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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紫石街上。行人稀疏。
西门庆骑着马,戴着眼纱,颠颠悠悠走着。
玳安,琴童夹包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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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扁食巷内,王招宣府后门外。
玳安上前用手指弹门。
文嫂开了门。
西门庆下马,叫琴童:“你牵马到对过人家屋檐下等。”便进了门。
玳安夹包随之入内。
琴童牵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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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王招宣府后门房内。
文嫂:“段妈妈,你给安哥儿倒茶,我带老爹进去。”说着,领西门庆向里走。
段妈妈便让玳安坐,忙着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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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林太太卧室门外。
西门庆随文嫂走到房前,见一排五间大房,门皆紧闭。
文嫂在边间便门门环上轻轻拍了三下。
丫环芙蓉打开门,让二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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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林太太卧室中堂内。
三间通敞,灯烛辉煌。
文嫂示意西门庆坐下在此等候,她便进了里间。
西门庆打量室内摆设,只见堂壁正面供着祖像,穿大红蟒衣,腰悬玉带,坐虎皮交椅,在观看兵书,状若关王,只是面白须短而己。像两边排列着枪刀弓矢。上面悬一匾,文曰:“節義堂”。左右悬隶书一联:“传家节操用松柏,报国勋功并斗山。”忽听房上门帘铃儿响动,掉头看时,见文嫂托着一盏茶来。
西门庆:“请老太太出来拜见。”
文嫂:“刚才禀过太太知道了,请老爹先吃茶。”
西门庆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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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林太太卧房内。
林太太站在门簾后,一手拨开门簾边,漏出一个缝隙,偷眼看那西门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便把门簾掀开一些,向文嫂招手。
文嫂看见,便走进内房来。
太太低声问:“他戴的孝是谁的?”
文嫂:“就是他第六个娘子的,九月里没了,才两个多月,家里还有一巴掌的娘子哩。你看不出来,他老人家是出笼的鹌鹑,好斗得狠呢。”
林太太一笑。
文嫂:“太太还不出去,等什么?”
林太太:“我羞答答的,怎么好出去?你请他进来见吧。”
文嫂便走出去请西门庆。
西门庆进得门来,见了太太,即躬身施礼,说:“请太太转上,学生拜见。”
林太太:“大人免礼吧。”
西门庆:“岂有此理。”毕竟侧身磕下头去,又是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