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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朱颜被花辞轻握住的手,跟触电似的,沿着往上,一整条胳膊都酥麻了一阵。
她下意识抽回手,摸出手机,将他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可以了吗?”再抬眸,她便坦坦荡荡的对上了花辞的眼睛,泰然自若,眼神恢复了淡漠。
毫无花辞想看到的神色。
花辞面色一冷,睨她一眼:“不可以。”
朱颜不作声了。
花辞淡声道:“我们有过约定吧,你得跟着我,但你昨天失约了。”
提起这个,朱颜就来气,音色冷了下来:“那是你让我滚的。”
花辞眉尾一扬,点了点头,说:“行,那你现在滚回来。”
朱颜:“……”
她没再理会他,转身就又要上楼。
花辞再次拉住她,说:“做人不能不讲信用。”
朱颜回头,脱口而出:“就你他妈能不讲?”
花辞一愣,兀得勾唇一笑,笑声慵懒,磁性十足,听的人心口一颤。
他说:“你好凶噢。”
朱颜咬牙切齿:“……你来劲儿了?”
花辞松开她,眼底涌上笑意,他说:“收拾行李吧,我忙完了,过两天就走。”
朱颜一顿,所有的怒气在这瞬间被浇灭,微微垂眸,她点头:“嗯。”
“那跟我走吧。”花辞转身往门口走。
朱颜:“去哪儿?”
花辞逆着光,回眸看向她:“买票。”
朱颜跟着去了。
越走越发现,路很熟悉。
朱颜重新问了句:“去哪儿?”
花辞抬眸:“玫瑰街。”
朱颜:“……”
您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花辞带了五六个人,大概是帮他来搬东西的。
进了小别墅后,花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推落了门口的花瓶。
啪哒一声响,花瓶碎了个底朝天。
朱颜:“……”
合着他不是来收拾东西的。
花辞领着她,一路走,一路搞破坏。
能砸坏的砸坏,不能砸坏的就补两刀。
所过之处,没有好物了。
直到走到一件小杂物间,花辞站在门口,驻足片刻,而后才进去。
房间许是太久没用,一股陈旧味儿,灯光也因年久而昏暗。
一副相框砸在朱颜脚下,玻璃相框破碎不堪,扭曲了相框里照片上的人像。
朱颜弯腰捡起,抖了抖碎玻璃渣,看了两眼照片。
照片是在小别墅外拍的,背景还带着路边的玫瑰,那天的天气貌似不错,光线很好。
照片上看起来大概是一家三口,有个看着仅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他笔直的站在一个眉眼阴鸷的男人身旁,男孩一脸认真,比着剪刀手,嘴角扬着笑,另一边,是一个看着很温柔却又透着一股悲伤劲儿的女人,满目忧郁,却也强迫着自己在笑。
照片背面,一笔一画的写着——和爸爸妈妈去看日出。
但这句话被叉掉了,随后被更为成熟的笔迹替代——和爱的人去看也可以。
最后这句话也被叉掉了,就没有后续了。
朱颜将这张照片扔回原处,眼中不自觉浮上柔情。
抬眸看向了仍乐此不疲破坏着房中一切的花辞。
她轻声说:“可以了。”
花辞听见了,也停手了。
他回头看向朱颜,沉默许久,最后越过片片废墟,从暗处走了出来。
光一寸一寸追着他的脚底,照亮他的影子。
“怎么?”他问。
朱颜:“酒砸了吗?”
花辞一笑:“没有。”
朱颜也勾唇笑了笑,眉目微垂,点了点头:“嗯,那喝点吧。”
又一次,两人抱着酒上了露台。
开酒,碰杯,一饮而尽。
楼下街头巷尾行人寥寥。
有人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玫瑰赋予灵魂摇曳生姿。
有人望着远处辽阔的天,天空彰显自由无边无际。
没人说话。
他们相处,大多数都在沉默。
这里没有完整的人,他们都是在过往中碎裂再生的躯壳。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缝补躯壳缝隙的不可为之。
他们什么都不用说,沉默,便能聊以慰藉。
不如安安静静的听一会儿风。
路过的风,比人说的话管用。
寒酒入肺腑,烈日之下浑身清爽。
花辞刚磕下酒杯,风声忽起。
一黑衣人自邻家阳台一跃而下,速度之快,手持利刃,直冲朱颜。
朱颜像是未来得及反应般,静静的坐在原地。
花辞上前将其一把拎起,方才带着她侧身躲过。
黑衣人动作利落,见一刀落空,丝毫不犹豫,反手朝着朱颜心脏处又一次狠狠刺过去。
短刀刀面在花辞眼底闪过寒光,眼见着刀尖靠近,花辞一侧身,将朱颜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