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宗，众多天才联袂登通天峰集体失败的消息，也在极快的时间之中就散播开来，特别是对于那些亲眼见证的弟子而言，如同噩梦一般。
根据所知的传言，那名叫李晨的弟子到如今都还没有彻底苏醒，如此恐怖的结局，更是让许多弟子不敢再轻易涉足。
十八灵药园中。
周明一把将手中残破的牵引藤移除口中嘀咕着：“为何最近损坏的灵药越来越多？”
“小壮是不是你偷懒了？”
话音落下之后却得不到回复，寻常时候的张小壮是不可能不回应自己的。
周明疑惑的看过去，却发现张小壮双眼无神的正在低头拨弄着什么，心不在焉。
“你怎么回事，似乎从那一日看通天梯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其实从那天之后，张小壮跟周明还去看了几次通天梯，可惜受到那次事件的影响，如今的通天梯只有寥寥数人，也让周明对于通天梯没了兴趣，倒是张小壮，只要有空就会前去查看，许多事周明去找到他时都发现他看着通天峰的山顶，在愣愣出神。
这让周明担心不已，还以为张小壮心态出现了什么不好的变化，如同上次一样走火入魔，那就不好了。
好在之后的日子，张小壮也并未有太多奇怪的表现，只是时不时的就会发呆。
“周大哥。”
就在周明疑惑之时，张小壮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他转头望去，突然发现张小壮那傻乎乎的神态变得正常，周明还以为张小壮恢复了正常，正要惊喜。
但是下一刻，张小壮的话语却让周明直接原地一个趔趄，差点平地摔！
“我决定了，我要去闯通天梯！”
“你疯了！”
周明丢下手中的牵引绳，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随后他来到张小壮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摇晃了几下。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是会死人的！”
先前李晨的遭遇，如今周明都还未忘记，他怎么可能让张小壮去尝试？
然而张小壮却是神色严肃，他轻轻的拨开周明的手，认真的看着周明。
“周大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次，否则我心有不甘。”
“踏入修行之路，其实是意外之举。”
“我从未主动过选择过什么，每一次好像上天都给我安排好了下一个抉择。”
张小壮回忆自己的过往，出生在白龙村，他无法选择，获得大叔的功法也是意外，遇到周明更是缘分，来到白家却有一种注定之感，到加入白家之后，张小壮都觉得一切顺利，直到白龙村遭遇了魔修，而当时的他面对那些凶狠恶毒的修士，没有丝毫的办法，当时的那种绝望之感侵袭了他的内心。
虽然被救下，可那是张小壮第一次产生了无力。
张小壮的一生实际上十分平淡，他也并未认为自己是什么样出色的天才，所以从打鱼开始，他都只是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上天似乎并不会每次都让他恰好度过。
白龙村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当年白衣大叔给予自己的期望也藏在心中，直到此刻，张小壮终于有种茅塞顿开之感，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活着，他觉得自己该主动选择一次。
修行界弱肉强食，但是哪怕别人不能，自己就害怕畏惧了吗？
就如同面对当初的魔修一般？
不！
经过这几天的思索，张小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他要成为更强的修士，否则如何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莫非等到大敌前来，只能再次的束手无策？
“我知道我并非什么天才，周大哥，我只想试一次。”
看着张小壮如此严肃的表情，周明也沉默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张小壮这么想要去做一件事，正如张小壮所说，他一直都只是一个老好人，所有事情好像都安排好的。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反对。”
“但是我们或许能够再等等，看看别人登通天梯的经验？”
对于周明而言，他还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完善，毕竟这些天虽然他们经常都去观看，可是收获还是很少。
张小壮却微微摇头。
“不了，周大哥，我准备立刻出发。”
看着眼前的张小壮，周明知道绝对无法阻止对方，他心中却在想，或许只有失败一次，张小壮才能知道能力有时候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
“罢了，就当给他一个失败的经验吧。”
周明这般想着，随后便露出了一个笑容：“行，我陪你去。”
“多谢周大哥。”
……
“今日怎么没有人来登通天梯？”
“那当然，这些日子虽然还有人来，但是你没发现人越来越少了嘛？”
通天峰下，许多无相宗的弟子抱着跟周明一样的心态前来驻足观看，但是等了许久却还是无一人前来，正在讨论着。
看来失败的人太多太多，已经没有人有勇气再度挑战。
就在此时张小壮跟周明缓缓出现，但他们俩的出现并未引得其他人的注意，因为经常来此观看，大家都成了熟面孔。
甚至还有人朝着周明打招呼，只不过这一次周明并没有微笑回应，他同样神色严肃。
来到了通天峰的脚下，那压抑的气息就已经让周明难以呼吸，更何况此次挑战的是张小壮。
当初遇到张小壮之时，张小壮手持长枪帮他解决了妖兽，他对张小壮一直很感激，再到后来的相处之中，他跟张小壮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或许无相宗内，唯一一个不希望张小壮出意外的人便是他。
两人只住了脚步，站在通天梯的前面。
“不是吧，难道你们要准备挑战通天梯？”
似乎以为这两人不够是在虚张声势，这些天来看到二人出现的次数也是不少。
“快快退去，一会真的忍不住走了上去，那可就没机会了。”也有人提醒他们小心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张小壮转头看向周明。
“我会成功吗？”
闻言，周明沉默了片刻，他抬头看向张小壮，随后重重点头。
“你会成功。”
这话音落下，在周明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张小壮却已经一只脚踏上了登天梯。
感受着自己身上瞬间消失的修为，张小壮现在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似乎回到了那个打鱼的日子里，那一个抓到大鱼都会被大鱼跑掉，随后被母亲骂一通的自己。
“他真的上去了，我是眼花了吗？”
“真有勇气，这是今日第一个踏上通天梯之人。”
“开什么玩笑，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连那些天才弟子都没有成功，他如何敢的？”
“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最终还是自取其辱，看来是被那虚荣心蒙蔽了自己，看着吧，最多四五个阶梯，他就会落下来的。”
对于张小壮忽然踏上了通天梯，围观的弟子也只觉得诧异不已，但下一刻，他们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屑。
正如他们所说，连天才弟子都无法通过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管事又怎么可能。
甚至许多人感知了一番张小壮的气息，虽然修为已经全无，但那丹田之中的真元依旧还在，只不过是被完全压制而已。
“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吴虎可比他的年纪小多了，都已经是筑基后期的存在，他怎么敢的。”
当初吴虎所闯通天梯时一口气跑过了十个阶梯的场景，还是让许多人印象深刻，从而更清楚的知晓了这一位吴家天才。
在他们的眼中，张小壮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其实在这不远处一间房内，李三石等人却在此处聚集，当初他们的通天梯失败之后，自然也心有不甘，于是沟通了一番之后，便在这里设置了一个临时的休息之所，用来观察通天梯，作为无相宗的天才，他们很想知道到底有谁可以通过如此艰难的考验。
不过此时房间之中只有三人，一是李三石，二是吴虎，另外一个则是陈家的另一名天才弟子，名叫陈秋，十个阴柔的青年男子。
“看来还是有许多人记得你的大名啊，吴虎。”
陈秋的话语传来，他说话之时声音极为尖锐，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闻言，吴虎却是冷笑一声并不是多说。
“今日等待了这么久，才来了一个如此普通的筑基弟子，看来很快就会结束了，真是无趣，不如我们打个赌，能否登上十阶？”
陈秋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显得更加邪魅，若不是此时无相宗之内的魔修已经被清除，恐怕他么那还会认为对方是个魔修，毕竟姿态也太过相似。
“看他的服饰应该是白家中人，没想到白家弟子这么有骨气？”
陈秋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是言语之中全是对于张小壮的不屑。
但对他的话李三石跟吴虎却没有丝毫的反驳，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必然的事情，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怎么可能闯过。
而且由于他们的身份都很高，眼前的这个张小壮他们从未听过，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那种存在。
“罢了，有人可看，也比无人可看要好。”
陈秋百无聊赖的不断磨蹭着自己的脸，拿起一壶酒轻轻喝了起来。
周明听着身边都是对张小壮的嘲讽，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眼神更加坚定。
既然没有人支持张小壮，认为他能够闯过去，那么自己就做这个人好了！
“小壮，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周明大声鼓舞着张小壮，而换来的却是其他人的更加不屑，感受到了其他人的眼神之后，周明愤怒的说道：“最起码他有敢登通天梯的勇气，你们呢？只知道在下面指手画脚。”
“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们这是在收集经验，话说你前两天还不是跟我们无异？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敢登的？”
听到对方的反驳，周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应，其实他自己也根本不敢登通天梯。
“无妨，周大哥，不要太过计较。”
张小壮微微摇头，随后便转身看向那上方，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但是他相信那是他的渴望！
沉吟片刻之后，张小壮终于踏上了向前的步伐。
一阶……两阶……三阶……
到第五阶之时，张小壮停了下来，他口中喘着粗气，汗水已经将他的额密布。
那恐怖的窒息的压力，就连他的呼吸就在制止一般。
“我就说吧，到了第五阶就已经如此状态，更何况下面的？”
“快下来吧，我们不会嘲笑你，你如此逗乐以后倒是我们的乐子。”
围观的人对于张小壮丝毫不看好，他们的口中不断的嘲讽着。
然而张小壮却不理睬，他感受着小腿传来的酸痛感，一口浊气从他的口中呼出，双拳紧握之下，张小壮再度踏出一步，两步，三步……
张小壮的速度很慢，因为这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无法确切的控制自己的身躯，但是他并未停止，一直在慢慢前进。
“七，八，九……”
周明口中帮他数着阶梯，本以为张小壮很快就会失败下来，不知不觉之间，张小壮已经来到了第十阶，到了这里之后，张小壮已经超过了一半的无相宗弟子，他们甚至无法坚持到这。
而那些嘲讽之声也逐渐平息了许多，看着张小壮的眼神也有些微的转变。
“能够走到这里，说明心性还算不错，只不过他的身体太过薄弱，恐怕难以支撑下去了。”
房间之中的李三石轻轻开口，他看着张小壮，也是略微的感慨，不过证明普通弟子估计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这些日子里面，他们已经见过太多类似张小壮的人。
“那么，我们还打赌吗？”一旁的陈秋笑了笑，这个张小壮倒是还有些意思。
吴虎则是开口：“那边赌一赌吧，反正如今也是没有事可做。”
“好！”
陈秋一拍桌子，开口说道：“那我赌十三阶！”
沉默片刻，吴虎再度观察了一番张小壮，随后说道：“十五阶。”
这话一出，陈秋显得十分意外，他虽然从未登过通天梯，但从得到的消息来看，第十四阶是一个绝对分水岭，一百个人之中都未必有一个能够过去。
“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去相信如此的一个普通弟子？”
吴虎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说道：“直觉而已，这人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你看他的眼神，我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他对此事的认真。”
“认真？”
陈秋嗤笑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认真有用的话，我早就成为了化神大修士！”
“十七阶！”
另外一旁的李三石却是忽然开口，这话一说就连吴虎也极为吃惊。
“你们都疯了是吗？他要是能够登上十七阶，这世界还不如毁灭。”
李三石却说道：“你自己说的打赌，我只不过随意一猜，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听到李三石是随意一猜之后，陈秋这才缓和了一些。
“哼，一个普通弟子值得你们这么关注？依我看，他马上就快不行了。”
陈秋十分不屑，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未喝酒，而是目光盯着张小壮。
……
“难受，太难受了！”
张小壮此刻才真正的感觉到了那些弟子在这通天梯上所遭受的艰难跟压力。
“这才仅仅是第十阶……”
张小壮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好像都不属于自己，那千钧重负之感，就连每个手指都感觉被一座大山死死压住，难以动弹。
看到张小壮那苍白如雪的脸色，明明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小壮那坚毅的眼神，又让他把想说的话给咽到了肚子里。
他很想说：“小壮，不行就放弃吧……”
可他做不到。
但周明明白，对于整个通天梯而言，刚刚开始而已，后面的苦难会更加的厚重，他有些不想看到张小壮满身是血的样子，但是对于执着的张小壮，他又无法真的劝告，如今都已经登上通天梯，为何不让他全力一试？
“啊！”
忽然之间，张小壮口中发出了一声嘶吼，随后便是抬腿就走，并且还不是一步，而是两步！
这是从十到十二的跨越，这是张小壮对于自己追求的渴望！
“砰！”
张小壮跪倒在地，颤抖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再度站立，张小壮的皮肤已经慢慢开始割裂，正如李三石所说张小壮的身体太过薄弱，这跟他们从小便在家族的药浴之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
张小壮从小是个渔民，身体都已经完全定型了才遇到的白衣大叔，在之后的修行之中都是一个人自己摸索，他所拥有的也仅仅是那瓶中的几粒基础丹药。
“咯吱……”
牙齿摩擦的声音从张小张的口中传出，如今的他就连那惨叫之声也无法再度发出，只能是咬着牙死死的抵抗这那空前的压力。
“小壮！”
周明神色复杂，他担忧的看着张小壮，他从未见过张小壮这般痛苦的模样，从未见过。
“实在不行就下来吧，达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有些本事，我承认是我小看他了，可是如今继续坚持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也许就是我们普通弟子的宿命吧，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许有时候承认自己的平凡，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我看他不过是在炫耀自己那丝毫不值钱的坚持，真是没劲，明明都做不到，为什么非要去做？”
周遭的弟子对张小壮的表现众说纷纭，有一些人在劝告他，有一些人在感慨命运，也有一些人对于张小壮这样的做法十分不屑。
只有周明此时再无发声，他知道，无论再说什么，对于张小壮而言都听不到。
那可是通天梯第十二阶！
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是他无法想象的，他是一个懦弱者，他应该陪伴张小壮一同登通天梯，可是他退却了，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说张小壮。
“小壮，让这些瞧不起你的人好好看看，让这些看不上你的人好好看看！”
此时的周明一反常态，他不希望张小壮选择放弃，他希望张小壮坚持下去，哪怕再前进一步，再坚持多一段时间，还可以等，他也可以照顾遍体鳞伤的张小壮，但是他现在无条件的支持对方！
“看，他又站起来了。”
在人们的关注之中，本来已经双膝跪地的张小壮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丝丝的裂纹，鲜血缓缓的溢出。
“我这一生，都是一直当个凡人，或许或许也能够这样生活一辈子，但是偏偏，我遇到了白衣大叔……”
要是没有遇到白衣大叔，张小壮觉得自己的世界就是白龙村，而白家将会是永远压榨他们一家的坏人，他的妹妹会被抢走，他家的所有收获都会被上交，他会一辈子当个渔民，然后在魔修来袭之时成为被随意屠杀的对象，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
如今的张小壮是修行门派的弟子，光是这个身份就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的修士，这个年纪成为筑基修士也同样超越了绝大部分，甚至如今他踏上了这个通天梯第十二阶，同样如此。
可光超越大部分是没有用的，面对魔修还是没有抵抗之力，面对强大的敌人，还是只会面对绝望。
“我要超越所有，我要成为第一个!”
这个信念忽然之间就在几天之中从张小壮脑海之中冒出，或许是受到了前几日那些天才登通天梯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无相宗的成立，亦或者是那魔修吴卓的关系。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越发不可收拾，并且在张小壮的心中生根发芽。
“既然大家都一样，我为何不能做第一？”
张小壮晃动着，不断抖动的小腿，随后缓缓地走再度走出一步。
这一次的他没有在倒下，没有在双腿跪地，他只是静静的站着，站在第十三阶的阶梯上。
“漂亮！”
房间之中的陈秋惊呼一声，喜上眉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张小壮这么顺眼。
“我赢了，你们必输无疑！”
而张小壮使出浑身力量才走出了一步，在所谓的天才弟子面前不过是一次赌约。
“未必，他如今还未曾走完。”
吴虎开口说道。
陈秋却是眉头一挑，毫不在意。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能够踏上第十四阶吧？”
陈秋之所以打赌，张小壮只能踏上第十三阶，也是因为正如先前所说，第十四阶跟十三阶之间是天差地别，哪怕张小壮真的走了上去，也绝对会在顷刻之间失败，自然也就不算了。
吴虎并不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小壮。
“哼，反正我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陈秋冷哼一声。
而此时的通天峰山顶之上，李长歌的洞府之中，上官胧月同样盘腿来做，但此时的她却发现了什么，因为下方那本来冷寂已久的通天梯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热闹了许多，上官胧月将神识释放出去，准确的锁定了张小壮。
“是他？”
上官胧月神色微动，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长歌，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来到外面，上官胧月居高临下的看过去，能够清楚的看到张小壮，当然对于他人而言，这通天峰顶是一片虚无，仿若是置身云层之间。
当年白龙村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还在前段时间不久，因为魔犬门的关系，她也曾救下过张小壮。
此时张小壮再度出现，也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他如今所走的这一段，乃是玄武阶梯，要承受极大的重力，如同背后背负着一座小山，上一次的李晨倒是差点走过了这一段。”
李长歌的身影出现在上官胧月的身边解释道，李晨虽然踏上了第二十五阶，但实际上还并未真的走过这一层，至少是没有抵御住这一层的压力，反倒是在忽然清醒之后，被玄武层的压力让身体支离破碎，实际上李晨所遭受的伤害都不是后面的朱雀造成，而是因为他将自己的无感屏蔽，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但是却从未想过那身体之中早已经破碎不堪，他是注定失败的，使用讨巧的方式。
若是正常通过玄武层，身上根本不会出现那巨大的裂痕，就是因为他在突然之间承受了太多压力，但身体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玄武层……”
上官胧月口中轻轻念叨着。
“你早就知道他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李长歌微微点头：“他所学的是我功法，当他进入白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感知到了，否则你认为他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灵药园的管事，如此肥差是许多弟子争破头都无法抢到的。”
“原来如此。”
上官胧月恍然大悟，随后她有些怀疑的的看着李长歌。
“爹爹你不会放水让他上来吧？”
闻言。
李长歌却是摇摇头：“修行一道，磨难且多，哪怕我让他上来此处，他他后面所遇到的困难又会有谁让他？归结原因，一切不过是要立足于根本，若是自身无法达到要求，有何必帮他？”
上官胧月自然明白，这修行界的险恶他们可以说是深有体会，哪怕是在如今，他们还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无法自拔，李长歌说得很多，没有谁能够一直救一个人，自始至终帮助自己的都只有自己。
……
此时聚集在通天峰山脚下，弟子也越来越多，毕竟这些天来很少有人达到十三阶。
哪怕通天梯存在诸多危险，但对于这些弟子而言，只要有人前来闯，还是会想上来一探究竟，观摩一番。
其中有些弟子已经闯过，也有一些弟子还并未尝试。
当然人数是绝对比不上之前，毕竟相对于普通弟子天才弟子的吸引力更大。
“此人是谁？”有的弟子口中提出疑问。
“我好像见过他是灵药园的一名管事，不过具体是哪个灵药园倒是忘了。”
“他叫张小壮，就是那个传闻之中很有深厚背景的管事弟子。”
“原来竟是此人，不过看他的修为似乎也不高，此时十分艰难，想必快要放弃了。”
周遭弟子们口口相传之下，张小壮的名字也被他们知晓，如今只有张小壮一人在通天梯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于此。
当到达了第十三阶之后，张小壮已经许久时间未曾动弹，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即将放弃之时，张小壮的脚忽然轻轻抖动了一番，随后慢慢抬起。
“怎么可能！”
房间之中的陈秋眉头微皱，他不敢相信，张小壮竟然还敢继续尝试，这不是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明显在他的感知之中，这个张小壮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若是再坚持下去，必然会伤及根基，根据受伤，此生将再无建树，莫非此人就连自己的未来也不顾了吗？李三石也是神情严肃，因为他其实先前还可以咬牙再走一番，只不过也是因为担忧自己的根基受损，才没有继续。
可眼前的这个张小壮，似乎豁出一切。
好在这个时候张小壮的腿又缓缓的放下，应该是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压力，已经无法用上力气了。
“呼……”
这让陈秋，长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真的以为张小壮要不顾一切的跨越过去，虽然他知道跨越过去之后的张小壮必然会瞬间失败，可他就是不想对方能够触摸到那第十四阶。
在他的心中，认为一个普通弟子又怎么可能接触到如此坚毅？
这一类弟子应该是，随波逐流才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