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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宋珩!”
谁在叫他?宋珩隐约听见呼唤,尝试着驱动身体。
这副沉重的躯壳将他牢牢禁锢,体力似乎已经消耗殆尽,就连掀开眼皮也无法做到。
手中之剑乖巧地待在主人身边,即使它的主人目前失去挥舞它的力量。
剑?——不对,感觉不对。
宋珩练习的剑和真正战斗的剑是不一样的,此刻在他手中的是练习用剑。
如此说来……宋珩集中注意力感知周遭,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处境的正是后背的触感——他是靠在树干,而不是躺在地面。
结合眼前的一片黑色,宋珩终于明白这是何场景。
半夜不归这件事不止沈长炤干过,宋珩也做了同样的事。
那天他心血来潮,非要在傍晚外出练剑,并承诺在夜色笼罩之前一定返回。可练剑正练到兴头上的宋珩完全忘了时间,反应过来时,已是深夜。
宋珩怕黑。
这与生俱来的恐惧有时让宋珩难以启齿,但先生知道,沈长炤更清楚。
告知一声后,沈长炤便提着灯笼出门去找宋珩。
沈长炤夜视极好,需要灯笼的是宋珩。宋珩也不负所望,远远地望见亮光,鼓起勇气离开了依靠着的大树,奔向来寻他的光明。
“长炤。”宋珩当时自然而然地接过灯笼,唤了他的名字以表谢意。
想做萤火虫不全是为了指引方向,更多的,是为了为他带来光亮。
——
“宋珩!”
同样的叫声,又一次的。只是这一次更急促,更明晰,也更真实。
很熟悉的声音。
是沈长炤在叫他。
宋珩猛得睁眼,眼前同样是一片漆黑,让他一度怀疑是否真的醒来。
是了,就在不久前,漏网之鱼变成瓮中之鳖,被前后夹击的他们走投无路,只好殊死一搏。所幸的是,借助先生曾给的传送符,宋珩且战且退,虽挂了不少彩,但好歹是与沈长炤一同离开。
回到了他当时练剑之地。
这地方比沈长炤修炼的场所更偏僻,一时半会儿还算安全,沈长炤便赶紧给宋珩疗伤。
有宋珩的保护,沈长炤的伤并不严重。宋珩的情况却恰好相反。
撇去零零星星的小伤不算,宋珩胸前的刀伤过于深入,过于狰狞。让喜欢将一切情绪都藏于眼底的沈长炤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