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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的青峰直插云霄,逼眼的苍翠之色茫茫铺开,一川风云延绵不绝地在峡谷上流走,像是一串流淌着的音符。船逆水而上,行驶有些缓慢,高大的山障和渺渺的白云把这艘大江中的小船反衬得异常渺小。急流的江水猛烈拍打着江岸的岩石,轰隆隆作响,溅起的浪花回旋在半空中,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湮灭在江涛中的感觉。继先矗立在船头,向前方的江谷深处望去。

“继先,我们马上就出巫峡,前面快到夔州了。”丁依卿从船舱中钻出来对继先道。

“我们已经行了四日水路,估计还得四日才能到达酉州,这样一来一回就要耽误许多事日。”继先思虑深长。

林清溪道:“回酉州路途遥远,水路艰险难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也用不着太担心,时间应该充足。”

船在江上又行了一日,也不知行到了什么时候,众人有些乏倦,依着船舷睡着了。忽然,前方的峡谷敞开了,变得开阔明朗,两岸的山峰由高峻变得低缓舒张,一道斜阳从船头射进舱内,正好照在继先脸上,继先被刺的揉了揉眼睛,向舱外望去,忽见江面开阔,不由得心中豁朗许多,“你们看,咱们已经过了峡江。”

林清溪看了眼江岸,“想不到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看来我们是真的累坏了。”

“你们快看!那是哪里?”吕星宇忽然看到前方的江面旁出现一处绿树葱茏的半岛,指着江岛向大家道。

众人齐把目光投去,继先觉得甚是熟悉,仔细一想,忙道:“那不是玉印山吗?那年我随吕文德入川抗击蒙古,在涪州江面与火尼赤大战,遭炮弹击伤落入江中,被路过的莫姐姐和吴姐姐送到玉印山疗治。”

林清溪不禁惊讶道:“居然还有此事?”然后又奇道:“张天松是个十分怪癖的人,从不跟外人往来,他能给你治病实在不可思议。”

“谁?张天松?他在那里?”丁依卿一听林清溪说及此人,忙问道。

继先见他神情紧张,隐隐约约想起了当年满溪春无意间提起的事,知道丁依卿是张天松的徒弟,却又想不起什么原因致使张天松隐居不出,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愿意再见了。继先问丁依卿:“丁大哥,张天松是你的师父,你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踪迹吗?”

丁依卿道:“自榕树林之战后,我们师兄弟三人便与师父失去联系,到处找不到他的身影。林姑娘刚才说我师父救过你,是真的吗?他在哪里?”

当时登岛的众人曾答应张天松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住处,知道张天松隐居多年不见外人,必然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过又想丁依卿是他的徒弟,寻师多年,现在张天松就在眼前,若不告诉他绝非朋友之道,便道:“丁大哥,我若告诉你他的住所,你须得保证不向外人泄露。”

丁依卿道:“你果然知道我师父所在。你放心,我绝不会向别人透露。”

继先便让船夫转帆,向岸边的玉印山停靠,“丁大哥,你师父就在玉印山上。”

说话间,船靠岛了,众人下船。吕星宇向登岛的山路望了一眼,见绿树葱茏,甚是隐秘,对丁依卿打趣道:“三哥,你师父舍弃你们跑到这个岛子上不见外人,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丁依卿顿时严肃道:“四弟莫要胡说,师父性格怪癖,容不得旁人对他妄加评论,若是被他听到你刚才的话,恐怕我们上不了岛。”

“这么厉害!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行吧。”吕星宇嬉笑道。

“张先生!有人吗?”继先等人来到岛上的小院外,见四周寂静无人,院内鸦雀无声,只有一架草药摆在院内晾晒,但并不敢直接进去,站在院门外轻轻喊了一声。

林清溪见许久无人回应,问道:“他不会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林姑娘睁大眼睛瞅瞅,院内还晒着草药呢,肯定有人在。”吕星宇道。

丁依卿见吕星宇对林清溪说话冒失,便道:“四弟,休要这样说话。”然后朝里面又喊了一声,“师父,在吗?”

“算了算了,咱们先进去等着,说不定他出去了,一会会回来了。”吕星宇不耐烦道,上前便要推门进去。

继先一把拉住他,“吕大哥不可,张老先生最忌生人,我们今日无故登岛,若是再擅自进入他的院中,他必会生气。”

“现在怎么办?”林清溪问道。

继先欲征求丁依卿的意见,丁依卿道:“就在这里等一会,应该要不了多久的。”

众人只得依他。

日头已经沉没在江岸的远山处,江风吹来,带着一股清凉的湿气,天上还有几只未归巢的江鸥在盘旋,像是要在夜晚安息前搜寻一点最后的食物,飞着飞着便消失在淡淡的余晖中。

继先等人坐在门外的树下,仍不见张天松回来,林清溪不禁打了个冷颤,站起身向周围看了看,心情有些焦急,“继先,咱们时间不多,若是再耽误事日,怕会误了大事。”

继先刚要说话,却听得山路下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继而便有脚步声仄仄传来。丁依卿忙起身整整衣冠,猜想一定是张天松回来了。众人正在立身恭候,却见一个硕壮大汉提着大刀醉醺醺走过来,众人不禁愣住了,再仔细一看,继先惊喜道:“龙大哥,怎么是你?”

丁依卿和吕星宇也认得他,他正是雪玉派掌门龙震元。

龙震元打了个哆嗦,呛出一口酒气,定眼一瞅,“哎呀!这不是继先兄弟吗?你啥时候来的?”

继先道:“龙大哥从哪里来?我还以为是张先生呢。”

“怎么?你们没见到怪老头?”龙震元奇道。

丁依卿道:“师父脾气怪异,我们不敢擅自进院,一直在这里等他回来呢。”

龙震元大惊,“什么?你们来多久了?”

继先见他神情大变,奇道:“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了?”

龙震元忙道:“坏了坏了!赶紧进去,我中午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子估计又严重了。”

龙震元借着酒劲似疯若癫地说着,一把拉开院门,向继先等人道:“快进去救人,不然要坏大事。”

继先等人不知发生什么事,慌慌张张跟着他跑进去。

一推房门,龙震元跑到床前,喊道:“怪老头!怪老头!”

只见张天松趟在床上没有回应,半只手耷拉在床沿上,整张脸苍白僵硬,继先一看便知道他定受了重伤。

丁依卿见到师父,又惊又喜,然而却是这番场景,又忧又急,忙问道:“龙掌门,我师父怎么了?”

龙震元此时已经酒醒大半,“他中了一种剧毒,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毒,赶紧救人。”

吕星宇挤到最前面,向众人借开位置,“让我来看看。”

丁依卿立刻退开一步,“对对!四弟最善解毒,快看看。”

吕星宇扒开张天松的衣襟,见胸膛处有一块巴掌大的紫红痕迹,便向龙震元问道:“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已有三日。”龙震元道。

吕星宇又问:“之前可有呓语症状?”

龙震元回想一下,道:“好像有。”

吕星宇摇头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他中的乃是龙花之毒,此毒剧是一种慢性剧毒,不会立即要人命,但却会缓缓渗入体内五脏六腑,毒性日日加剧,最终由胸膛向全身红肿溃烂而亡。”

众人无不惊惧,丁依卿道:“如何解毒?”

吕星宇道:“要解此毒,非龙舌草别无他法。”

继先道:“龙舌草并不难找。”

吕星宇摇头道:“不,得是天河谷中瘴树林下的伏龙溪边所长的龙舌草才行,天河谷中遍布各种矿藏,那里的龙舌草大多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所长,吸收了谷中精华,终年在瘴气下涵养,能驱百毒。”

林清溪问道:“天河谷在何处?”

吕星宇道:“播州,此毒发作期限为七天,一旦发作,三日内必亡。”

“这么远怎么来得及?”众人惊道。

正在大家犯难之时,丁依卿忽然道:“我两位师兄隐居播州多年,专以采药行医为业,他们必知此草。”

继先喜道:“对对对!大先生和二先生一定会有龙舌草,不过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丁依卿道:“我知道,我去找,两日之内我必回来。”然后托众人照顾张天松,便找二冉寻药去了。

不提丁依卿如何寻找二冉经过,丁依卿走后,众人陪着张天松艰难支撑着,两日后,丁依卿果然带着龙舌草回来了,众人喜出望外。

继先忙道:“何处寻到你师兄的?”

丁依卿把药交给吕星宇,“四弟,快把药拿去救我师父。”又向继先道:“二位师兄让我保守秘密,继先就别问了。”

继先道:“两位先生有意归隐,自然不想让外人知道去处,我自当不必追问。”

吕星宇取一部分龙舌草放进张天松常用的药罐中熬制,又配上自身携带的一副药,熬成一碗汤药给张天松喂下,道:“剩下的龙舌草分三剂熬制喂服,再配上我的这幅药剂一块服用,三日后便可痊愈。”

大家按照吕星宇的吩咐,日日熬药给张天松服用,三日后真的解毒痊愈了。

这日,龙震元帮张天松在山上的清风亭设宴答谢继先等人,张天松得吕星宇解救,基本痊愈。这几日,丁依卿为张天松没少苦熬,看到张天松日渐痊愈,心中一点也不觉得累。继先却急切想知道张天松到底为何中毒。

众人来到清风亭就坐,张天松向众人作揖答谢道:“老夫这条命险些丧于歹人之手,多亏诸位相救,不胜感激,略备薄酒为谢。”

龙震元向众人笑道:“我这是头一次听到怪老头说话这么客气,倒不习惯了,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张天松略显尴尬道:“老夫之前待人确实太过苛刻,哎!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继先道:“张先生言过了。不知先生是中何人之毒?”

丁依卿也忙道:“师父,那人用毒好生歹毒,若不是四弟在此,恐怕师父命将不保。”

张天松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位自己的徒弟,特意转眼看了下,却见丁依卿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感慨万分,于是道:“依卿呀,哎!”张天松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丁依卿看出张天松必有难言之隐,委婉道:“师父一人在这里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和二位师兄都很挂念你。”丁依卿停顿片刻,一句话在嗓子眼憋住,反反复复想要吐出,却怕会戳痛张天松心底的隐伤,纠结了好半晌,终于吐口道:“师父,你当年为什么跟我们不辞而别,销声匿迹了呢?”

张天松一杯酒端了半日未下肚,被这句话一问,脸色僵住了,放下酒杯,环视众人,神情凝重而惨淡地自我嘲笑下,十分不情愿道:“依卿呀!我不配做你们的师父,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转眼又对林清溪道:“这位是桃源派的卸花剑吧?”

林清溪道:“我就是林清溪。”

张天松向林清溪深深鞠了一躬,“老夫愧对桃源派!”

林清溪连忙起身,不知所措,“张先生这是何故?”

张天松道:“林姑娘请坐下。”

林清溪一脸茫然坐下来,心中疑惑不解。继先是局外人,不便插话。

丁依卿扶张天松坐下,“师父,你不必太激动,慢慢说。”

张天松平复一下心情,目光静止了,脑海中闪现出多年前的旧事,“当年我与金佛派的缘了大师为故交,我擅长各种奇门异术,曾经研制出一种威力很猛的火药,胜于普通火药数倍,本想献给四川制置使彭大雅抗蒙所用,不料后来发生变故。”

继先问道:“莫不是被人窃取了配方?”

张天松道:“你说对了一半。那配方是我受人蒙骗,拱手送人了。”

众人无不惊讶。

丁依卿追问道:“受谁所骗?”

张天松道:“依卿呀,还记得当年我有一次命你去重庆给彭大雅送密信,又让你师兄半路喊你折回的事吗?”

丁依卿道:“记得,我当时虽有疑惑,但也没问明原由。”

张天松摇头苦笑道:“我是不应该把你喊回来的,若是当时你将那封密信送走,便不会有后来之事了。”

吕星宇听得入迷,急道:“哎呀!真麻烦,大家就别问那么多了,让张先生一口气说完,东拉西扯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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