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她想要伸手碰碰面皮，却又不敢。
夏檀儿也是啧啧称奇，她倒是听说过古代人的易容之术不输现代，但却没想过会达到这种几乎将人抬头换面仿佛回炉重造过一般程度，再看向好整以暇的容兮之时，她都有些“惊为天人”了。
容兮被她那目光看了偌久，也不觉尴尬，只是微微点头，“御膳房快来了，你们还不准备？”
“啊！对对对！”夏檀儿忙将自个的衣服收拾好，从屏风上拿了披风，背对着大门坐在桌子边上，对着小乔眨眼睛。
小乔心领神会，站在门口内侧招呼全德，“全德啊，御膳房的人还没来吗？这都过了多久了，娘娘都饿了。”
全德裹着内务府贿赂给他的大毛衣裳，嘴角捻着笑，“就来了，我跟御膳房说了，要山药熬下的糯米粥，可养人了，一会儿就到，不行我再让人去催——啊！”
话没说完，全德就是一声惊呼。
不说小乔，就连里面的容兮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起了自己的骨伞，杀气一闪而过。
夏檀儿按住他的手，带人往后面退了几步，沉下声音，“全德，怎么了？”
“是皇、皇上……”全德沾沾紧紧地出声，带点不情愿地喊道，“奴才全德，叩见皇上！”
门外轻轻传来一声“嗯”，清冷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夏檀儿寒毛直竖。
小乔条件反射地推着门，忽地又反应过来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当今圣上，推门的手一下子有点软了。
夏檀儿顺手把容兮往后面拖了一把，大步向前，直接站在了门口。
时下天光大放，橙红色的晨曦将千里冰封的京城照亮，夏檀儿披着披风的样子虽然蒙着一层垂帘，变得模糊不清，但那清隽的轮廓却很明显。
正如萧齐然，高大灰蒙的影子上，精雕细琢的脸也变得暧昧不清。
谁都能看见对方，却又谁都看不清对方。
夏檀儿镇定了一下，“……我病了，你别进来，当心传染了病气。”
萧齐然正要推门，闻言心中一动，伸手按在了门框上，紧绷的心微松了些许，“很严重？为何不让太医来看？”
“只是风寒，我让小乔拿了药，不劳太医，”夏檀儿故作轻咳，捏着鼻子说话，“这个时间你不是要去上朝，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大清早的，总不会是来查岗的吧？
萧齐然伸手欲推，却感受到了一阵阻力，里面模糊的影子倏然贴近，好像能够看见那双专注凝视自己的凤眸。
萧齐然动作一顿，迟疑道：“朝会是快开始了。”
夏檀儿莫名，这话不是说过了？
“都快开始了，你还到这里来？”
萧齐然站着没动，冬日冷风不停拍打他的脊背，他突然不想推门而入了，静静凝视着夏檀儿，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
有夏檀儿穿着凤冠霞帔走到他面前的画面，有养心宫深处弱势却依旧嚣张跋扈的画面，有泉露宫贴身旖旎互相算计的画面，有她临危不惧赴身挡刀的画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