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然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狠狠咬了一口后槽牙,“他救我不过是功过相抵,朕杀他,是他以下犯上、唐突皇后!”
夏檀儿哈哈大笑,惨淡而苍白的脸上藏不住的讥讽,“我呸!萧齐然!你敢不敢告诉他们,是谁劝服夏三和血煞归降?是谁在城外暗中相助?又是谁告诉你让容家庄的人一路护送你周全?!”
她要气疯了,“那大宅院里容家庄的护卫尸骨尚且热着,你就如此对待他,卑鄙小人,你心中可有一点公平正义可言,暴君!萧齐然你这个暴君!!”
“皇后慎言!”韩古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
云不传也神色僵了僵,他身为大理寺卿,自然分得清夏檀儿话中所言真假,倘若是真的,那皇帝此举,未免……
砰!
轰然一声,萧齐然勃然大怒,将旁边的桌子踹飞三米远,“你再说一遍?”
为人君者,谁希望名留青史,他小心翼翼地坐着贤君德王,不曾有一天懈怠,最难以容忍的,表明是这“暴君”二字!
“檀儿……”容兮痛得倒抽气,“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萧齐然是不敢听吗?他心虚!”夏檀儿双眼赤红,仿若能够滴出血来,“他如果不心虚,凭什么我不能说!”
萧齐然目下浓黑,危险至极地盯着她,“你最好把话,跟朕收回去。”
夏檀儿冷笑,一手护着容兮的脑袋,一手抬起,指着他的脸,狠狠呸了一声,“暴君,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你身上下了药,知道吗,那药就像蛊一样,容兮死了,你也要跟着他死。”
萧齐然瞳孔一缩,“这不可能!”
云不传也黑了脸,“荒唐!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毒,你休要胡言乱语!”
韩古也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想起那日山上浓郁滚动的黑烟,心下一沉。
“哼,不可能吗?你大可试试!”夏檀儿铿锵有力的落下震撼之语,带着冷冽、阴鸷的笑,与萧齐然如出一辙,让人不寒而栗,“西晋皇帝,有胆量,你就拿自己的生命来试一试。”
她幽幽地低下头,下巴靠在怔愣的容兮头上,沾了点点殷红,却异样的玩味,“反正容兮死了,你也死了,到时候,我也不怕死,就当是……给容兮陪葬。”
萧齐然心下一抽,猛然抽出韩古的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说、什、么?!”
“我说,给他殉葬,”夏檀儿丝毫不在乎脖子上的刀,更不害怕持刀的手颤抖不能自已,她咧嘴一笑,“对了,还有一件事。”
她紧盯着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冷冷道:“我已经让阿大他们离开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齐然瞳孔一震,“你……”
“我让他们四处宣传,皇上亲封谨世子,救驾有功,协助天子铲除夏氏一族,其父当年更为先皇戍守边关身先士卒!可载入史册!”
她得意地抿唇,声音却似乎带着怨毒与憎恶,“我让他们对所有人都说,皇上很是感谢谨世子,曾亲口称他表弟,待他至善、至诚,若有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