敬给自己,还以为对方是客气。但武神却自顾自一杯喝了。

一杯见底。

不管王天逸喝没喝,章高蝉却伸出手来,握住了王天逸地手,肃容说道:“运功相抗。”

“什么?”王天逸一愣,还没回过身来,武神惊涛骇浪般的内力便从手上涌了过来。

“咔嚓。”王天逸手里的酒杯掉在地板上摔个粉碎。

以无形化有形。

王天逸从没亲身体会过如此惊人的内力修为,对方手上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惊人内力如一桶热水般把自己全身浸泡其中。

“喂!”锦袍队大部分老手都没喝醉,有人当即看到了章高

王天逸。而王天逸头上如蒸笼般热气升腾,马上就

金猴子马上窜了过去,被他扔出的酒杯在桌子上地杯盏间滴溜滴溜的乱撞。

陶大伟阴了脸,手一抛,手里的玉杯掷进了饭桌中间的鱼汤,空出右手的他急急连打几个手势,当即锦袍队几个高手立即跟着他离席靠向屏风。后退行进的高手人人眼睛都瞬也不瞬的盯紧了中间的王天逸章高蝉。

屏风后面不仅有大量兵刃还有三架神机弩。

看着脸色各异围拢过来地手下,王天逸挥了挥手,这是“没事”的手势。

“呼。”所有锦袍队成员同时松了一口气。

谁想和在这种场合就和武神在场的昆仑干起来。

幸好,章高蝉不是疯子。

“章掌门试我武功来着?”王天逸终于抽开了那只手,满头热汗的他苦笑的问向武神。

“叫我章大哥!”章高蝉很不高兴的打断了他:“你要是真尊敬我。你就叫我章大哥!”

王天逸看了一眼四周的手下,有些尴尬地笑道:“章大哥。”

接着他举起那只散发着腾腾汗气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试试你内力武功。”章高蝉一边说,一边回了自己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章高蝉回去,围拢过来的锦袍队成员立刻四散回去了自己位置,大厅里又响起了敬酒酒令喝兄道弟的声音。

“了不起。”章高蝉看着王天逸说道:“比我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地内力不知强了多少倍。”

“呵呵,武功总要练的。不然如何混江湖。”王天逸一笑。

“你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我有点不明白。”章高蝉皱起了眉头。

“在您面前,什么一流高手都是浮云,哈哈。”王天逸大笑起来。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体内居然有那么多不同类的内力?”章高蝉看着王天逸有些吃惊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吗?”

王天逸摸着鼻子下头笑了笑,片刻思考后,他抬起右臂:“这里运作是基于武当的两仪剑法内力。”

拍了拍左腿:“腿部使用鞭腿内功功法加速,行进时候运行方式用了偷天飞腿的一部分运行经脉。”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丹田:“核心是从少林内功化来地。”

最后王天逸举起了左胳膊:“因为武林中左撇子太少,这里的内功运行大部分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

“那也不够啊。”章高蝉都有点吃惊了。

“还有一些内力是就像军队中预备队,平日在丹田里闲逛。但在换气或者换力时候可以用到。”王天逸笑道。

“你练的还真够多啊。”左飞发出一声惊叹。

金猴子从椅子上面探出头来,拍着王天逸的肩膀笑道:“我们司礼光身上这些武功秘芨就价值万金,江湖上功夫就是银子啊。”

王天逸一笑:“混江湖久了,难免各门各派都用一些,可以说整个身体都成了江湖了。敬你们各位。”

章高蝉有些失望的举起杯说道:“我本来还想找到你的缺点,帮你弥补一下,唉。看来你真是不需要了。”

“需要。每时每刻都需要。万望您能给些建议。”王天逸满脸诚挚的说道。

“我写过几本书,可以给你看看。”章高蝉笑道。

“蝉流啊!”金相士和王天逸同时说了出来。

“其实每一本我们都有购买。”金相士说道:“武神写地东西怎么能不奉为瑰宝?”

“但最近一段时间,您好像没有在武功上面有过新秘芨?”王天逸探头问道。

“哦,我最近比较忙。”章高蝉尴尬的笑了笑,他不是忙,是发现了闲地乐趣。

“写东西蛮费精力的。”林羽咳嗽了一声。

“练武容易。但写秘笈多难?天逸你可不知道这个。”左飞在旁边帮腔,替掌门解围。

王天逸含笑不语,但旁边立着的金相士却有点不高兴左飞说话的语气,暗想你娘地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插话,嘴上笑道:“这位小哥你这不知道了,我们这位司礼别看年轻,自己却也写过两本武功秘芨了。”

“什么?你也写过了?”章高蝉林羽左飞一起张大了嘴。

“不仅写过,而且”金相士嘿嘿一笑:“是被少林达摩堂用两本内功图谱换去的。这还是央求了黄老好久,另一本则是被归入本帮高等秘芨,不予外流,你花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的。”

“我还以为你这小子只会拼命呢,你你你,还能玩这个?你能超过少林达摩堂那群老秃驴?”左飞下巴都掉下来了。

“武艺是人用的,和年龄有何关系?若不改进创新。使其威力越发强横,我们如何见泉下前辈?”王天逸一笑:“我那些小玩意自然和武神的蝉流无法比!不说了,喝酒。”

突然间,章高蝉脸上有些阴郁,他看着王天逸慢慢仰回身去。心里却道他都做了如此之多,我若做,当只强不差,但我浪费了多少时光?

就在这时,大厅起了一阵波动,仿佛一股水流冲入这池塘里,翻出一股异样的气味,厅内人人都是绝顶高手。无论听音辨形还是望风闻气都异于普通人,很多人不约而同朝厅门看去。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白面佳公子正推开守门的仆役,手端着玉杯,直直朝大厅中走来。

衣虽华美,但面有晦气,王天逸一眼之下就皱起了鼻子,手一挥,身后地金相士立刻收了笑脸,换上一副不屑的冷笑朝那人迎了上去。

“武神,连个送别的朋友也不想见吗?”看着四个人满脸阴冷的围了上来。那公子却大笑着喝出一声。

“岳掌门,你好。”章高蝉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他叹了一口气,起身举杯笑道。

这不速之客却是华山岳中巅。

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地位身份异常特殊,不上不下,更兼是千里鸿时常带在身边见客,在长乐帮这群凶兵悍将眼里,岳中巅和千里鸿豢养的宠物也没区别,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是做成狗肉火锅的份,但现在不是他还生龙活虎的吗?

打狗得看主人。

况且这是长乐帮地地盘。

另外地盘老虎手下的小狗跑到你地盘上撒野,你反而更难办。

而王天逸对岳中巅却是半点好感也没有:公事上不必说了,这小子本身就是泥菩萨过江的傀儡,哪里指望有好处,私事上,他们俩个可是老相识了,恨不得杀了对方的老相识,而且岳中巅明显玩楞的,在刚入建康地时候就装疯玩傻的咬了王天逸一口,还让他无可奈何,此刻相见,怎能不让王天逸又恨又恼又没法子。

所以王天逸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站起来身,脸上却连虚伪的笑容都不屑于带,直接冷着脸问

岳掌门,你来这里干什么?”

“哈哈!这不是青城小哥吗?”岳中巅哈哈仰头大笑,“现在是长乐帮司礼了?了不起!”他伸出拇指使劲朝脸色发青的王天逸伸了出去,然后又转头朝武神转了过去,一举手里的酒杯道:“兄弟这次来真是凑巧,本来我在隔壁找江南美女玩,嘿嘿,人生如朝露。谁知道还能晒几天太阳?来了江南,当然不能放过江南的美女,哈哈。这不,可巧了,千里鸿公子不让咱们去慕容世家地盘上闲逛,我这只能来你们飞鹰巢穴买春了吗?没想到听说武神就在隔壁。我这个人别看我人模狗样,人长得也帅,但我其实很贱,武当的最硬地刀在我旁边,我能不跑过来巴结巴结吗?”

“岳掌门,你喜欢谁,给我说,我让她们今夜不收缠头免费陪你。现在是我们王天逸司礼送别武神地饯别宴。是私宴,您还是跟着我来,我陪您高兴。”刘三爷有些惊恐的冲到了岳中巅面前,他背后那些越来越像嗜人恶鬼的脸仿佛像刺一样刺着他的背脊,让他说话速度都快了,他本就是来热场的,看着岳中巅和王天逸说话都越来越不善。他可不想让周围这些可以说江湖上最可怕妖魔在自己地盘上闹事,事情闹大了,他跑不了责罚,谁叫他是看庙的却还不是方丈!

“私宴怎么了?”岳中巅朝刘三爷一抽鼻子,冷笑道:“江湖上讲四海皆兄弟。还不能让我敬武神一杯了?我们可都是武当地姑娘啊!”

这话一出,大厅里一静,转瞬间有人就偷笑起来。

林羽却怒了,走到前面指着岳中巅鼻子叫道:“岳掌门,我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你刚才说什么?”

岳中巅看着林羽一翘一翘的花白胡子,脸上一惊,做出了一副惶恐地模样,浑身哆嗦着。瞪着眼挥着手叫道:“凤凰刀啊!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不该说我们是武当的姑娘,我说的是我是千里鸿的姑娘!我该死!我该死!我抽自己!”

说着竟然作势一正一反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你你你!”林羽没想到这个掌门竟然如此作为,只能瞪着他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秀才遇到流氓往往会意外。

武神也不例外,他端着杯子愣着,不知道这个在江湖鼎鼎大名门派的掌门怎么喝了酒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他不能相信这样地猥亵的话和表情竟然是出自一个成年男子,更别说是华山的掌门!

“操他大爷!”王天逸怒极发笑,低低骂了一声。

“不愧是个姑娘。不知道多少钱一晚?”金相士却被逗乐了,在王天逸耳边笑道。

“他?千里鸿都快不要他了。屁眼不值钱。”陶大伟凑过头来,却一脸严肃的说道。

金相士扑哧一口吐了满嘴的酒,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从那强忍的大笑把他整个脖子都刺成了酒红色。

“来来来!”岳中巅一摇身体,把那些猥亵卑贱的形态一扫而光,他直起腰腆着脸,走到了章高蝉身边,躬身,伸手和武神碰杯,笑道:“兄弟,敬祝武神你明天一路顺风。”

说罢也不管武神,自己一饮而尽,扯过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武神和王天逸中间:“菜不错啊!王天逸,你真出血本啊。”岳中巅抄起一双不知道是谁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不管长乐帮还是昆仑的人,脸全绿了。

几十人看着岳中巅,就如被绑着手看着一只绿头苍蝇大摇大摆的自己的面条里搅来搅去。

但你没法子

“我是千里鸿地姑娘。”这句不要脸的话还真能绑住你那青筋乱跳的怒手。

看着王天逸坐在那里看苍蝇的杀人眼神,金相士侧身进来,夹了一筷子熊掌放到岳中巅小碟子里,冷笑道:“别噎住,怕你以前也没吃过。”

别说现在华山被武当完全控制,就算以前的华山,长乐帮也不会放在眼里,金相士这种身份的人就算见华山的老掌门,撑死也就摆个后辈的礼节,这还是客气,此刻见岳中巅撒野,自然不会犹豫,上来就冷嘲热讽。

没想到岳中巅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抬眼一翻金相士,笑道:“熊掌做得不错,其他地菜我也没见过,你给我介绍介绍?”

这是把金相士看成跑堂的了,金相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瞪着岳中巅的那白嫩的脖子,那双筷子在手里颤啊颤啊,他在想要不要一筷子插进这个王八蛋的脖子里。

“金猴子!”王天逸一拍桌子:“没你的事,回你自己的桌子,去敬昆仑豪杰!”

身为司礼,他深知金猴子爆烈地脾气。可不想明天爆出华山掌门被锦袍队副司礼大卸八块的江湖“谣言”!

在金猴子离开时落下一路的脏话中,岳中巅抬起头对着王天逸一笑:“头上谁落地伤啊?听说小赵跑了?捉到没有?你啊你,太不小心了。”

“我杀你全家!”王天逸愣了片刻,几乎是在胸中狂吼出这句话,但脸上却是更加阴暗,他慢慢放开攥紧桌布的拳头。脸上却笑了:“岳掌门,我记得你来是为了给武神送行啊?”

“哦,看我这记性!”岳中巅笑嘻嘻一拍脑袋,转头朝武神举杯道:“再敬一杯。”

章高蝉脸上阴晴不定的举起了杯,他本不想喝,谁会喜欢和岳中巅这种人喝酒,但却不得不喝,因为岳中巅却没说一句假话。

“我给你敬酒。还有说法,”岳中巅说道:“我以前地手下行刺了你,不管他们嘴里说的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反正刺客以前是我华山的人,我有罪啊。”

岳中巅做痛心疾首状,所有人冷眼旁观,如果目光真能改变温度。那么岳中巅立刻就会变成冰坨。

“这是锦袍队款待我们掌门的私宴!”林羽用指节敲着桌子叫道,他都急了。

“不急,我马上就走。”岳中巅笑得很灿烂。

但这个华山掌门在众人冰冷的目光中还是生龙活虎的,他皱眉说道:“但刺客和我们华山真的没狗屁关系,如果真是我们华山的人。五架神机弩加一架铁弓,就算神也杀了,这群狗日地废物!”

“你***什么意思?!”景桂勇狂怒,隔着人破口大骂。

“我说什么了?我说实话而已。难道我又说错了。”岳中巅嘻嘻一笑。

看着那边王天逸在对景桂勇做手势,意思让他冷静,岳中巅嘿嘿一笑道:“王天逸,这位长乐司礼,你能逮住刺客吗?”

王天逸眼珠一横。冷笑道:“放心吧,华山掌门,别人我动一根指头就能拿下,但既然是神勇杀神的华山门人,我当用全力拿下,不仅拿下,我拿下赵乾捷后,还会特别用锦盒把他的头送给你看仔细。”

“为什么给我看?”岳中巅一翻白眼。

“不是和你没关系吗?让你看看

废物咯。”王天逸冷冷一笑:“虽然是废物,也是下。哈。”

岳中巅吐出嘴里的蟹腿,看着王天逸良久。冷笑道:“是。没错,是我曾经地手下。但不也是你曾经的同门吗?一张通铺上睡了三年呢!”

~~~~~~

“我回去后,一炷香功夫就进来,立刻把他叉出去!记住了吗?”王天逸大步行进,怒火几乎把他的脸的烧青了。

岳中巅这无耻烂货不仅自己不打算要脸了,也让在座的所有大人物都丢尽了脸面。

不论是昆仑还是长乐帮,他知道地实在太多了,多的足以让人人景仰的缙绅变成没穿裤子的丑陋流氓。

身为主人,王天逸再也受不了,他借口内急,特别找了赵爵易和刘定强两个脸生的年轻手下,在向“香房”行进的路上,他让他们装成喝多的醉汉或者找刘三爷的打手,总之,冲进大厅,不管怎么样,把这个恶心人地滚刀肉扔出去。

刘三爷手下的栖凤楼是建康内排前五的豪华酒楼,所谓香房就是平常所谓的厕所,不过这里不仅室内装潢堂皇富丽,连马桶上都画着?雕,加上不停香熏,根本毫无臭气,简直比其他地方还要香浓无比,所以才称香房。

“你出去吧。”王天逸对里面笑容满脸的小厮说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里面还有小厮递送毛巾,但是杀手出身的他,最受不了的是小解的时候背后站着人。

当年他第二次任务,就是这样,从背后用绞丝勒住了正在小解的敌人的脖子,轻松地就像勒断一只长脖子的鹅。

小厮出去后,他才有心情对着勒着金箍的马桶痛快。

但水流还没开始,门外就起了喧闹的声音。

王天逸有些紧张的加快水流。

但哪怕是武神,也不能左右那水的速度吧。

“还不让人方便了?”一声吼叫中,门被撞开,赵爵易和岳中巅抱在一起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满脸惊恐的刘定强。

“是你?”看着这个瘟神竟然追进了厕所,王天逸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安心继续。

“我!怎么?茅房也是你家开地?”岳中巅挣脱了赵爵易,异常迅速的站到另一个马桶旁边,掏出了话儿,和王天逸肩并肩的方便。

“岳掌门。以前的事儿我不想提了。”冷眼看了看旁边的同样不设防的岳中巅,王天逸冷冷地说道:“我今晚要送别章掌门,我是代表长乐帮,你和他同时武当势力的柱梁,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何必呢?识相的,唱个诺告辞就算了,今晚的事情没人追究。”

“何必什么?多什么路?”岳中巅很有信心扫了扫王天逸身下。哼哼一笑:“我也要送别他啊。”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华山算什么狗屁东西!”王天逸猛然转头,脸上再也没有任何伪装,密布上面的是赤裸裸的凶相。

“哦?给脸?”岳中巅饶有兴趣看着王天逸在装回东西,脸上却仍然一副痞子相:“四年前,要我给你这个青城的脸,现在倒过来,你给我……”

他话没没说完。

因为没法再说完。

王天逸不轻易露出凶相。但一旦露出凶相,就打定了主意。

整装完毕的他,不理岳中巅还在放水,满脸扭曲如妖魔地他猛然转身一手叉在了岳中巅脸上,猛地?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

岳中巅脑袋撞在了墙上。

整个人被王天逸单手?在脸上推飞了起来。双脚离了地,连水都划出了弧线。

这短短的飞行,直到被王天逸摁在了马桶旁边的墙上,才停了下来。

整个脸被那只手挤在了墙上,脸都变了形,但小便却还在继续,不能不继续,只是不再冲进马桶里。而是顺着香气四溢的墙流着发骚的曲线。

“我不仅可以杀了你,我还能杀了你全家!”王天逸咬牙切齿的盯着岳中巅从自己指缝里露出的那只眼珠叫道:“对你这种垃圾地生死而言,我和千里鸿根本没有分别!别再惹我!杂种!”

一瞬间,这个嚣张的华山掌门就被自己的司礼生生摁到了墙上,而且还不得不保持着小便的姿势,这诡异而凶猛的一幕打傻了两个随从,赵爵易和刘定强都愣在了当地。

“杀了我?”岳中巅地脸挤在墙壁和王天逸的铁手之间,已经被挤压的不成人样,只有指缝里的那只眼珠可以转动,它转了转。下面嘴突然发出一阵大笑:“你真厉害啊?”

“你?”看着对方在这种情形下都无所畏惧,王天逸不由的也呆了一呆。

“操你娘!”被压在王天逸爪下的岳中巅脸突然一下抽搐,大吼一声骂中,岳中巅猛地一挣,头猛地从墙和王天逸手掌间挣脱出来。

“你!”王天逸还没想到下一步踹岳中巅哪里,对方已经回过头来,那双精光四扫的目光看了看王天逸,一阵大笑又起。

说时迟那时快,岳中巅竟然猛地转过身来,身体如僵尸般一跳一跳起来,长乐帮三人同时僵硬,因为他转身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地是他竟然有意握着他那话儿一跳一跳。

岳中巅还在撒尿!

转瞬间,香房里对着长乐帮三人立刻多了无数一串串晶莹的水滴直喷而去。

手法简直如唐门的漫天花雨!

但唐门的漫天花雨比起这种暗器也黯然失色!

这种暗器!

怎么躲?!

怎么闪?!

别说一流高手赵爵易了,他已经弓腰转头了,少林第一俗家弟子也是面如土色,手臂不自觉架到了脸上,这辈子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能让这样一个高手把手臂架起来防范攻击,

别说少林第一俗家高手,绕是写过的杀人行家,长乐帮锦袍司礼王天逸,面对这种暗器也只能瞠目结舌,缩肩屈膝闪避。

但哪里避得开?

武神也避不开!

“哈哈哈哈哈!”狭小香房里的漫天水滴中,是手握话儿一碰一跳的华山掌门的狂笑。

“**你娘!”一声怒吼把屋梁的土震得唰唰下落,睚眦俱裂地王天逸一脚踹在华山掌门地胸口中!

“嗵!”岳中巅身体如脱线纸鸢飞速回飞,脊梁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软软顺着墙壁下滑。连脱出裤子的那话儿都歪在一边,吐出几口黄水。

他终于解完了。

看着自己锦袍上斑斓的水渍,王天逸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他一步跨前,揪住岳中巅袍子前襟,把他顺着墙壁又举了起来。

“洗个澡。爽不爽?”看着王天逸那要爆出眼眶的眼珠子,岳中巅舌头伸了出来微微一转,舔干净了嘴角了血迹,却对王天逸摆了一个猥亵之极的笑容。

“你这杂种!”弓腰转头地赵爵易还是不够快,脸上被一串尿淋了个结实,生平从没受过此

胸口都要炸裂了,看着王天逸把岳中巅举在墙上,怒袍扭腰,一个“飞天爆裂腿”对着岳中巅高高暴露在上的脸就飞踹过来了。

他要把这个人的脸和鼻子一起踹到墙里去!

但他没有踹到。

在他的靴底距岳中巅鼻子只有一寸的时候,一只手撩到了他脚腕,四两拨千斤,这小小的往上力道,立刻让他离地飞踹的身体失去任何平衡,在空中就是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这真是结结实实一跤。

跌在了马桶脚下,这小小地一拨,结实的让所有力道都贯穿了他的背部,他呲牙咧嘴的想站都站不起来。

王天逸拨的。

等刘定强有些疑惑的扶他起来,他却看到满脸扭曲的司礼竟然在放岳中巅下来。

虽然是放岳中巅下来。但王天逸脸上地肌肉如沸水一般在抖动,他冷笑,但是迅猛之极的愤怒让这愤怒看起来倒像是哭:“岳中巅,你这孙子,想借我们的手了结性命不是?”

“你这懦夫,了结性命不过一把剑横过脖子就够,要是你是***胆小鬼,一根绳就够!像女人那样!何必找我们?!”王天逸咆哮着吼岳中巅。

“你以为我们会如你如愿?在这里用一点小事就了了你的狗命?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是借刀杀人地行家!我怎么会让你这杂种如愿?千里鸿握着你家人是不是?握着你党羽是不是?”王天逸看着岳中巅笑得很残忍:“我要慢慢等着看,你这一家子是怎么在江湖上湮灭的。”

“***青城杂种!”岳中巅捂着胸口,那里被王天逸踹了一脚,正如烈火般灼烧,他慢慢的坐到地上,笑道:“不要讲什么借口,你不敢就是不敢,你***没种!”

“没种?”王天逸低头看了看胸前那些水渍,咬牙切齿的抬头道:“梁子结下了!我很希望你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哼!”岳中巅不屑的哼了一声:“狠话谁不会说?轮得到你吗?”

王天逸一言不发的把坐在地上地岳中巅拎了起来,他看着这个掌门。笑了:“你也不是就能说狠话?你现在这种废物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要我杀你?要我揍你?你配吗?我杀的都是身家万金的豪雄,我揍的都是一诺万金的游侠,你还有什么?有什么?”

摸了摸岳中巅光滑的面皮,王天逸表情却如摸过一条蛇的皮肤,他恶心又嘲讽的说道:“你狗屁都不是,只顶着一个掌门的虚名,你除了脸皮还有什么?所以你就算攻击也只能用自己这脸皮!”

“吐!”王天逸一口痰吐在岳中巅脸上,笑道:“可惜在七雄面前,你的脸皮是垃圾,一文钱都不值。”

“我几年前怎么不杀了你?”岳中巅任由那口痰慢慢划着脸皮朝下淌,眼睛看定了王天逸,慢慢说道。

“你配吗?”王天逸一笑,揪着岳中巅前襟地双手一用力,把这个华山掌门扔回了马桶和墙之间,“你是个该死的杂种,以前是,现在也是!”王天逸用手慢慢比划过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冷冷的说道。

“愚蠢的杂种!你自己玩吧,自己去死吧!”王天逸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不理坐在马桶和墙之间的那人,挥挥手,刘赵二人就要退下。

“我不愚蠢。”坐在墙角的岳中巅一手握住了马桶边沿,艰难的站起身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于公说,你在搞乱我的宴会,和长乐帮作对。你该死!于私说,我应该马上在马桶里溺死你的!”王天逸冷冷地停下的脚步:“我很乐意这么做。”

“叫你的手下出去,我是杂种,但我不愚蠢。”岳中巅慢慢坐在马桶边上喘着粗气说。

“你这疯子!说你狗屁啊!”赵爵易本来就想一脚踹死这王八蛋,但被自己上司一手绞,摔了个七荤八素。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听这疯狂掌门屁话,不由得怒从心起,心里实在想司礼命令打死这个混蛋。

“王天逸,我是个王八蛋,但我蠢吗?聪明人会做这些事吗?”看着抱臂的王天逸,岳中巅收了先前的狂气,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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