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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外事刚平,内斗又起。
脑子活络的大臣,明白此事定北有了三方势力,而最为强大的是君祁将军。
将天下救过来的也是他,若是大皇子没有下达那个命令,或许君祁还可以屈居人之下。
那谣言命令一出,大皇子便输的彻底。这些谣言也悄悄地销声匿迹。
残留的忠臣不忍这河山落入君祁手中,也不愿又大皇子三皇子这样的人上位。
于是有了群臣夜谈,每个走出君宅的人都面带笑意。
皆因这位大将军一生只取楼枕一人,会立定北旁支小孩为继承人,他来把控朝堂。
这位重诺守约的人自然是信得过。
于是,京城君宅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忠臣恭请君祁称帝,至于老皇帝早死在丹药之下。
这些大臣往外走都能让人礼敬三分,皇朝众臣。
而大皇子三皇子等人祸乱朝纲,残害忠良被压入狱。苗疆还在收尾当中,是独立于定北的一处城池。
十里红妆,三国来贺。
大殿之上,两位世间罕有的绝色男子在祭祀台前,拜堂成亲。
祭祀天地,朝臣在下首跪地。唯有他们两两相望,一拜天地,省略高堂,再夫夫对拜。
君祁牵着楼枕枯瘦的手走向皇位,两圣临朝。他身着袞冕服在朝堂之上。
而楼枕虽着红衣,依稀瞧见楼枕瘦弱的身躯,脸颊消瘦,人如枯槁。
这也是两件事一起办的原因,往日清雅出尘,俊逸无双的人病入膏肓。
没有几日好活。君祁不能在他们大婚时落泪,寓意不好。他要给含章所有美好的事。虽是这般想着,举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是加了蜜糖一样甜,薄唇勾起一个笑容。
“含章,我以江山为嫁妆,嫁给你。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1)
“我占了好大的便宜。”笑盈盈的,脸色却灰败。
经过天地认同的婚礼,君祁终于和他心爱的含章成婚了。可是含章却活不久,病情每况愈下。
终于礼成,两位新人迫不及待享受他们剩下的时光,每一日都当做最后一天。
楼枕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病容影响到君祁,因此在新婚夜他简单施粉,想让这春色给他生机。
坐在铜镜中,面前之人没了往日的容颜。如今不过是依靠君祁活着的“活死人”罢了!
两条路,吸血,会死。不吸血,死的更快,面容更难看。
床榻上,罗帐下的身影隐隐绰绰。
红烛在床边燃烧,入目可见一片红色。君祁撑着手臂,看也看不够地盯着楼枕,视线描画他的眉、眼、唇。
白皙的手指抬起那冰冷的下巴,惋惜道:“怎么吸了这么多次血,还是这么冷。”
拔下楼枕头上的玉簪,满头墨发倾洒而下铺满了床榻。
楼枕偏过头,不想看清自己在君祁眼里的样子,这让他陡然生出荒诞之感。高高在上的皇帝垂怜他这个“活死人”,肤色怪异,形容枯槁。
君祁俯身轻吻楼枕的蛇形印记,很美很诡谲,床榻上的美人欲与欲求。
至少在君祁眼里是这样,只要是这个人。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楼枕喉咙发出细碎的声音,是高兴!可是他的眼前好模糊啊。就连那道自己的身影都模糊了,只能看见君祁的眼睛湿润,他在哭吗?
是不是要死了。不要哭,楼枕无声地说。
他怔愣地抬起手臂想要摸那个让他动心的脸,触感温润,是他极爱极爱的人。可为什么要生死相隔呢?
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一辈子心动一次,便死去。
可是他没力气了,好累啊!手臂缓缓坠落,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痛苦,只有深深的爱。
最为纯粹的爱。
嘴里还嗫喏着:“君祁下辈子还遇见你好不好,我好像喜欢……你……”
可惜君祁听不见,只能看着爱人嘴唇蠕动。没有力气还想靠近他触摸他。
君祁眼睛微微湿润,颤着手盖住楼枕的眼睛。拿玉簪的手被刺破,顺着手腕留下鲜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