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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青山绿水,薄雾浓云。
江策望着眼前的人,似有些不真实,他薄唇轻动,却见那人将腰间的“春雪剑”扔于他。
“来,为父陪你练剑。”
说完,江寒川长手一挥亮出“寒月剑”,周身气势凛然。
他来不及反应,已被江寒川刺剑袭来,心中一滞,江策朝右一闪,春雪剑出鞘,袭挡着寒月剑。
二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五十回合后,江寒川一剑直落江策喉间。他瞳孔震缩,江寒川的剑停在咫尺之距。
“阿策,还不够。”
剑回鞘,男子轻叹一口气。
还不够……
江策的眼眸一敛,划过一丝黯然。
“仗剑者,要练速快、剑准、与心静。”江寒川继续道,“阿策,你练了哪样?”
他哪一样都不达他的标准。
没再言语,白衣男子将寒月也扔于他,留下一句好好练,随后离去。
竹林中,剑光倒影,少年步定若钟,一招一式漂亮却总缺狠厉。不知他练了多久,汗水已浸湿他的衣襟,却依然不肯停下。
他总想着,如果他再强一点,是不是,江寒川就不会离开竹林。
天色已晚,余晖映着他的身影。
“阿策,归家!”
竹林中一道声音唤他,是江寒川的内力传声。
收剑,他摸了把额上的汗水,朝竹林的屋子走去。
江寒川做得一手好菜,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
这一点,他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会的。
桌上摆放着几叠清粥小菜,色香味俱佳,江策替他盛粥。
已经很多年了,他都快要忘记江寒川的容颜了。
“爹。”他将粥递与江寒川。
江寒川抬眸接过,平淡的眼眸看他,低有疑惑,“为何不唤阿爹了?”
幼时江策,总爱追着江寒川的身后唤着“阿爹”。
而他的阿爹,总是神色淡淡地“嗯”一声。
可是那是幼时,而今的阿策已长成翩翩少年郎。
哪还能一直奶呼呼地叫着“阿爹”呢。
想到此,江策眼中带着一丝赧意,回他:“小孩子才总喜欢那样唤。”
“哦。”
又是这样,江寒川总是一副冷冷淡淡地模样。
幼时还不觉得,如今看来,江策真怀疑他是不是个大石头,又臭又硬的。
怎么可能会有他这样,潇洒帅气,人见人爱的儿子?
晚饭后,江寒川独自一人坐在小院中,石桌孤月,好不寂寥。
他勾着头手中拿着小刀不知在雕刻什么,江策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您在做什么?”他装作不在意地问。
手中的小刀仍在细细雕刻着,是一块木头,桌上还铺着一纸画卷。
画卷上绘着一支簪子,海棠木簪。
女人用的东西。
“做簪子。”他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物件上,细细刻画。
初见雏形,他又补充,“她说做好第一百根木簪,她便回来了。”
她是谁,江策敛神。
“她是谁?”
江寒川终于抬眸扫了儿子一眼,答:“你母亲。”
母亲,他自记事起,似乎是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
觉得无趣,江策起身走了,留下一句,您慢慢刻。
一百支簪子…
就江寒川这种大石头才信,他怎么会等的到呢。
他的记忆里,江寒川,至死未能等到她。
一夜未眠,江策的脑中穿插着竹林与现实的画面,一时恍惚,他都分不清,真假是何。
再度天亮。
他急忙穿好衣服起身,推开门,院中桃树还在,树下还站着晨起舞剑的江寒川。
二人四目交错,江寒川收回剑,背身。
“起了。”
“嗯。”
江策掩住方才还慌张的情绪,淡淡地走到院中,拿起桌上的弯刀。
“昨日便想问你,这刀从何而来?”江寒川的目光停在刀上。
这才让江策想起模糊记忆里,似有个玄衣斗篷的男子递与这刀给他。
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他有些头痛,只记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唤他。
“嗯,好像是谁送的。”江策已想起一些记忆。
江寒川却盯了许久,眸色不明,“嗯,看着眼熟。阿策,别用它在江湖张扬。”
他的话,江策点了头,有些话他早已憋在心中许久。
今日,终于可以问他。
“爹,您为何将内力传给我?”
闻言,江寒川却淡然一笑,“子承父业。”
“那又为何禁制?”他不解。
江寒川沉默了,半晌,他与江策对视。
“阿策,你我一样,天生根骨,我有私心,既希望你能成为你所想之人,又盼望你远离尘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