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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棠不太会包扎，纱布一圈一圈的把陈妄生裹成了粽子。
他找了身宽松的衣服给陈妄生穿，结果一上身还是略微有些紧，于是提议道：“明天我让刘叔叔去把你的行李收拾出来吧，等你有地方住了再搬也不迟。”
一个月后他亲生父母就要接他回去了，其实住不了多久。
怕陈妄生不接受，他继续道：“你就当我聘请你当住家家教，教我做题就行了。”
这话也不是在客套，他是真的很需要家教。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了，虽然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得差不多，急需一个人来帮他把知识重新拾起来。
陈妄生今晚态度一直很好，应道：“好。”
他头发半干未干，略长的发丝垂在眼前，显得特别乖巧。
小说里钟棠比他小，但实际上钟棠要比他大五岁，钟棠老父亲心理又发作，在心里埋怨作者，这么乖巧惹人爱的小孩，怎么就给写得这么惨了！
钟棠还要说话，忽然听到林婉清喊了他一声：“棠棠，你爸爸回来了，他想跟你谈谈。”
他先应了一声，又转头对陈妄生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钟棠慢慢走下楼梯，心里很忐忑，他怕钟景山不准他收留陈妄生。
他对父亲这个角色有着很深的心理阴影。小时候他经常被爸爸打，就算他已经很听话，只要爸爸不开心照样会毒打他一顿。母亲就是因为忍受不了选择了离婚，把他丢给了他爸，再也没回来找过他。那些年他一直活在恐惧里，年幼的他最怕的就是爸爸喝完酒回来，他会被打到街坊邻居都看不下去来劝架。
他家的墙上至今还有他被打得最严重的那次吐出来的鲜血。他爸以此为傲，多次向别人吹嘘自己在家有多威风。
后来他能赚钱了，爸爸不会再打他了，可是却沾上了牌瘾，他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被输在了牌桌上，他只能拼命地加班，熬出了一身病。
回忆完这些，钟棠踏进钟景山书房的脚步都有些发抖。
他垂着脑袋，说：“对不起。”
钟景山走了过来，钟棠下意识地抱紧脑袋，但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降临。
父亲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语气威严却不失温和，“棠棠，你妈妈跟我说你最近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钟棠没想到他是要说这个，一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