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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日头还没出来,各个部落已经聚集到灵水河中游那一大片平坦的草地。把这灵水河围得水泄不通。

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男人们英姿散发,女人们盛装耀眼。

能记起正在流放的天才的,也只有龙马部的人。

人群中央约莫高一尺方圆五十步一座高台,四周五把藤椅,中央一面牛皮巨鼓。方台上放着一些牛羊祭品。

五个部落各在自己的位置上,席地而坐整整齐齐。台下一侧一块一尺高的方石上放着一叠木盘。

各家的猎犬焦躁的趴在主人身边,不时的坐起来又趴下,朝远处的山脉吼叫。

参加大会的不超过一千人,也就是说一个部落接近两百人,五十户左右。诅咒之下,强大的繁衍能力千年来仅限如此了。

跟往年一样,各族背朝各自部落方向坐定,围成一个大大的圈互相颔首示意。各部落衣着颜色各异,方便寻找区分。相识的少年和孩童们也互相招手嬉笑。各族服饰皆与首领衣着颜色一致,领口和袖口都带着草原特有的白色羊绒环绕。五个部落五个族姓。

东边蛟蛇部落,南面灵雀部落,西面苍狼部落,北面白鹿部落,东北龙马部落。

辰时一刻。白鹿部首领糜双角,信步走上高台。

双手一伸,喧闹的草原缓缓安静下来。待众人都准备好了之后,糜双角鹿角棍一顿“砰”的一声,荡起一圈尘土,全场顿时鸦雀无声,那些焦躁的猎犬也定睛观看。

“咚!”鹿族首领敲响了牛皮鼓。声音深沉而辽阔,在秋天的草原传出去很远。

环视四周仰视苍天,糜双角双手向天打开手臂大声说道:“天,赐我日月光辉!”

“天,赐我日月光辉!”所有人齐声大吼。

糜双角露出一点微笑:“地,赐我衣食宝物!”

“地,赐我衣食宝物!”人们吼声整齐,大地微微震动。

这整齐划一的阵容和嘶吼,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人们眼里充满郑重而虔诚的光芒。

对自然赋予的真挚回报,对生养自己的这片草原热烈的问候。这也是一方文化的传承,一方精神的烙印,一代代如此,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年从未改变过。

“感谢苍天与大地!”

“感谢万物生灵!”

鹿族首领双膝柱地,缓缓跪下,对着祭品一拜。

“感谢苍天与大地!”

“感谢万物生灵!”

人们像首领一样双膝跪地,虔诚参拜。

“无所不能的草原之神,守护我族世代繁衍的部落图腾,请佑我牧民健康长寿,保我牧畜茁壮生长,让我们不再受到猛兽的袭击,您的子民特奉薄礼一份望神灵收下。”糜双角起身再拜。

“佑我牧民,保我牧畜,驱逐猛兽!”众人跟着首领再拜。

首领带着人们一边祈祷一边参拜。祭祀充满了原始的味道和神秘的气息。

很快祭祀完毕,祭祀的牛羊物品被抬到灵水河,顺着河流飘向远处。

草木皆有灵性,神灵无处不在。

牛皮鼓抬下,各部落首领也都走向高台,在藤椅上落座。

糜双角大手一挥:“众位勇士,狩猎大会第一项,赛马开始!”

“咴儿!”一声清脆的马头琴声响了起来。

“灵芝,你快去通知他们。”展青玉说道:“我不能离开敖包。”

看到了危险的同时,展青玉也听到了牛皮鼓的声音。狩猎大会已经开始了,而天色竟然暗了起来。

一丝昏暗降落在整个草原大地,昏暗之中恶风突起。

展青玉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走出敖包的限制,他想去阻止战争。

但是太极图却及时运转扭转了他的想法,长吁一口气展青玉默默道:“我现在是一只猫,但是我要成为虎。有朝一日我成了虎,我不能忘记我曾经是猫。”

正所谓心态要高,姿势要低。莫轻视他人,莫高估自身。

心境在一瞬间又不可思议的提升了一个层次。

马头琴的鸣叫好像是一声号角在草原上响起,振奋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

这是为骑手们加油的最好乐器,也是草原上让人最为醉心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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