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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芙蓉锦帐内,一阵女子微弱的急喘声传出。
明昭蹙紧眉头,心悸难忍地从梦魇中挣扎醒来。
屋中黑暗一片,她撑起身子拉开了帷幔,窗柩透着极弱的月光。
她捂着胸口,赤脚下了床塌,摸索着四周物件才终于到了一处桌案前,她触到一抹冰凉才稳了一些气息,将里头的药丸倒出一颗咽入喉中。
那是一枚瓷瓶,里面装着她的怡心丸。
自幼时明昭的心房便不正,夜半时有梦魇发作,伴着心悸之象从前侍女是离不得她半丈之远的。而今她随着圆善习玄真经才稳了心悸之症,如今却是这几年来头一次犯。
“咳…”
她掩住唇,尽量低声咳嗽。
离她豆蔻之年也是仅剩不足一年,她不知道她真的可以回去皇宫吗。
当初走的时候太小,如今她已记不清她真正的「家」——皇宫是何模样。
明昭思及此,挪动到窗柩前。
“吱呀”一声轻响推开了,黑夜如漆,寂静无比。
月光被乌云遮住只能望见淡淡的清晖,明昭垂了眸,侧身朝床畔的黄花梨云纹木架处取下淡粉色的披风与衣物。
简单穿戴好后,她拿着木凳从窗户处翻出。
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来到了内院偏殿一处观音殿中。
她轻推开门步入后,口中轻声念着佛经。待她心静之后,离了观音殿,才下了大理石台阶,便望见一抹高挑的身影朝着后山方向而去。
那是寺中禁地,明昭知晓。
七星潭乃是大相国寺除方丈职位以下者不可踏入之地,就连她贵为公主都不曾去过。
只是目光纠结了一瞬,她便提着佛殿门外的烛灯跟上。
—
“你…!”
烛火映照下,少女绯红着脸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江策此时也即刻拿起岸边的干净衣服,游至槐树背侧套好整齐后现身。
“你个小娇娥,大半夜偷看男子洗澡做甚。”
刚刚淡下的红晕此刻又染上,那双鹿眼微嗔,手中握着的烛火朝那靠近的人一支。
“我……我只是好心告知你此处不可擅闯!”
江策见她羞得厉害,便不再逗她,顺着她的话询问。
“这里是?”
“这里是七星潭。”
提着烛火灯笼的少女平复之后,正朝外走,她一侧眸便见还站在原地的江策。
“江少侠,快些走罢。”
江策方才若有所思地将湖面打量,闻见她唤便收了心绪。
乌云拨开,月亮高挂于空,照着两人长长斜斜的影儿。
一柄烛火灯笼与两抹一高一矮的人影渐行渐远。
回到寒烟小筑时,这次他便走了正门。
小筑内四四方方的院子,他将竹椅并在一起成了一道窄小的“床”。
这也够他度过漫长的夜了。
一觉醒来,天还是灰黑一片,江策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估摸着天,应是卯时正了。
江策起身,便朝着小厨房而去。
半个时辰后,院中四溢着香味。
一炷香后,圆善的禅房门打开,他睁着惺忪的眼,又被香到了……
只见那少年人端着做好的阳春面与一碟清炒野菜搁于院内桌上。
“前辈,过来用早膳罢。”
圆善被他喊了一声后立马挎下脸,冷哼一声,白须在空中跳动。
用过早膳,圆善算着时间应当去听雨轩教小丫头心法了。
-
听雨轩内。
飞檐翘角,曲径回廊,流水潺潺。
每一处的装点,都是一副清雅至极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厘,恰到好处。
长廊之上,师徒二人盘坐于蒲团上,圆善闭着双眼,手心中一股强大气流运转,明昭心中默念着心经,尝试着通穴脉。
江策趴在墙头,细细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与口型。
出门前,他是听见了圆善说要来此处的,所以他便联想到应当是教明昭功法。
却不曾想,他竟然会教这娇滴滴的女娃娃玄真经!
只见明昭尝试几次无果后,圆善叹了口气直接运功给她通了一些穴脉。
因圆善的内功过于淳厚,不敢渡太多予明昭,只能做到如此。
“昭昭,为师已为你通了第一层功力,后面却须你一人之力而学成。”
此刻,明昭感觉周身血流涌动,体内气息也稳定许多,她缓缓睁眼,略带感激地看向圆善。
“谢谢师父~”
墙头上的江某人看着一向对他冷眼易怒的老和尚,居然和颜悦色地对待,这连第一层功都需要直接传的丫头。
这就是人与人的参差吗……
圆善这头传完功后,看着明昭将第一层融汇后才放心离去。
一连几日,江策都在努力地为圆善做饭、洗衣、挑水打整院子,然后偷摸着跟去听雨轩偷学一招半式后夜中独自修炼。
这夜里,圆善在屋中打坐练功,忽闻窗外那道成日里无一丝剑气之力的招数,此刻却有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