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凭暗卫传过来的消息，夏檀儿那软绵绵的“强身健体”花拳绣腿，也根本不能够跟五大三粗的壮汉杀手打平，更不要说将人无声无息地杀死了。
凶手另有其人，而他最怀疑的，无外乎就是宫中另一个盛宠在握的人——宛妃。
香嫔信任宛妃，或者说，她依附于宛妃，香嫔手下的人，也只有宛妃可以调动，她的嫌疑最大，但目前香嫔和杀手都死了，宛妃也就只是有嫌疑而已。
事实上，宫里宫外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就连禁军也是。
然而深宫冷院其实不是禁军能够照看得到的，内务府的巡逻太监负责倒是更多，可从职务上而言，守卫皇宫内外平静却是禁军的职责，所以若是禁军动手，既顺理成章又不会惊动旁人。
但禁军背后站的却是自己这个西晋皇帝，算来算去，倒把自己的嫌疑拉大了。
萧齐然眯了下眼睛，不仅觉得好笑，“朕会杀她吗？”
他顿了顿，又自问自答道：“也许吧，反正也没有什么用了。”
母家失势，自身失宠，知道宛妃太多秘密，养在宫里也只是多一个吃饭的闲人，就算自己不动她，宛妃也不可能让她活着，至于夏檀儿……她根本不需要动手，只要等着香嫔自取灭亡就好。
除非……香嫔知道了什么事，是被人灭了口。
萧齐然突然站了起来，“摆驾，往凤栖——”
“皇上！”萧齐然还没有说完，徐德却先惊恐地跑了进来，“不好了，杀手窜到了太和宫外来了！有个宫女死在了咱们宫外的假山里！”
“什么？”难道杀手是为了杀他？而香嫔是不小心撞见了，才会被人灭口。
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萧齐然大跨步走了出去，全然不顾徐德大声呼喊“护驾”之词，哑声问：“可发现了人？”
说话间，几个太监已经将那宫女从假山堆里拖了出来，宫女脸孔涨紫，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还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心和绝望。
“嗯？”徐德怔了一下，“这不是红玉宫的宫女小小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齐然脑中灵光一闪，“你确定？”
徐德迟疑地看了两眼那宫女，点头道：“奴才也不十分确定，但依稀见过此女，约莫有九成像。”
徐德说话谨慎，九成像，其实在他看来就是，不过他又怕有万分之一的失误，所以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幸而萧齐然明白他说话的风格，倒没有觉得不满。
可就在这时，禁军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刺客哪里走！”
众人抬头，却见一个蒙面宫女从假山里窜出，身形如电，飘逸若云，禁军一拥而上要将她围住，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乍一看，还挺有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优美感，但当她露出手中的长刀之时，众人的脸色就变了。
那刀是她从禁军那里抢来了，而目标直指萧齐然。
萧齐然脸上寒光一闪，紧盯那女子，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点都不害怕，倒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夏檀儿隐藏得很好。
鉴于电视剧上那种半蒙面的状态太容易让人认出来，她撕了裙子直接把整张脸都盖住了，全靠着隔了一层茜纱般的视野和吵吵嚷嚷的声音辨别方位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