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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宰相巍巍坐庙堂,说着经量,便要经量。哪个臣僚上一章,头说经量,尾说经量。轻狂太守在吾邦,闻说经量,星夜经量。山东河北久抛荒,好去经量,胡不经量?”

远处一条茫茫大江从遥不可及的南方旷野中延伸而来,大江一侧横卧着一座不高的山丘,疲惫的山色懒懒地迎接着带有微微凉意的晨风;山色蔓延去的地方,一座城楼巍然矗立着,角楼上的飞檐刚刚挑破东天的晨霭,拨出一轮晕沉沉的日头,城楼上独自站着一人,遥望着没有目标的远方。吹风来时,这人叹了一口气,随口吟出这篇小词。这江便是湘江,这山便是岳麓山,这城便是潭州城,这人乃是南宫逸。

忽然,城下凌云霄喊道:“四弟,到处找不到你,却在这里。”便跑上城楼。

“大哥,什么事?”南宫逸问道。

凌云霄走上前,神色忧郁,“朝廷来旨了,贾似道虽然授意把李芾免职,好在朝中有几位大臣替他说了情,看在他上次守城有功的份上,被降为司曹。”

南宫逸无奈道:“哎!李芾不听贾似道之命,阻碍经界丈量法推行,被贬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不知何人接替他出任潭州知府?”

凌云霄道:“不说还好,一说我便来气,正是背后向贾似道参奏李芾的张放。”

南宫逸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是他?他对贾似道只知奉承,极力鼓吹经界丈量法,要是他当了潭州知府,潭州的老百姓岂不遭殃?”

“他要不追随贾似道,还当不了知府呢。”凌云霄语气充满鄙夷。

南宫逸问道:“五弟不是说剑南六洞仙要来潭州吗?什么时候到?”

凌云霄道:“估计就这几日。咱们下去,到李芾那里看看去。”

二人下了城楼,没走多远,便听到郑鸿飞后面追喊道:“大哥!四哥!”

二人停下来,回头问道:“五弟何事?”

郑鸿飞急急忙忙道:“徐大侠他们到了。”

凌云霄喜道:“刚才我们还在说呢,这会子就到了,走,咱们过去。”

简相伯和贺秋雁正在屋中与剑南六洞仙说话,凌云霄三人进门笑迎道:“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徐大侠,你们一路辛苦了。”

徐朝忠等人起身道:“凌大侠客气了!既是郑大侠诚心相邀,又有继先兄弟相托,怎能不快马加鞭赶来!”

南宫逸奇道:“继先相托?你们见到继先了?”

徐朝忠道:“他同少林派的天智大师一同参加了经论会。”

凌云霄道:“原来如此,想必他也知道这里的事了。”然后让道:“诸位坐下说话。”

丁依卿道:“是的。继先让我们来此协助李芾大人。”

凌云霄心中默赞,“好!有你们相助,就更有信心了。”

南宫逸问道:“你们可知继先来不来潭州?”

丁依卿道:“我们先下的山,他同桃源派的人一起呢,说是要来的。”

南宫逸欣喜不已。

潭州北门挤着一群人,闹哄哄的,不时指指点点,传来阵阵叹息。李芾与莲心恰好出城办事,见此情景便走近观看。

莲心道:“芾哥,这些人在干吗?”

李芾拨开人群走向前,却见四五个年轻人蹲在地上卖身为奴,见他们面色暗黄,瘦弱如柴,猜测多半是遭了灾走投无路,便上前关切道:“你们是哪里人?为何要卖身?”

一人回道:“我们都是潭州人,家中没了土地,老婆孩子眼看就要饿死,没有办法,只能到城中找个大户人家卖进去做苦力,换几口饭吃。”

莲心问道:“家中没有田了吗?”

那人道:“原来是有的,后来都落到大户手中了。”

莲心追问道:“为什么不告官?”

那人摇摇头,一脸苦相,“是我们自己卖的,告什么?”

李芾追问道:“为何要卖田地?”

那人不耐烦道:“这位大人,你们要是愿意买我们,就出钱带我们走,要是不买就算了,你问这么多干嘛呢?”

莲心道:“你别介意,我们是官府的人,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对我们说。”

这些人一听是官府之人,便连连摇手,“没有没有,我们没有难处,是自愿卖身的。”

莲心一看情况,便知里面必有隐情,非要弄个明白,便劝慰道:“你们不用怕,他是原任知府李芾,你们尽管说来。”

众人一听是李芾,便忙叩头道:“原来是李大人。李大人,我们被害苦了,你可要救救我们呐!”

李芾和莲心扶起众人,安抚道:“慢慢说来。”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纷纷道:“我们都是城外七十里杨家湾的庄稼人,两个月前,听说潭州来了个张放张大人,要在潭州推行什么丈量法。”

李芾补充道:“经界丈量法。”

那人道:“对对!就是经界丈量法,官府的人一来,就跟乡亲们说要重新丈量土地,让那些大户豪强和百姓一起上缴赋税。”

另一人接着道:“我们一听,这多好的事呀,你想,朝廷在各府派下来的赋税都是定额,要是大户也上缴赋税,我们就可以少缴了,乡亲们都高兴。”

莲心细细听着,问道:“那后来呢?”

一人道:“我们庄稼人不懂官府的事,哪知后来百姓的地都丈量了,大户的地一块也没丈量,还把原来大户该上缴的杂税全部摊到被丈量土地的户头上。”

李芾气道:“岂有此理,这岂不是加重了你们的负担?”

那人道:“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上了官府的当,本来兵荒马乱的赋税就重,能勉强度日就不错了,这样一来,就真的没法活了。官府来征税,我们没钱,他们就把家里的粮食搜了去,我们没办法,只好把田地卖给大户豪强,卖地的口粮吃完后,我们什么都没了,只能出来卖身。”

李芾气得只跺脚,骂道:“经界丈量法害人不浅,坑害百姓好苦!”

忽然,一队衙役冲了过来,“闪开闪开!”气势甚是嚣张,对着卖身的人斥责道:“哪来的野民,竟敢胡乱议论朝廷政策?给我带走。”

李芾忙上前质问道:“你们放肆,当日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胆敢如此蛮横无理,欺压百姓?”

领头的衙役嘲讽道:“呦!这不是李司曹吗?还在摆着知府的架子呢?你不怕这么大的架子把你这么点的官帽给撑破了。”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众衙役哈哈大笑。

莲心气愤不已,要上前论理,李芾拦下,知道现在潭州是张放的天下,只好忍住气道:“这些都是失了田地走投无路的百姓,你们不可胡乱抓人。”

衙役道:“我们抓不抓人,犯不着李司曹来管,自有张知府指令。”说着便去带人。

众人吓得不停叩头,求道:“李大人救救我们!”

李芾和莲心张臂要拦,被衙役一把推开,带着人便要走。

“慢着!”忽然一把利剑伸了过来,顶在领头衙役的脖子上。

李芾一看,竟是一名桃花粉装的女子,正要问明是谁,却听到后面满溪春喊道:“清源,莫要伤了人。”

李芾和莲心回头一看,继先和桃源派众人已走到身旁,二人惊喜之余更觉诧异。

莲心道:“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继先忙道:“莲心姐姐,李大哥,我们也是刚到潭州,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想不到这些人居然如此蛮横!一路行来,民怨甚重。”

满溪春对衙役呵斥道:“把这些人放了,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吓得衙役忙丢下人逃去,莲心散给百姓一把银子,让他们赶紧回家,众人千恩万谢去了。

继先向李芾和莲心介绍桃源派众人,李芾领着他们一同回去。潇湘剑客和剑南六洞仙听说继先等人来到潭州,喜迎而来。众人相见后自然一番畅叙。

徐朝忠对继先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凌云霄道:“大家都一直等着呢们呢。”

继先道:“若不是听徐大哥他们说,我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呢。”

李芾叹道:“事已经如此,又能如何?”

徐朝义气道:“能如何?抄了狗官张放的府衙,砍了他的狗头,看他还敢不敢鱼肉百姓?”

南宫逸戏笑道:“好胆量!好气概!估计徐大侠得把全天下的官砍了一半才能了事,这样的官到处都是。”

徐朝义振振有词道:“依你说怎么办?余庆春堂主说南会的人正伺机待动呢,到时候一起闹翻天,杀了所有狗官,谁还怕他们不成?”

杨豫辉提醒道:“二哥不可轻信他的话,南会的人都是朝廷叛逆,他们是要拉我们一起下水。”

这时,南宫逸先反问道:“我等皆与南会有往来,既然杨兄弟忌讳南会是朝廷叛逆,怕是不宜再与我们相处了吧?”

杨豫辉尴尬不已。

徐朝忠笑道:“南宫兄弟说话果然直爽,我五弟不是这个意思,还请不要介意。”

凌云霄道:“贾似道取代朝廷旨意,强力推行经界丈量法,并非潭州一地如此,江南各路无不受害。”

继先接着道:“就算我们杀了张放,还会来李放、王放,潭州依然不会废行此法,只有从根本上解决,才能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简相伯问道:“如何从根本上解决?”

继先字字顿挫道:“搬倒贾似道。”

贺秋雁摇头道:“恐非易事,何况皇上和太后十分宠信他,多少忠臣为了弹劾他反被迫害,我们又奈何得了他?”

继先道:“我也知道这确实不易,但事在人为,搬倒贾似道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现在要暗中搜集贾似道和其爪牙的罪名,只要时机成熟,把他的罪名交予朝廷,悠悠众口,哀哀民怨,坦坦罪证,不信朝廷会不闻不问。”

莲心道:“公子说的没错,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搜集他的罪证。”

郑鸿飞道:“好,就按继先说的办。”

李芾也道:“那咱们即刻行动,正好我与莲心要出城查案,顺便查访张放罪证。”

于是众人按约定分头散去。

“凌大哥,等等!”继先喊住凌云霄。

凌云霄让其他人先去,转身问道:“什么事?”

继先喊莫问津、吴处边和满溪春一同进了内屋。继先关上门,众人见他神神秘秘,不知何事。只见继先从怀中掏出一幅图卷,道:“当日我因机缘得到此图,保存数年,后来在越州桃花溪茅屋中听李云水说及此事,才知这是桃源派的秘籍,答应李云水助桃源派破解出里面的剑法。”

莫问津等人这才明白其意。

凌云霄惊道:“这莫不是《曲江流觞图》?”

继先奇道:“凌大哥知道此图?”

凌云霄道:“曾听人提到过。”

继先在桌上铺开图,接着道:“李云水说,须得既懂武功又懂书画之人方能破解图中剑法,我想此人非凌大哥莫属。”

说至此,莫、吴、满三人齐求道:“恳请凌大侠费心。”

凌云霄忙道:“不要客气,只是凌某才薄武疏,何敢乱解贵派神功?”

继先道:“凌大哥就不要客气了,小弟还不知道你的本领,若无把握,怎敢乱将宝图示于你?”

凌云霄细细近瞧图文,“我试一试。”然后开始研究图文,指着注文疑道:“图文皆是山水戏乐,乍看的确不知其中真意,依我看,须破解这首《踏莎行》才能读懂此图。”

继先道:“我已反反复复读了此词数十遍,始终不解其意。”

凌云霄悠悠念道:“细柳拂风,曲溪绕甸。云舒云聚远山现。鹧鸪飞向树荫下,芳草绿满长亭畔。小宴分席,金觞酒满。水流杯去随心眷。花中醉眼欲昏昏,提杯邀向源头看。”

莫问津道:“词很普通,哪里看得出是剑法?”

继先想了想,“剑法会不会化隐在里面呢?”

凌云霄忽然想到了什么,坐下来静思,凝视图中各人的饮酒姿势。过了片许,灵光闪过脑海,忽然大解,喜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继先忙追问道:“凌大哥解出剑法了?”

凌云霄指着图道:“真是高深玄妙!怪不得明月门一直解不出剑法,真是绝妙呀!”

吴处边急切道:“凌大侠先别左一个赞叹又一个夸奖,赶紧说呀!”

凌云霄一笑,慢慢道来,“先说这《踏莎行》的来历吧,古来文人士大夫都有在上巳节时曲水流觞的习俗,《曲江流觞图》正是描绘当年王羲之、孙乾等名流兰溪流觞的场景。真宗时,寇准等人春游,亦借此方式行乐,并于宴会上作词助兴,寇准看着溪边美景,忽然想起唐人韩翃的一句诗:踏莎行草过春溪,便一时兴起作了一首小词,及至吟完,众人追问词名,寇准便截取诗中之言取名踏莎行。”

继先点头道:“原来《踏莎行》是这么来的,可是这根剑法有什么关系呢?”

凌云霄接着道:“这幅图中看似都是一般宴乐图文,岂不知正是曲江流觞之乐才引出《踏莎行》,因此虽然小词看似与图上人物无关,实则紧紧相依。剑法的招数就隐含在小词中的每一句中,而图中人物的神态举止实则正是演绎招数,作此图文之人真是文才妙绝,非等闲人可及也。”

继先道:“那就请凌大哥把招数化解出来吧。”

凌云霄道:“图中之人举杯尽兴,招招姿势皆神态醉憨,故将此剑法唤作醉春剑。据我揣测,依绘图人之意,醉春者实乃醉剑,持剑者需身醉神不醉,虽剑在手中,应作心中有剑而手中无剑,剑随神动,招依心变,意演万招。这第一招乃是出剑探刺,叫探春宵;第二招挑穿前敌,叫解东风;第三招要上剑轻盈,叫上杏梢;第四招要变换姿势,叫月移阁;第五招迎敌不惧,逆招而上,叫逆风寒;第六招剑幻千影,招招迎冲,叫破千浪;第七招快剑散挥,直面正前,叫催玉容;第八招巧击下部,叫浪淘沙;第九招乃满庭芳,谓醉眼关山,剑落万千。”

继先赞道:“解得好,把图中每个人的姿势皆化为招数,想必图中人手中的酒杯正是绘图人化隐的利剑吧。”

莫问津道:“若不然,再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忽然,继先踟躇了下,口中喃喃道:“不对呀,李云水说的剑法名子好像与此不同。”

凌云霄问道:“怎么了?”

继先道:“李云水送我《云水剑》时,说要练桃花飞云剑阵需用云水剑和清风剑,清风剑就在《曲江流觞图》中。但刚才你化解出的醉春剑像似与此不符。”

于是莫问津等人也疑惑了。

凌云霄听后,笑道:“你切别慌!我刚才化解的醉春剑是从图中人物的姿势上得来的,尚有小词未解呢。”

于是众人又道:“再看!”

凌云霄又细细品读化解,“道:清风剑已出,据我看,清风剑剑法共有六招,乃穿林、摇竹、摆枝、掀波、拂面、飘絮,皆是词中景物描绘幻化出来的。”然后又一一解说,

满溪春道:“想不到我桃源派另一武功也在《曲江流觞图》中,我们三人却从未听说过。”

莫问津道:“还好没被奸人破解,定是先祖在天护佑。”

继先按凌云霄所述一一记录下来,整理好后一并将《云水剑》与《曲江流觞图》交给莫问津,道:“三位姐姐,继先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云水剑和清风剑的剑法皆已得到,你们可以练桃花飞云剑阵了。”

莫问津并未接过剑法,迟疑了下道:“自先师在世时,桃源派便追寻这两套剑法数十年,虽然他们原本就是桃源派的武功,但若没有你相助,恐怕我们很难得到。所以请你务必接受我们三人一拜。”说完,三人便向继先扣礼。

继先慌忙扶起,“不可不可!继先怎敢担当?”

满溪春道:“这不仅代表我们三人之谢,也是为桃源派叩谢你。”

继先道:“那就更不必了,继先的命都是三位姐姐救的,我原当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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