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赵小花跳河
赵小树一动没动。
在赵大河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赵小树往里头挪了挪，同时开口，“二哥，你要在我屋里睡觉，可你对我一点儿不客气。”
二哥是娘最喜欢的儿子，他要是惹了二哥生气，娘会怎么办？
要是娘说他，那就证明，娘说的都不是真的。
赵小树安静的等着自家二哥发火。
可半晌没动静。
再然后，他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是二哥在脱衣服。
“二哥，你生气吗？”赵小树问。
“你这么可怜，我不忍心跟你生气。再说了，娘说的也没错，我住在学堂，每个月只有休沐的时候才回来。屋子空着也是浪费，那我就大发慈悲，让给你好了。”赵大河嘟嘟囔囔的说，“你小子可要有良心，记着我对你的好。”
赵大河的反应跟赵小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赵小树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了。
“欸，二哥问你，你恨不恨娘啊？”赵大河突然问。
赵小树没吭声。
赵大河自顾自道，“我要是你，肯定恨死娘了。那木匠差点儿把你打死吧？”
“我没死，娘救了我。”赵小树闷声道。
“确实是娘救了你，我都说不用去的，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可娘坚持去，许了牛伯好多倍的车钱，说动牛伯，把我们送到镇子上。”赵大河道，“我看的出来，娘是真的担心你。”
孟瑶：不，初衷不是的，我只是为了苟活。
“二哥，你是读书人，梦真的能预警吗？”赵小树问。
“这我哪里知道，每个人都会做很多梦，醒了之后，有得能记住了，有得压根就不记得了，所以，你说呢？”赵大河道，“不过，要说母子连心，倒有可能是真的。”
母子连心？
“你是咱娘生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赵大河又补了一句，“或许，将来我遇到危险，娘也会做梦呢。”
会吗？赵小树心里疑惑。
“不过，我总觉得咱娘跟以前不一样了。”赵大河又道。
人还是那个人，可就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赵小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觉得没什么。”
实际上，他想说的是：我觉得这样挺好。
“是吧？肯定是我多想了。好了，赶紧睡觉吧，你这浑身是伤，得好好休息。”赵大河打了个呵欠，睡意来袭，他不想陪着赵小树说话了。
他忘了，明明是他拉着人家说话的。
身边很快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赵小树也慢慢睡着了。
孟瑶又做梦了。
梦里，十五岁的赵小花跳河了。
原因是赵小花太过肥胖，又太能吃，一直说不到婆家，成了整个上华村的笑话。
原本疼爱的赵小花的原身，在某一次托媒婆给赵小花的说亲失败之后爆发了。
她指着赵小花的鼻子，把各种带有侮辱的词语砸到赵小花身上。
赵小花夺门而出，在河边遇到了村里一个少年郎，赵小花喜欢他。冲动之下，赵小花跟他表明了心迹。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蠢肥如猪，你哪儿来的脸喜欢我？被你喜欢，简直太叫人倒胃口了。你这样的人活着，一无是处。你赶紧去死吧，也好省下一些粮食。”
原身的辱骂没有压垮赵小花。
心上人的羞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小花绝望的跳了河。
那少年害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