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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缠心是什么感觉?
白亦非想,大概就是愿意拱手献上一切。
深夜的寝殿留了一盏灯,夜明珠温柔的光如纱铺陈,重重红纱后传来毫不克制的轻喘与男子颤抖的祈求声。
“长宁……长宁……”
“给……给我……”
他仰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苍白的身躯被汗珠浇透,白发贴在额际,看着脆弱又靡丽。
此刻的他内力被封,经脉乃至骨血深处似愉似痛,心脏跳动,血液沸腾,全身都灼热,叫嚣着一直压抑着的渴望。
想撕碎她的衣裳,撕咬她的血肉,拆开她的玉骨,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一颗玲珑心。
白亦非忍着剧痛抬手,掐着裴长宁的腰肢,指尖用力到骨节泛白,在单薄的布料上留下深刻的指印。
指腹下一片温软,让人下意识地不敢用力,又欲念横生,试图用力摧折,让她痛呼。
汗水流入眸中,刺痛连绵,极为狼狈。
而裴长宁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神色冷淡,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像是在看一场戏。
白亦非深深的呼吸,手掌上移,试图去触碰她的发。
欲念缠心,眸色幽深,他如同被囚许久的困兽,一朝冲出禁锢,野性便放肆暴涨,不再思考何为立场何为身份。
他只想要她。
要她的血,要她的身体,以至于,要她的一切———
这无关情爱。
他对她并没有爱意。
这种欲念从一开始便扎根在心底最深处,在日复一日的拉锯折磨中悄然滋长,最后蓬勃蔓延,遮天蔽日,再无拘束。
这是凶兽被驯服后还保留的最后的野性。
我愿意臣服于你,也将献上我的一切,但还是试图抱紧你,将她从云端拉下,与我共沉沦。
他垂下头颅的同时,还是想要与她纠缠不休,不分彼此。
白亦非无视喉间的腥甜,拉扯着裴长宁的衣裳,但他此刻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她扣住手腕,压制回身侧。
“还是不听话。”
她随手扯下一段红纱将他的双手捆缚紧,压制在他头顶,冷笑道,“不听话的野兽,我就只能斩断他的利爪了。”
白亦非张了张嘴,低喘道,“是你……在折磨我。”
裴长宁眉梢微挑,忽然笑了,“我也受蛊虫折磨了这么久,不送你点礼物不太说得过去,不是吗?”
男子无力地笑,双腿试图曲起,却是被她压制得死死的,“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已经低头臣服于你,这还不够吗?”
“我的财富,我的血衣堡,我的白甲军,包括我这个人,这些还不够吗?”
裴长宁嗤笑一声,勾起他的下颚,“说得好听,谁知侯爷转头会如何?”
白亦非闭了闭眼,道,“你还要如何?”
裴长宁挑眉,“我要如何便如何吗?”
“这是自然。”
白亦非仰视着她,苍白水润的薄唇开合,尽是诱惑之意,“长宁,我是你的,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红纱裹身的少女笑了,剪水瞳如月牙般美好,眸底的晶亮让他痴醉又迷恋。
“好。”
裴长宁拿过枕边的雕月浮花银簪,指尖轻轻拂过尖锐的簪尖,“那就在侯爷身上留下我的名字,可好?”
白亦非抬眼,抖落长睫上的汗珠,“好。”
他的双手被捆缚着,只得努力去触碰她的小手,带着她覆上自己心口,“留在这里。”
裴长宁缓缓俯身,簪尖抵上苍白的皮肤,意味深长道,“这里会很疼,你当真愿意?”
男子抬起手臂,被捆缚住的双手圈住她的脖颈,而后缓缓下移,圈住了她的腰肢。
裴长宁伏在他身上,腰身与他相贴,隔着薄薄的红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细密的汗珠与他的渴望。
白亦非努力仰头,轻吻她垂落的发梢,“若是能让你开心,那便可以。”
裴长宁娇笑着伏在他的胸膛,掌下他的心脏跳动叫嚣,纤细的双腿被他的腿压制住。
宛如恋人间最亲密的纠缠。
“那……我便不客气了。”
话落,她握着银簪,毫不留情地刺入。
殷红的血珠沁出,一滴又一滴,很快便染红一片,如落梅在雪地逶迤铺陈,妖冶又惊艳。
裴长宁握着银簪的手很稳,一点点地在男子心口刻下一个“宁”字。
白亦非扣紧了她细软的腰肢,两人的腰腹隔着单薄的红纱紧紧相贴,汗珠氤湿布料,彼此的触感更为清晰。
他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像是奔赴一场浩荡旖旎的幻梦。
他低喘着望着她,她手里的银簪是他命人赶制出来的,其上镶嵌的玉料是极为珍贵的水苍玉,由他亲手雕刻,亲自嵌入簪尾。
这支银簪亦是由他亲手簪入她如云的发间,还伴随着轻飘飘的吻。
白亦非就这样缠着她望着她,心口的痛楚愈发明显,他确实笑得愈发畅快,宛如饥渴得到了抚慰,从心底开始熨帖,每一根经脉都满足。
他不仅没有刻意回避心口撕裂的痛,反而细细感受,感受着尖锐的簪尖划破皮肤,一笔一划地,留下她的名字。
裴长宁写的很慢,像是故意折磨他。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胸膛,沿着他的身体滑落,没入火红的被褥中,晕开一滩斑驳深红。
他的血对她有极致的吸引力,裴长宁却是不为所动,强忍着体内蛊虫的躁动,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甚至是下唇,口中晕开腥甜,她面色不变。
最终,一个“宁”字出现在白亦非心口,鲜血流淌,残艳淋漓。
“好了。”
裴长宁随手扔开银簪,取下了脚腕上的莲纹花枝脚镯,不知扣住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