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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位先生送进急诊室,吴双蜜总算能歇一口气了。她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心中无限感慨——谁能想到我活了二十多年竟然也有机会做一回活雷峰!
事情要从今天晚上太阳刚下山的时候说起。
由于吴双蜜不想因为跑步这个极其不愉快的事情而晒黑,也不想为此去健身房办卡浪费钱财,所以她把每天的运动时间固定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只能等到天黑才能出门。
刚开始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媒体上又爆出过那么多女子独自走夜路遇害的新闻,吴双蜜心里也会打鼓。可将近三年的大学生活下来,日复一日这么跑,她连崴脚都没有过,于是早把安全抛在脑后了,毕竟是首都嘛,治安有保障。
今天跑步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吴双蜜遇到了这个男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站在唯一一根路灯昏黄的灯光下,被烟雾笼罩着,朦胧之间看不清面容,只见一个瘦高的轮廓。他单手叉腰,后背微微弯曲,后背靠着路灯杆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留着在这个年龄的男生脑瓜上很少见的平头,搞得吴双蜜暗戳戳猜测他不是罪犯就是大帅哥,没忍住好奇心,多看了几眼。
这么忧郁的气质,可能是一位职场失意的人呢
就在吴双蜜跑得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这位平头男士猛地一声咳嗽,紧接着是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彻底打破黑夜的沉静。
“咳咳!咳咳!…你好,水…咳咳…有水吗…”
吴双蜜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尽管她不确定这声有歧义的“你好”是在叫她。
“拜托了…”平头男士咳地太用力,都快把手里的烟掐断了,“咳咳…我快不行了。”
太巧了,唯独今天吴双蜜没有懒得带水,正好现在派上用场了,不知道该说是吴双蜜走运还是平头男士走运。
吴双蜜麻溜儿把水拧开递过去,“您没事吧?”
咕嘟咕嘟…咳咳咕嘟…一整瓶水夹杂着咳嗽声进了平头男士的肚子,当然不包括喝得太急呛出来的和顺着嘴角流下来的。
平头男士边咳嗽边擦了擦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没事,多亏你了,咳咳,我身上没有现金,回头这个人会替我把钱给你。”
难道他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微信支付这种方式存在吗?
吴双蜜只是心里这么想着,没说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犯不上为了几块钱的水斤斤计较。
她顺手把名片插兜里了,眼睛还在观察着平头男士,“那个,您的脸上怎么红了一大片,还起了很多小疙瘩,没事吧?”
该不会是传染病吧?
刚才他咳嗽得都快躺地下了,吴双蜜没看见,这会儿他抬起头来和她说话她才注意,这脸怎么坑坑洼洼、又红又肿的?
平头男士用手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我去。”刚才自己竟然没发现,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
越摸越痒,他使劲挠了挠。
“要不您去医院瞧瞧?我看您有点儿像过敏。要不先别挠了吧?”
吴双蜜小小地纠结了一下,但眼瞅着他真的很用力,脸上都泛起血丝了,她最终还是果断地束缚住了他的手。
“谢谢。那个能送我去医院吗?”平头男士配合地被抓着手,没有做任何挣扎,看来他心里也不想自己被毁容,需要人来把他克制住。
“谁?我吗?”
“拜托了…咳咳…”
吴双蜜再次陷入纠结——这社会上骗子可太多了,万一自己被敲诈了…
可看他衣装革履挺有礼貌还怪可怜的,应该没有这么惨的骗子吧?
哦,对了!
“您刚给我的名片,上边的人能联系到吗?”
“他赶过来需要时间,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那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您可不可以忍一下不要挠——我打完电话马上送您去医院。您手机能打车吗?”
“咳咳…别打车。”平头男士立即反对。
吴双蜜懵圈,“那咱们怎么过去?”
“走着?”
那恐怕路上的时间足够他把自己的脸挠毁容了绝对不能走路去。
“我们骑车吧,您自己能挪到那辆自行车那里吗?”吴双蜜指了指不远处的共享单车。
“可以,但,咳咳…”
平头男士说了什么吴双蜜也没在听,她已经和名片里的人打上电话了。对方一听平头男士的情况急忙要了地址,说他已经出发,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名片里这个人火急火燎的,听这语气这么在意他,估计是他老爸。
“您自己能骑车吗?呃,您意识清醒吗?”
“你不用一口一个您,我才二十几岁。”他终于不咳嗽了。
“好的。你还清醒吗?”虽然平头男士看着是很年轻,但这身西装让他成熟不少。吴双蜜一向讲文明懂礼貌,尽管对方是陌生人,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清醒,但我好痒。”
“忍一下吧,骑车就不痒了,风吹着可舒服了。你的手一定要紧紧握住车把,知道吧,共享单车的车头太灵活了,但凡松开一只手,有可能下一秒就撞树。”
意思就是你休想偷偷挠你的脸。
吴双蜜骑上车准备走了,甄愈还留在原地,“不好意思,我还得麻烦你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便利店?帮我买个口罩好吗?”
噗——他这是想象出来了自己的脸有多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