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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醒来时觉得后颈传来阵阵钝痛,不过她没在意,急忙四下寻找,终于在一旁的茅草堆上看到了昏迷中的紫裙少女。
她松了口气,走过去将人楼起来,小声唤她,“阿宁,阿宁,醒醒。”
裴长宁软软地依偎在她怀里,呼吸徐缓平稳,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红莲再怎么单纯也知道裴长宁此刻怕是已经遭了暗算,顿时就红了眼眶。
她被劫走之前看到了裴长宁的身手,那样的蹁跹轻盈,像是一尾无拘无束的蝶,无人能够触碰到她。
她本不该被劫的。
这么一想,她眼底的雾气再也忍不住,蓄积凝结成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哎呀,妹妹这哭得当真是我见犹怜。”
柔媚的声音传来,红莲红着眼抬首,看到了一身烈焰轻甲的女子款款走来,身段袅娜,每一步都极为勾人。
红莲下意识地将裴长宁护在怀中。
焰灵姬挑眉,掩唇笑了,“看来两位妹妹感情极好,倒是养眼得很。”
说着,她在二人面前蹲下来,捻起裴长宁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缓缓缠绕,“妹妹且松开些,让姐姐也抱一抱她?”
红莲气得胸脯急促起伏,想也不想就转过身,厉声道,“你别碰她!”
焰灵姬笑的娇媚,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掰开红莲的手,“别这么小气,小公主,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护着这个妹妹呢?”
红莲咬着下唇,根本反抗不了焰灵姬的力道,索性将自己缠在裴长宁身上,坚定道,“我不准你碰她!”
她的这些举动在焰灵姬看来并无用处,她的指尖在红莲胳膊上一点,她的手臂就骤然一麻,无力地垂下。
焰灵姬顺势接住裴长宁,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感慨道,“如此美人,也难怪那个杀神也动了凡心。”
红莲伏在冰冷的地面,掌心硌着锋利的碎石,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猛地扑过去。
焰灵姬一时大意,倒是被她扑到了,索性将裴长宁放到一边,打算陪这个娇娇的小公主玩一玩。
确实是玩一玩。
小公主自幼娇生惯养,纵使习得了武艺也不过是华而不实,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不过她今日心情不错,倒是可以陪她玩一场的。
毕竟,看美人落泪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一边躲开红莲的招式一边笑道,“小公主,你将这个妹妹送给我,我将你放了如何?”
红莲啐了一口,目光冷淡,“我绝不让你碰她。”
焰灵姬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一手钳住她纤细的手腕,反手一拧,直接锁住了红莲的所有动作。
红莲吃痛地闷哼一声,当即抬脚袭去。
于是,等待许久终于失去耐心的天泽到来时,看到的便是昏迷不醒躺在一旁的裴长宁,和正打地毫无形象的二人。
天泽:“……”
焰灵姬与红莲二人现在都有些狼狈,尤其是红莲,精致的锦裙沾了尘土,灰扑扑的,有些地方还被碎石划破,莲冠也歪了,长发散乱。
见天泽到来,焰灵姬也不打了,直接点了红莲的穴,站起身整理好仪容。
天泽径自走向裴长宁将人抱起,转身至极却听得红莲嘶哑的声音,“别碰她!”
红莲抬首,一张小脸上尽是泪痕,哽咽道,“你别碰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天泽眉梢微挑,倒也不急着走了,在一旁的巨石上随意坐下,将裴长宁放于膝头,轻抚那如缎的长发,问道,“你当真愿意代她受苦?”
红莲点头,“少废话,你放了她,要折磨我随意,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折磨我不是更有意思?”
天泽先是愣怔了几息,而后便仰头笑出了声,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
确实挺好笑的。
天泽的指尖在裴长宁面上缓缓掠过,而后勾起那小巧的下巴,“你说的倒也有理。”
下一刻,他笑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折磨她更有意思些。”
红莲猛地睁大了眼,“你做什么!”
“放开她!你不要碰她!”
“不要!”
天泽取出一粒药丸,以指尖抵开裴长宁的唇,将药送入她口中,而后微微一抬她的下颚,让她顺利将药咽下。
红莲努力地挣扎,却是怎么都无济于事,反倒是想要强行冲开穴道刺激了经脉,猛地咳出一口血。
不要,不要———
她眼睁睁地看着天泽将那颗药给裴长宁喂下,眼底漫起红血丝。
如果她武功高强就好了。
天泽欣赏了一会儿红莲绝望悲愤的表情,而后抱起裴长宁转身离去。
焰灵姬啧啧称奇,倒也没有继续调侃什么,只将红莲击晕,送到另一处囚室关好。
黑暗中,红莲睁开眼,清润的眸底闪过一丝恨意。
裴长宁从长久的混沌中睁开眼,当即便察觉到体内多了条蛊虫。
怪恶心的。
她撑着单薄的褥子坐起,随手将长发撩到身后,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坐在一旁的天泽倒是有些讶异,对她这样的淡定感到很是好奇。
他索性在榻边坐下来,将她细细打量,“你不害怕?”
他知道她武功不俗,毕竟那一晚与她交手时他已经领教过了,但如今她身陷囹圄,又被封了内力,连作为武器的两支笔都被他拿走———
她如今就是一朵被锁在炼狱里的娇花,随时都有可能被风雨摧折。
裴长宁曲起一条腿,慢条斯理地整理微乱的衣摆,“若是我说害怕,你会放我走吗?”
天泽摇头,“不会。”
裴长宁笑了,“我不做无用功,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天泽摸了摸下巴,道,“没什么,只是一只让人心烦的小玩意,听说你是神医,看看你能不能解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