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期待已久的温暖，前面的荆棘坎坷都是值得温柔对待的，我知道。
——三禾
背诵教室格外安静，洁白的墙面上，张贴着很多动物的图案，让原本清冷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生机。
小男孩怯怯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背诵课本，方余在男孩的旁边坐下。
“说吧，你们老师要求怎么背诵？”
男孩对于方余的提问有一丝震惊，不过还是把课本摊在了桌上：“这三篇都是读三遍，背诵一遍。”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你会读了吗？”
“会了，之前学过的。”男孩一下露出骄傲的神情，忽地又转换了过来，声音小的快听不见。
“那好，你先读，老师听着。”
男孩立即按照课本顺序，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方余依据汪老师之前说的话，看着男孩的种种表现，大概猜出了男孩的名字。
见男孩读完，方余竖起了大拇指：“读的很棒，你叫徐启轩对吗？”
男孩抬头看着方余，眼里满是疑惑，随即被一丝畏惧代替。
“嗯，老师，我可以背了。”
“我感觉你很怕我，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吗？”方余看在眼里，索性直接打破砂锅问到底。
徐启轩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他们说，你很快就会离开，所以大家……都很讨厌你。”
讨厌？讨厌自己？
方余听着，徐启轩的话刺的自己生疼，原本抱着多大的期待来到辅导班，没想到第一天就听到这样的话语，实在太让人寒心，可现在，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到暑期实践时遇到的张书敏，她最初也是这样不可接近，最终也是在不断接触中熟悉。
那么这一次，也需要方余先无畏的付出吗？
“之前辅导班是不是来过很多老师？”方余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这学期刚来，大家都这样说，所以……我就跟着讨厌你。”
徐启轩转向一边，不再看着方余，想是也害怕面对现在的方余。
才一年级的孩子，就会考虑那么多，可见所谓的早熟，并不只是子虚乌有。
方余心疼的看着徐启轩，拿过课本，轻声说道：“没事，讨厌也罢，来背诵吧，你还要做很多作业呢。”
徐启轩震惊地看着方余，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洋洋得意，得意忘形，形影不离，离乡背井……”
方余仔细的听着，一边核对是否与课本一致，一边注意着男孩的发音。
汪老师在门口看着，转身进了另一间教室。
时间很快过去，现在已是晚上9点左右，不断有学生完成了作业回家，回家前，他们都会跑去和汪老师汇报一下，最终和李老师道了再见才离开。
唯独忘记了B班教室里还有方余的存在。
一分一秒，逝去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方余原本对兼职的饱满热情。
教室里的学生逐渐离开，也快到了下班时间，方余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便出了教室。
徐启轩刚和李老师道了再见从辅导教室出来，见到方余后加快了步伐离开。
方余看着徐启轩消失在转角处后，失落地低头朝办公室走去。
就在刚要进办公室的一刹那，徐启轩又出现在了转角处，稚嫩的声音传来。
“方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