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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池南撑着伞,一路送新上任的女朋友到她和别人约定的餐厅门口。
然后,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慢慢地收回了想要跟着迈入餐厅大门的脚。
现在差不多是晚饭时间,餐厅门口人来人往。池南就算带着帽子和口罩,伞下清瘦的身形依旧显眼。
他和徐言蹊站在一起,一修长挺拔一高挑有致,格外和谐美好的画面,让来往路过的行人忍不住一再回头。
池南将伞压低了一些,弯下腰,脸凑近徐言蹊,星眸与她的凤目对视,表情非常认真地叮嘱她:“结束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徐言蹊上前将他的衬衫领子抚平,“你自己记得吃晚饭。要回剧组吃吗?”
池南享受着她的体贴,按下胸中的酸涩,“嗯”了一声。
“你出来吃饭不方便,我叫人送餐给你。”
池南一下子笑开:“好。不能吃肉,但是要甜口的。”
“知道了。”徐言蹊说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蓬松柔软的发尾,“还要控制体重呀?”
她还记得他之前拍摄综艺是因为低血糖而泛白的嘴唇,不由有些难受。
“心疼我呀?过几天电影拍摄结束就不用了。”池南笑着说,“快进去吧,不能迟到了。”
说着把她带到雨淋不到的屋檐下,将她轻轻推出伞外。
目送她进去之后,池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抬手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徐言蹊走进店里,立即有服务员迎上前:“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徐言蹊点头:“一位季先生应该订了座位。”
“季先生是吗?您请跟我来。”
徐言蹊跟着服务员走进包厢,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季松。
看到徐言蹊走进来,他匆匆和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身着蓝色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扣子松开两颗,随性不失优雅。头发用发胶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本来因和属下交谈而满是锐利的眼神,在看到徐言蹊后,倏然柔和下来。
“言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季松上前帮她拉开座椅,请她入座,“有5年了吧?上次见你还是回昆山过年的时候。”
“嗯,5年前了。”徐言蹊点头,并非是相见让她印象深刻,只是她记忆力一向很好。
季松在对面座位坐下,趁她将包放下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她。
她和记忆力如出一辙,还是如20岁那年最后一次见到时一样端丽无双,但是气息里从不染半分魅色,面上也总是温温柔柔的波澜不惊,好像周身都裹着一层柔和,从不刺人。
或者说,是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拨动她的情绪,也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从不慌乱,她那份永远沉着的气度,让周围的人都变得镇静起来。
小时候,每逢聚会,其他同龄的孩子都在院子里招猫逗狗,只有她总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捧着厚厚的史书读得心无旁骛。
如果有其他孩子试图打扰她看书,叫她“书呆子”,那么“书呆子”就会让他在大人聚会的时候莫名其他地出丑,而被家长责罚。
久而久之,同龄的孩子们就也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倒是同样不喜欢热闹的他,后来常和言蹊坐在一起看书,偶尔也能和她聊上一会儿。
后来言蹊到北京读书,他们很多年没有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了。
季松暗回忆起以前,自探口气,为她添上一杯茶,又将菜单递给她:“我先点了几样让他们先做着,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再加几道菜。”
徐言蹊接过菜单,看到他已经点了几道前菜,而这几道菜都很合自己的口味。
她也不深思其中究竟有几分巧合,又随手添上几道菜,将菜单交给旁边的服务员,道了声谢。
季松等服务员出去后,才开口问询她的近况:“听叔叔阿姨说,你进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上了研究员。我听说考古很辛苦,这几年还好吗?”
徐言蹊摩挲着七分满的杯子,脊背即便坐着依旧挺的很直。像是习惯被问这个问题,她摇头温言:“还好,不算辛苦。”
季松看着她白净手指上泛白的旧伤痕,不由叹道:“你从小就喜欢这些,喜欢了就不觉得辛苦了。我看过你之前的纪录片采访,很了不起了。”
季松想起她工作地点一直在北京,又试探地问:“有打算回苏州或者昆山吗?我听说你们在这边建立了一个科研基地。”
徐言蹊照实回答:“只是暂时的支援,以后不会常来的,工作主要还是在北京所里。”
“是想要定居北京吗?”
“目前是这么打算的。”
“叔叔阿姨就你一个女儿,时常会想你的。”
徐言蹊闻言一笑:“爸妈有对方照顾,暂时还不需要我。我也有我的生活。”
季松结束试探,眼神也黯下来:“是啊,你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
他交叉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收,望向徐言蹊柔和的凤目,竭力镇静道:“言蹊,我来之前一直在想要怎么委婉的开口,才能让明确传达我的心意,又不会让你觉得冒犯。但是我现在觉得,直接问你会比较好。”说道这里,季松犹豫了一瞬,然后又果断开口,“我……可以追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