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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了最后一阶,宋珩先是试探了周围,又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确定已经到了山顶才恢复听觉,帮沈长炤把那遮眼的布料解下。
沈长炤则先是确认了宋珩的情况,再适应着怀念的阳光。与温暖一同注入的,更有难言的热切,懵懂,乃至未知的情愫。
他不敢去看宋珩,不知道刚才自己伸手去搂他腰时,会被怎样猜想。沈长炤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山上之景。
树林俊茂,芳草萋萋,只有一间寂静竹舍,悄然藏于天地之间,又是一块清修的好地方。
等等,为什么是“又”?
沈长炤刚抬头,对上宋珩的眼睛——那般灵巧的一双眸,眸的主人问他,“怎么,你也猜到了吗?”
习惯了没有回答的宋珩也不多问,再次牵起沈长炤的手进入竹舍。
竹舍不大,一个小茶间,一副书画,一席干净的床,以及一个坐在床上品茶的人。
温和的眉眼,一丝不苟的白发,宽敞的道衣尽显仙风道骨。
那人,他们太熟悉了。
“先生!”四五步之间,两人已站在那人身前,拱手恭敬行上一礼。
先生只是轻抿口茶,颔首以做知晓。
又静默许久,先生才放下茶盏,缓缓开口:“也不曾想,再次见面,竟是这分光景。”
这个秘境,是先生的。
所有的关卡,也都是先生设下的。
无字匾的故事先生给宋珩讲过,沈长炤却不知。所以在看到那无字匾,那似曾相识的山路,宋珩自然而然想到解法。
而沈长炤,则是在看见竹舍时才明白过来。他来之后,原本的屋子就不太方便,先生给他和宋珩新搭了一间,搭的时候感慨,说他自己曾有一间竹舍,但已许久未归。再加上竹舍外先生设的阵法与他平时练功时护体的阵法毫无二致,想不认出来都难。
自造的秘境只有在人死后才能形成,现在他们面前的,只不过是先生的残魂。
可怜那残魂太过逼真,场景又太过相似,一时情难自禁。
他们是不擅长离别的。这个他们,不是宋珩和沈长炤,而是所以禁锢在弱肉强食这条规矩下的一切。
生命的循环就好像只是变强,击倒其他,被击倒,死亡。早熟,狠戾与凉薄,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过多的感情,尤其是怜悯,是催命的符咒,拉着人欢天喜地地进入万丈深渊。
但先生还是让他们体会到了感情,淡淡的,感受不清的,难以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