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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配上朱翊钧那45度的抬头一笑,和云淡风轻的口气,人设这就立上了。
没人知道那一天夜,十七岁的万历皇帝和内阁次辅张四维说了些什么。出了宫之后,张四维又做了些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小半个月,已经是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了。
照理这个时候,朝廷上的事,只要不是打仗造反,都该先放一放了。再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等这个年过去么。
不过这个小年注定不同寻常、这个新年也注定不会平平静静度过。
因为腊月二十三,内阁首辅张居正的父亲张文明去世。
整个大明中枢都陷入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氛围,可以称之为——领导到底退不退休、下属综合症。
这大明的天,会不会变、究竟怎么个变法儿,大家伙儿心里都没底啊。
几日后,张居正上奏要求回乡守制,皇帝不许。
——安定社稷,朕深切依赖,岂可一日离朕
话说完,朱翊钧自己都觉得肉麻。
“没想到啊,小万历居然还是个情话小能手。”
你以后翻脸之时,可还记得今日的这番甜言蜜语么?!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不亏是□□皇帝的好儿孙呐。
看来古往今来居高位者翻脸不认人和画大饼的本事,那都是一脉相承的。
得到批复之后,张居正继续上奏,坚决要求丁忧,陛下还是不许。张居正锲而不舍、接着上疏,双方开启了演技大赏模式。
别看他俩这边你侬我侬的,朝臣们早在一个多月前,张文明病重之时就分成两派、闹得不可开交了。
一派自然是主张丁忧去职的,理由很充分、人数也不少。
“万古纲常岂有违背之理!”
就这一句话、几个字,今天就算山无棱、天地合,你张居正也得滚回你江陵老家去给你亲爹守孝!
另一派自然主张夺情视事,主要人物以内阁次辅张四维为主。
“前朝大学士杨溥、金幼孜和李贤等人,都有因国家大事而夺情的先例。”
不过张四维虽然话说的慷慨激昂,力劝张居正以国事为先,私情暂且放在后面,可惜大家伙儿都不是瞎子。
——“开什么玩笑,他张四维不就是张居正一手提拔入阁的,是铁杆心腹。没有张居正的授意,张四维敢出言说夺情二字?”
——“也不奇怪,他毕竟是次辅,张居正一走了,内阁可不就是他的了,自然得……”
道理大家都清楚,就算领导真的要走了、而且永远不再回来了,你作为下属和继任者,多多少少也得推辞一二、讲两句场面话不是。
总不好,直接就开欢送大会吧。
总之,众人揣度此事定是张太岳以退为进。就连陛下的“不许”,定然都是被张居正所“挟持”的。
这些日子,静修守孝在家、也不闲着,但隔着深墙大院、都已经能感觉到满京城刀光剑影的争权夺利了。
“皇帝他到底要干什么?”张简修精神压力极大,“咱爹不都说不干了么?!”
一个想走,一个不留,这不皆大欢喜吗?!
他幽怨地瞄了妹子一眼,说真的、老爹他不担心。但对于妹妹和皇帝的事儿,他心里真是有十万个为什么。
——“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还是你俩都疯了?!”
他真想拧掉这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是水。你说红颜祸水吧,她这也不没这本事啊。
不过不是他说,大明的皇帝总出情种,跟宪宗那位出格的比起来,这似乎也不算什么。
静修是不知四哥在想啥,随口问:“咱爹到底是真不干,还是假不干?”
“这我怎么知道。”
也是,这种事关家族兴衰命运的大事、张居正才不会告诉这个傻大儿呢。
她这五个兄弟,脑袋捆一块儿,再加上一个放大镜也没有她爹一半灵光。
果然祖坟冒青烟,也是有冷静期的。
“你叹什么气啊?”
“我叹的是,咱老张家没了我,还真是不行。”
张简修:???
……
深冬,乾清宫由内及外烧的旺旺的,一进门只觉春风拂面。
朱翊钧不禁感叹,不愧是统治阶级,就是懂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