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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距离早上围观人群发现尸体已经过了十个小时,这件事还没有见报各路社交媒体。
丁湛川刷着手机,不解和期待两种情绪并存。
照理说,附近居住的老年人大都是深度网络用户,对分享生活“时刻”的热衷程度年轻人都望尘莫及,连买菜、遛狗都常端着手机,可见一斑;加之,根据去年宁兹达市电视台主持的调查,六十到七十岁年龄段的本地人是对所谓“权威”最嗤之以鼻的群体,早上那些警察嚷嚷几句,真能有用吗?
他当然能保守“秘密”,但在很多事上,丁湛川的内心深处总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
也许丁湛川自己没意识到,他享受情绪迸发的时刻,尤其是当群体产生共同的反应,隔着千家万户的网线也能让他有了热闹的错觉。
悲剧或痛苦永远是种种“激情”的助燃剂,与它的来源无关,在感受和扩大这种情绪的过程中,人们有时消耗自己的,有时消耗别人的。
翻了一遍热点和本地动态,许多人还在网上调整节后综合征。
丁湛川合上手机把脸埋进抱枕伸了个懒腰。明天又是周一,周一又得上班,哎……
林鸿的分手阵痛似乎就在发生当下的一两小时,现在与上午已经派若两人。丁湛川想起他们大学相遇之后同宿舍几人第一次经历林鸿分手——那时有人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善良的舍友们小心翼翼看他脸色、请他吃饭、给他跟女同学牵线搭桥,生怕这张小白脸平静的外表下遮盖着什么极度悲观的心思。
想起来就令人发笑,过了两年多这些人才醒悟过来,早在这家伙高中毕业之前单人分手次数就以超过了宿舍里其余人的恋爱经历总和。饭不能白吃,回过味的几人最终在毕业前狠狠敲了他一顿竹杠——虽然花销还远比不过每月流入这少爷账户的租金。
这家伙这么快就转移了注意?戴芸的回答虽然最终使林鸿公子哥的自尊和他的“恋爱贞操”未得受损,不过按照惯例,他还得在外冶游几日——单纯地穿梭于美人和繁景,才算告别了上一阶段,不会当晚七八点就把自己闲置在家。
丁湛川看他倚在吧台边,嘴里还时隐时现哼着听不出的旋律,这恐怕又看上哪家倒霉的姑娘了。
今天一共碰上几个女人?戴芸显然已排除在外,剩下的呢?在k大,他打了电话之后来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刚刚在饭店给他们那桌上菜的服务员也挺漂亮的,不过林鸿有原则地从不在工作场所搞对象——楼里的服务员当然也算他的“准员工”。
丁湛川回忆起在救护车里和叫不出名字的女警面对面的场景,后脑壳一麻,下意识紧了紧喉咙,林鸿不会转性喜欢眼神能把人切片的女人了吧?
呵,我的朋友,你会从里到外被碾碎的。
“你要走了吗?”林鸿见他开始对着镜子收拾。
“明天还要上班——”丁湛川的话带着半分嘲弄,四分之一是对自己,在有钱朋友的对比下一个还得为生存奔波的蚁人。
“开我的车回去好了。”林鸿扔给他一把钥匙。
“我哪来的车位?停路上明天我还没起交警凌晨就把条贴上了——”
“新买的哈雷,才骑了两次——”林鸿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显摆劲儿要把眉毛推得起飞。
蹭阔佬的玩具是做林鸿朋友的一大乐趣。
走到地下车库,他在一台锃光发亮的黑色机车旁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