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出口第一句，萧齐然默了，暗卫也呆了，韩古好几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拳掌，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方浩不觉有异，眼珠子一转，狡黠莞尔有语重心长，“我说大哥啊，咱是好人，决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你缺多少钱我给，但你不能干这种绑架的行当啊，按西晋律——”
“西晋律，”萧齐然打断他，“你很熟吗？”
方浩发誓，“打小开始背诵，没有一天忘记！”
“哦？”萧齐然似乎不怎么相信，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若你熟读律法，为何不去科举？你可是秀才？”
方浩义正言辞，“熟读律法，未必就熟读孔孟，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不允许人偏科吗？再说咱们文不成武还算就嘛！”
萧齐然头一次听人把不善学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再说武，三两下就被暗卫打得抬不起头，他也着实没有看见这武“就”在哪里了。
“你在业城，”萧齐然顿了顿，“……可曾见过一个手拿黑伞的男人？”
方浩心中一声有戏，不说见没见过，先问道：“敢问这人跟大哥有什么关系不曾？要是仇人嘛，我可以看在你呃、诚心悔过的面子上帮你一次，要是朋友，那你直接喊个乞丐把自己的名字宣扬出去就是了嘛。”
要是可行，他也不至于走到这里来了。
萧齐然一看就知道他未曾见过夏檀儿，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突然来问这么一句，遂摇摇头，转身道：“上马，赶路。”
“你怎么不多问一句？万一我知道呢？”方浩一急，起身追问，不想脚下一滑，栽一跟头，逗乐了众人。
“你不知道。”萧齐然上马，看了他一眼，默了默，觉得那老板的评断似乎有些不公正，这青年倒也不是真的莽撞，“你只是在借机打探我的来历。”他看了眼方浩憋闷地瞪眼，“……你会知道的。”
到时候，不要腿软就好。
方浩明显感觉到了那股子蔑视，他身上天生就有一股狠劲，像是野生的狼狗，敏锐而直接，拍开袖子上的灰尘上前两步，“那你不要告诉我！”
“嗯？”萧齐然意外，“为何？”
“我自己猜！但我猜到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赶紧放我走，立刻放我走！马上放我走！！
萧齐然本觉不耐，但看这小自己几岁的年轻人倔强固执，眼神凶狠，好像这两日下来，已经不觉得他有多可怕了，当他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好人了似的，不禁好笑。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萧齐然问他，“若是你没有猜中，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方浩哑然，好像他现在身无分文，是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
萧齐然继续道：“你什么都没有，而我拿住你，就能拿住你的二叔。”
若是奏折上的事情为真，那他二叔应该挺有钱，若是蓄意陷害，他便可趁此机会查清事实，这便是他带走方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