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妃嘴唇发颤，“是、是臣妾在御花园碰见她，她对臣妾行、行礼不周，臣妾只是说了她两句，她竟对臣妾出言不逊，皇后娘娘慈爱下人，她、她就是恃宠而骄！”
夏檀儿笑了，“我的人，恃宠而骄，说明本宫待她们好啊，多正常的事不是？”
周妃惊呆了。
伊兰姗诧异地抬了下头，宫中常说恃宠而骄，却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这词当成好话说得，这、这偏心也不必偏得这么堂而皇之吧？！
翠翘摸了摸鼻梁，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其实还没试过恃宠而骄呢，夏檀儿这么一说，她倒是真有点跃跃欲试了。
大宫女有些着急，忍不住插嘴，“皇后娘娘，此事是周妃所为，贵妃娘娘分毫不知，她前些日子受了伤，身子娇弱，可否、可否让她先起来？”
“噢哟，瞧本宫这记性，”夏檀儿惊讶地看着伊兰姗，“妹妹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站着看戏多爽啊。”
大宫女：“……”她一时竟分辨不出这是嘲讽还是无意。
伊兰姗目光微微变了变，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却不敢走动，只是立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眼观鼻鼻观心，只是肩膀在微颤。
瞧着好像有谁欺负了她似的，夏檀儿翻了个白眼，果真绿茶，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周妃，你刚才说，本宫的宫女对你出言不逊，”夏檀儿收回视线，捏着茶杯微微冷笑，“倒不知是如何出言不逊？可有证人？站出来说给本宫听听？”
“这、很多人都听见了……”周妃哪敢喊人，翠翘当时根本什么话都没说，她只能含糊其辞地忽略过去。
夏檀儿嗤笑，转头看向翠翘，“翠翘，你说呢？”
皇后特意来给她找场子，翠翘当然不能落了她的名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委委屈屈地开口。
“回皇后娘娘，此事，翠翘也觉得奇怪。当时周妃从御花园走出来，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话，看着脸色不大舒服，奴婢同她问安，她突然就发了火叫人掌奴婢的嘴，奴婢至今也是一头雾水呢。”
“是这么回事吗？”夏檀儿目光锐利地在下面人身上一扫，凤眸含霜，不怒自威，“可有人作证？”
皇后有意打压贵妃，机灵一点的立刻磕头，“回娘娘，这事奴才知道！是御花园那边有人嚼舌根子，说贵妃讨不了皇后娘娘的好，脾气不大好，是贵妃娘娘迁怒了翠翘姑姑，翠翘姑姑可真无辜啊！”
“住口！”周妃一怒，“皇后娘娘，您切莫听着狗奴才胡言乱语，臣妾何曾迁怒？皇后娘娘，臣妾也是您亲自选入皇宫的啊，若是品行不端，皇后娘娘怎会选中臣妾？！”
夏檀儿淡定撇嘴，“那谁说得准，保不齐本宫当时喝了酒，就稀罕那不长眼的呢？”
众人险些喷笑，忙不迭将头放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