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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列斯维持着镇定,首先将水龙头关掉,在一旁放着的干毛巾上擦了擦手,然后才转身望向埃米尔。

他较为冷淡地说∶抱歉,这位小先生。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埃米尔的目光颇为疑虑,但是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会质疑大人说法的孩子,即便他在梦境中因为外公逼迫他学画画的事情而不断烦恼。

于是他低声说∶或许是我误会了。

他们一起走出盥洗室,在走廊的楼梯口谈着。

西列斯注意到,这个年轻的男孩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小西装。但是,西装的口袋里却仿佛鼓鼓囊囊地装着什么。

他心中一动,便说∶埃米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想问一下,你的口袋里装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突兀。

哦埃米尔小声地惊呼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先生我可以告诉您,不过,您可以帮我保密吗

当然。西列斯说。

他想,那似乎早已经是他们共同保守的一个秘密了。

于是,埃米尔将口袋里的魔方拿了出来。那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方。现在西列斯并不在仪式时间,所以无法看透这个魔方的本质,不过,他猜测那与保险柜里的那支钢笔差不多。

埃米尔说∶我不敢让外公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外公不让我接触这种古怪的东西。但是,您与那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不一样,我觉得。

他望着西列斯,又补充说∶尽管我听不太懂你们交流的内容,但是,我认为你们是不一样的。

他不想暴露自己了解这

西列斯把玩着那个魔方尽量控制着自己想要下意识转动魔方的想法个魔方的玩法。

他想,奥尔登不让埃米尔接触这种古怪的东西这倒也很好理解,毕竟那有可能是失控的时轨。

或许是这样的。他说,所以,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是一个玩具。埃米尔说,您与那个将这东西交给我的人,有点相似。

西列斯说∶那还真是巧合。

埃米尔就向西列斯介绍了魔方的玩法。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并且问∶你很喜欢这个吗

我挺喜欢的那位先生帮了我。埃米尔小声嘀咕着,而且,这东西真的出现真的握在我手里的时候,我感到很神奇。

我马上就要去上学了。我和家庭教师分享了这个玩具,他看起来也挺感兴趣的。所以我觉得,这个玩具就是十分有魅力,玩法十分新奇而且,也很难。有时候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解法。

西列斯饶有兴致地听着,隔了一会儿,他问∶既然这个玩具是从另外一位先生那儿得到的,那你可以帮我联系他吗我从未在拉米法城见过这东西,或许可以与那位先生合作,一起来售卖。

他想,自己问自己要版权。

是的,这毫无问题,并且非常有道德。西列斯诺埃尔和梦境中的幽灵先生毫无关系。他镇定地想。

埃米尔吃惊地说∶可那是他下意识顿了顿,然后十分刻意而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或许我可以帮您问问,不过,您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西列斯微微笑了一下,说∶当然,谢谢你的提醒。

他想,看来今天晚上埃米尔就可以得到幽灵先生的回复了。

事实上,即便西列斯想要在道森街的店铺里贩卖儿童益智玩具,但是,魔方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出现在埃米尔的手上,这也的确是一个问题。

这很有可能让人将西列斯诺埃尔与幽灵先生联系在一起。

尽管这可能是杞人忧天毕竟现在知道幽灵先生存在的,也就只有两个年轻的孩子但是,西列斯还是想要谨慎地为自己套上一层马甲。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他这么想着,然后稍微转动了几下魔方。他这么做是在假装观察魔方的构造,虽然他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当他随手这么转了几下之后,魔方却突然神奇地复原了。

西列斯不由得一证。

您太厉害了埃米尔惊呼了一声,您是怎么做到的

西列斯心想,他也不知道神奇的命运

刚才他甚至没怎么注意这个魔方每个面的色块,这是四阶魔方,没有那么容易复原,需要借助的公式可以列一长串。

可是,他刚才就那么随意地转动了几下,不超过十下,这魔方就莫名其妙地复原了。

他怔了片刻,然后将魔方递给埃米尔,说∶或许,是你已经十分靠近最终的复原了,而我只是碰巧遇上了幸运日。

他心中却想,怕不是他所拥有的阿卡玛拉的力量,在他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这个魔方彻底拆开重组了一下。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曾经的贺嘉音面对一个完全难倒他的魔方的时候,心中的确闪过这种念头。

埃米尔如获至宝,十分欣喜地说∶谢谢您我都快被那个魔方惹烦了。

或许你可以去学点数学。西列斯说。

埃米尔茫然地抬起头,小声说∶这和数学有什么关系

西列斯一时语塞,他只能说∶这是个立方体结构,应该有特定的规律可以分析出来。我是如此猜测的。

埃米尔认真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看着手中的魔方,并且时不时转动一下,又将其复原。

西列斯心想,他不会真的将一位可能的画家,变成数学家吧那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他不由得失笑,然后将话题引向自己真正想问的事情∶所以,埃米尔,得到这个魔方之后,你有感到自己有什么改变吗

改变埃米尔回过神,有点困惑地望着西列斯,没有当然没有。会有什么改变呢

西列斯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以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今天晚上幽灵先生大概率能见到埃米尔,那么他似乎也没必要在这儿多说什么。

于是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低声说∶我只是感到,你十分喜欢这个魔方。

的确如此。埃米尔小声地说,外公总是很严格,而妈妈总是在哭。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好像一直在听他们的安排,但是

但是那位先生,他跟我说,我应该去上学。我的确应该去上学,是吗

是的。西列斯回答,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去学校里学点知识,然后慢慢找到自己真正想要踏上的道路。

埃米尔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说∶就像是这个魔方。虽然曾经的我乱七八糟,每个面的颜色都显得很潦草,但是现在,它已经复原了,我也已经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了。

他举了举那个已经复原的魔方。

谢谢您,诺埃尔先生教授,诺埃尔教授。我听他们都是这么称呼您的。埃米尔小声说。

西列斯礼貌地点了点头,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该回去了。

埃米尔点了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会客厅里,多萝西娅也出现了。她换上了一件更为居家的衣服,整个人十分放松地品尝着甜点与热茶。在她出现之后,阿道弗斯的气质看起来也温和了不少。

阿道弗斯正与奥尔登谈及一些当代年轻的画家,并且颇为遗憾地说,现在并没有什么令他眼前一亮的画作出现。

现在的年轻人还需要磨炼一番。阿道弗斯说,许多曾经的画家,可能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就出名了。

西列斯与埃米尔回到座位上。

听见阿道弗斯这样的话,西列斯不由得心中一动,他说∶我知道这样一位画家利昂吉尔伯特

哦,我也知道这位画家。多萝西娅说,可是爷爷,利昂十五岁的时候就成名了,此后再没有这样厉害的画家了。您总不能用这么高的标准来要求当代的画家。

阿道弗斯哼了一声∶高标准才可以让这些年轻人努力起来。

某种程度上,西列斯也认可阿道弗斯的观念。当然,他可能也不会如同阿道弗斯这般严格。

利昂啊一旁的奥尔登像是突然感叹起来,老伙计,我记得,你还收藏了利昂的一幅画,是吧

他这话一出,整个会客厅的气氛突然一凝。

阿道弗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皱了皱眉。

多萝西娅左看右看,有点困惑地说∶利昂的画我怎么没听说过家里收藏的画作我都已经看过了爷爷

她也望向阿道弗斯。

西列斯因为这话题的突然转变而有些意外。他望着阿道弗斯,注意到这位老人目光中的为难与沉默,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猜测。

利昂的画

可实际上,利昂绝大部分的画都被博物馆收藏,或者在一些已知的私人收藏家的手里。唯一下落不明的一幅画,就只有

利昂生前的最后一幅画。

那幅他沉寂二十年之后,重回拉米法城,邀请城内许多评论家与鉴赏家,在癫狂与死亡的寂静之中,最后创作出来的那幅画。

死亡的绝唱。

阿道弗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老朋友,我真不该跟你提起那幅画。

奥尔登笑呵呵地端起了茶杯,他说∶你几十年前就跟我说过这幅画,却怎么都不乐意让我瞧瞧。现在有客人在,你总应该乐意了吧

阿道弗斯说∶那是他斟酌了许久,那是,被诅咒的一幅画。

他们都因为这种说法而怔了怔。

在我得到那幅画之后,我甚至不敢去查看,生怕自己因为看到了那幅画而发疯。阿道弗斯喃喃说,那一直被盖着白布,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他沉默了片刻。

奥尔登惊讶地说意然是这样可是,老伙计,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阿道弗斯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你的好奇心如此旺盛。那是利昂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你恐怕听闻过一些消息。

奥尔登说∶我只知道,利昂在画下这幅作品之后不久,就与世长辞了。

阿道弗斯露出一抹堪称阴冷的微笑∶那么你知道,当初那些目睹他创作这幅画的评论家、鉴赏家、收藏家等等,有多少人在那之后也去世了吗

奥尔登目瞪口呆,一阵语塞。其余人也不由得默然,多萝西娅更是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

她不由得说∶但是那幅画,却收藏在我们家

格兰特家族并非最早拥有这幅画的人。阿道弗斯说,根据先祖留下来的相关信息,在利昂画下这幅画之后,他直接就离开了,完全没有继续持有这幅画的意思。

当时留在那儿的其他人们,他们不约而同地争抢着,最后是谁真正得到了这幅画,这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那之后,这幅画的持有者接连死去。

任何不信邪的收藏家都会最终认命,于是,过去几百年间,这幅画作多次转手,直到来到先祖的手中。按照辈分来说那应该算是我的曾爷爷。

所以说,那实际上已经是上一个世纪发生的事情了。当时那位先祖是一位颇具实力的启示者

他十分自然地说出了启示者三个字,并且在场其余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意,包括埃米尔在内。

这一点让西列斯不由得怔了怔。他突然意识到,对于康斯特公国的上层人士来说,启示者的存在果然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历史学会要求启示者们保密,可实际上,在历史学会之外,启示者的存在也并没有那么隐秘。

他继续听阿道弗斯往下说。

他发现了那幅画作拥有某种可怕的力量。任何望见那幅画作的人都会陷入极端的疯狂与迷惘之中,仿佛骤然接收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样。

但是,如果真的让他们形容一下他们知道了什么,他们又无法做到这件事情。就仿佛那种信息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也无法想象的。

总之,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的曾爷爷便决定将这幅画保留下来。据说为了这件事情,他联系了历史学会、往日教会等高层,共同商议了最终的处理办法。

奥尔登不由得问∶最终的处理办法,就是用白布遮上,然后放进银行的保险柜

一开始的做法是保存在地下室,或者某个秘密房间。阿道弗斯说,但是,这种情况总需要有人看守。而这些看守似乎就会受到某种诱惑,最终进入那个地方。

于是,最后只能隐藏其真实面目,然后送到银行。实际上,银行那边的人也并不知道这幅画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是以为那是普通的艺术品。

奥尔登恍然大悟。

可是,爷爷,多萝西娅带着点疑虑,这样真的能保证安全吗为什么不直接销毁那幅画

他们的确尝试过,但是却失败了。有人认为,那幅画在实质上与旧神产生了某种关联。阿道弗斯这么说。

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但是在场的几人仿佛与窗外缀满雪花的树木感同身受。或许除了听得懵懵懂懂的埃米尔。

西列斯说∶所以,那幅画究竟画了些什么

那幅画是画家利昂的绝笔,是造成无数人们疯狂的源头,是可能与旧神相关的创作所以,画上究竟有什么

阿道弗斯摇了摇头,说∶先祖并没有留下非常详细的记载不过,在他去世之前,他亲自去看了一眼画上的内容,然后留下了一句话,就死去了。

他说了什么

星星是蛛网上的影子。阿道弗斯说。

西列期猛地怔住了。

奥尔登奇怪地复述了一遍∶什么叫星星是蛛网上的影子蛛网又是什么东西

如果与旧神有关的话,那么星星指的是露思米吗多萝西娅十分顺理成章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是,蛛网上的影子又是什么意思

阿道弗斯摇了摇头,只是说∶没人知道。他顿了顿,又说,尽管我今天跟你们说了这些,但是,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这毕竟牵涉到了旧神。

他们纷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连茫然地歪着头的埃米尔,也在外公的示意之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之后话题十分自然地转向了其他的领域。西列斯在格兰特家吃了顿晚餐,然后蹭了奥尔登和埃米尔的马车,回到了拉米法大学。

海沃德街6号,西列斯点燃火炉,然后去洗澡洗漱洗衣服。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大脑几乎毫不停歇,一直都在思索着那句话。

星星是蛛网上的影子。

这句话听起来很没头没尾。

什么星星什么蛛网什么影子

可是,如果结合西列斯在深海梦境中看到的那一幕要知道,利昂同样曾经去过深海梦境那么,情况就变得十分微妙了。

腐烂的星星眼睛。腐烂的星星眼睛里爬出来的蜘蛛。

西列斯也曾经直面那样的蛛网深海梦境中,人偶的身上甚至缠绕着蛛丝。

星星是蛛网上的影子。

如果星星也在蛛网之上,那么星星就仿佛也成了蛛网的猎物。换言之,蜘蛛才是真正隐藏在幕后的真凶。

星星成了腐烂的眼睛,人偶被蛛丝困住或许,还有其他西列斯不知道的,与蜘蛛有关的事情

不过,并没有任何一位神明的特征与蜘蛛有关。即便存在高山与河流之神翠斯利这样,与自然相关的神明,但是,神的特征似乎也更加倾向于地质特征,而非生物。

所以,什么是蜘蛛

一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神明

后来的神

西列斯不由得一证。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联想起詹考尔德提及的后来的神,是因为他一直十分在意这个概念,基于某种对于文字的细微感触。

他总觉得这所谓的后来的神,并非应该理解成神明之后的情况,而应该理解成后来出现的新的神明。

而这位神秘的蜘蛛,似乎就十分符合这个概念。

另外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就是,影子。

这听起来很像是那个让卡贝尔教授着迷半生的阴影概念。

卡贝尔教授认为,所谓的阴影是某个实际存在的东西,并且阴影吞噬了胡德多卡和梅纳瓦卡。

而星星是蛛网上的影子。或许,阴影也吞噬了露思米

想了片刻,西列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蛛网、星星。他想。似乎这世界的每一样东西都存在某种隐喻,而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解开隐喻的参照物。

究竟什么是蛛网

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便不再继续思考了。这是周六的夜晚,他即将迎来深海梦境的开启。

睡前的一段时间,西列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说稿。明天他需要将这些稿件交给出版商本顿,这是早已经说好的事情。

因为几个星期之前,他跟本顿说好会在报纸上连载新小说,但是过去这么多天了,他这儿也没个动静,所以这一次本顿写信过来的时候,特地强调了他十分希望得知西列斯小说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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