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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宁在暖池里泡了许久,直到将身上寒气都除去才起身。
她的衣裙已经被扯坏,不能再穿,白亦非让人送了新的过来,是红色的裙裳,布料柔软,很好地勾勒出她青涩的曲线。
少女一路拂开红纱垂幔,款款走来,宛如一团烈焰,越是靠近,心头就越是焦灼,催促着他弯腰臣服。
白亦非一时不察,内息再度紊乱,咳出一口血。
裴长宁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侯爷觉得这滋味如何?可还美妙?”
白亦非勾唇,抬手揭去唇角的血迹,捂着心口站起身,“确实美妙。”
他按上少女的肩,猛地用力,将她按在雕花柱上,手掌撑在她脸侧,“不可否认,你的确有让本候欲罢不能的本事。”
“只是……”
他勾起她的下巴,缓缓向她靠近,“你此刻也不好受吧?”
他将染血的指尖送到她唇边,低醇的嗓音满是蛊惑之意,“嗜血的渴望如何?裴神医可还忍得住?”
裴长宁面色无波,捏住他的手指推开,“尚可,渴望算不上。”
“是吗?”
白亦非咬破指尖,扣着她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将鲜血涂在她的唇瓣。
指腹下触感柔软似云朵,轻轻划过时,殷红染上去,红妆初成,冶丽惊艳。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白亦非极力压制着体内过于躁动的蛊虫,滴血的指尖在裴长宁眉心轻轻一点。
如此,她的眉心就落了一点红。
“长宁……”
他无力地倚靠着她,手臂张开将她搂紧,埋首于她颈窝处,浅浅喟叹,“不若你就留在此处,永远陪着我,如何?”
裴长宁却是强行抬起他的下颚,扬了扬下巴,冷声道,“不巧,我不喜欢这里,不如侯爷随我走,如何?”
白亦非愣怔了一息,随后仰首笑出了声,胸腔颤动着,看着颇为畅快。
他也不躲闪,就这样任由少女抬着他的下颚,温声道,“我们这算是在打赌?”
赌谁先低头,若是低头便是臣服。
裴长宁骄矜地颔首,“侯爷可敢?”
白亦非低头,轻轻啄吻她的指尖,“有何不敢?”
他抚上她的侧脸,笑道,“长宁,你我来日方长。”
裴长宁眯了眯眼,在他心口一拍,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是将他逼退数尺。
白亦非强忍着撕扯的痛苦,脊背笔直,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少女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紊乱的内息,展眉一笑,“那便拭目以待。”
说罢,她转过身,唇角氤出血迹,被她轻轻拭去,“我困了,侯爷请自便。”
白亦非立于原地,看着她的纤柔的身影走入重重垂幔之后,袅袅似柳,楚楚如水。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血迹很快聚成一小滩,他确实笑着的,畅快至极,猩红的眸底是势在必得的孤傲。
长宁啊,你现在也不好受吧。
本候倒要看你能忍到几时。
裴长宁对蛊毒的了解并不深刻,大多来自于她那些五毒的朋友,不过牵制住白亦非已然足够。
至于她体内那条蛊虫,用万花谷的心法能够暂且压制,嗜血的渴望只要保持灵台清明也无妨。
不过是忍耐的事。
裴长宁醒来时在梳妆台上看到了崭新的首饰,从发簪耳珰到手镯环佩,一应俱全,无不精致。
只是皆以嵌了红玉,看着艳丽非常。
她穿上火红的裙裳,赤足走过去,拿起一支衔珠流云钗,轻轻拨弄其上的流苏。
白亦非在她身后站定,“可还喜欢?”
裴长宁放下玉钗,摇头,“不喜欢。”
她转头,面无表情道,“我还是喜欢我原来的。”
白亦非轻笑一声,撩起她一缕发丝放于唇畔轻吻,“好,我命人去赶制,现在先将就着用这些。”
裴长宁将他细细打量,意味深长道,“侯爷昨夜睡得可还好?”
白亦非笑着将她按着坐好,拿起玉梳细细梳理那如缎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不太好。”
他俯身,胸膛贴着她的脊背,附在她耳畔,道,“孤枕难眠,夜半醒来时枕畔生寒,委实不好受。”
他收紧了双臂,将她圈入怀中,声音愈发地低沉,“不若,今夜你我同眠?”
裴长宁侧首,修长的玉颈扬起,露出已经结痂的伤疤来,“侯爷,可是需要我的血了?”
白亦非似是受蛊惑般低头,启唇想要含住那片雪肤,舌尖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胸腔里的血液奔流沸腾,叫嚣着渴望。
裴长宁却是伸出一指抵住他的额头,似笑非笑道,“侯爷可要考虑清楚,喝了我的血,你体内的蛊虫就越是开心,你可就更离不开我了。”
白亦非眉心微皱,下巴抵在她肩头笑了。
“长宁,你当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少女身上清甜的香入鼻,让他郁躁的心思稍稍缓和。
白亦非直起身继续为她梳发,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如云的乌发间,苍白的指节勾起发丝,挽了个双髫,将对钗轻轻簪入,想了想,又加了两条红梅发带。
裴长宁从未有过这样的装束,以往在七秀坊与挚友一同玩闹时也穿过霓裳舞裙,不过是偏粉嫩的桃色。
这样热烈的大红她还是第一次穿。
裴长宁任由男子牵着自己走出,待用完早膳才问他,“我九哥那边情况如何?太子可被救出来了?”
白亦非挑眉,圈着她的腰肢放到腿上,笑道,“你这般在乎韩非,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