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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夺命金铃叮当响    妙计层出避锋芒

辛小天心知,如果码头上没有堵到他们二人,唐一菲与唐婉儿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追过来的。而且方向上不会追错。一来川地再向西,就进入藏地,藏地是苦寒之地,行上十几天也可能遇不到人家,且有可能遇到狼群,落入狼吻,因此一路向西,要么饿死冻死,要么化做狼粪,形势如此,只能向东。二来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可能就是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辛小天带着温婉,用屁股去想,自然是要向着集庆去的。

想到唐门的手段,心中不禁惴惴不安,想着无论怎样,也要护着身边这个姑娘的周全才好。现在就是和唐一菲唐婉儿母女来个长为途赛马,若是自己与温婉先到集庆,这一局自是赢了。若是途中被抓住,那就是输了,只怕会输得很彻底,两个人的命都会搭了进去。

正想着,耳边忽地传来若有若无的“叮当”之声,回首看去,不是唐一菲与唐婉儿是谁?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神速。原来唐一菲与唐婉儿在南市听了马闹闹一番话,立即就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断定二人不走水路,改走陆路,一定是向东而行,毫不迟疑的就纵马追来了。这时二人也望见前面骑在马上的二人,都欣喜若狂,一起策马冲了过来。

辛小天与温婉也催动跨下骏马,向东疾行,不一会儿就将唐一菲与唐婉儿远远地抛在身后。

温婉得空说道:“天哥哥,我看咱们胡乱买的马脚力都比她们的好,这一会儿功夫,把她们甩得人影都看不到了。”

辛小天说道:“也并非如此,一是她们一直在骑行寻找,马儿有些乏了,我们却以逸待劳,是以占了上风。二来她们骑的是川马,川马爆发力不强,但胜在耐力卓绝,若是一直奔跑下去,我们必输无疑。”

温婉听了,方才明白这个道理,心下顿时沉重起来。

万州,是重庆下游不远处的一个重镇。

作为万州的父母官,吉仁泰志得意满,感觉在自己治下,万州老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祥和景象。当然这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实则是路不拾遗,是路上除了牛屎马粪,也没什么好东西拾,夜不闭户那是家徒四壁,没什么给人偷的。

这位父母官,号称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常挂一句话在嘴上: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但是,事实上他也没这么刚,他也有他的软肋。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吉祥宝。这位公子爷最大的爱好就是习武射箭,惹事生非。十二岁的时候带着家丁出去打猎,把山上农户家一头放养的黑猪当成野猪,不顾家丁的劝阻,追着赶着射箭,疼得人家的猪“嗷嗷”直叫,到处乱窜,他却追着不停手,硬生生的把人家一头半大的猪给射死了。然后让家丁抬回家向父母邀功。浑不知第二天这农户就来衙门击鼓告状,吉仁泰白花花的银子送了出去,方才把这事摆平。

吉祥宝如今已经十六了,不爱读书,只爱舞枪弄棒,不过吉仁泰倒是一向支持儿子,毕竟,蒙古人的天下,那是马上打下来的。

这天,吉祥宝带着众家丁,到万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去打猎,你别说,练了这些年,箭法确实有所长进,半日功夫,也射中了不少野鸡鹌鹑,收获颇丰。不过这小少爷仍是不满足,非向偏僻幽暗处攀行,众家丁无耐,只得跟随,却不曾想吉祥宝“哎呀”大叫一声,屁股上多了一条蛇。紧随其后的一名家丁壮着胆子,抓住蛇尾想把蛇扔掉,不成想那蛇尖牙陷入肉里,竟然甩不脱。另一名家丁见状,拔出刀来,手起刀落,将蛇从七寸处一刀两断。纵然如此,蛇牙如钩子一样,仍然紧紧地咬住了吉祥宝的屁股。吉祥宝头脑一阵眩晕,站立不稳,从坡上滚了下去,幸好坡上杂树众多,他身子被树挡住,没有掉入深崖。众家丁围上去看时,不禁魂飞魄散,小少爷的脸已蒙上一层黑色,很快陷入了晕迷。

众家丁无法,只得轮流上阵,将他背下山来。

众人乱哄哄路过街道时,正好撞见辛小天和温婉骑着两匹高头大马经过,为首的家丁赵四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赶紧下马,这马老爷要征用了。”温婉奇道:“凭什么啊,这可是我们花了不少银子买的。”那赵四冷笑道:“凭什么,就凭我们老爷是万州的知州,现在他家公子被毒蛇咬了,必须立即送医,耽误了,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说着就上来抓住马的缰绳,大喝一声“还不下来,难道想让我们动手拖你们吗?”温婉还想争辩,辛小天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好吧,马你们可以征走,但你们打的野味却需留下来。”那赵四心想:“几个野鸡鹌鹑能值几个钱,给他们算了。”当即丢下打来的野味,将吉祥宝放在马上,众人乱哄哄地向着知州府里去了。

温婉不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着辛小天:“天哥哥,为什么我们拿马换这几只野鸡鹌鹑啊?这个买卖可不太划算。”

辛小天笑道:“我们饿着肚子,马也饿着肚子,等我们吃饱了,马也吃饱了,我们再去抢回来。”

温婉莞尔一笑,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咱们先去吃饭吧。”说着上前捡起地上的野味,与辛小天一起走向了街边的饭店。辛小天让厨子把野味一起烧了,另外又点了一条万州烤鱼。

温婉说道:“我们这是没有明天了吗?点了这么多。我怕我们来不及吃。不会饭刚做好,她们就赶到了吧。”

辛小天笑道:“来的都是客,如果赶上饭点,那就坐一桌子一起吃。”

温婉说道:“我看到她们那两张脸就没胃口,我可不跟她们坐一桌了吃饭。”说着生了气,脸沉了下来。

辛小天说道:“我是逗你来着,算下来她们至少还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到这里,我们正好吃完。这万州烤鱼是用的清江鱼来烤的,浑身上下就一根主刺,肉极为鲜美。我说带你吃遍大江南北美食,我说话算话啊,这万州烤鱼也是一绝。”

温婉这才开心起来,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柱香的时间,饭菜都已经上桌,只是此地的大师傅做菜喜欢放胡椒花椒,虽是又辣又麻,但两人吃得十分过瘾。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暮,远远地传来铃儿叮叮当当的响声,唐一菲母女果然追到了。

辛小天拉着温婉,悄悄地摸进知州大人家的墙外,那墙有一丈多高,辛小天搂着温婉的腰,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看清了方向,带着她轻巧巧地落了下来。

一间屋子亮着灯,几个人影影影绰绰的投在窗户纸上面,里面还有人在说话。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近,趴在窗户上,把食指在嘴里濡湿了,轻轻地在窗上捅了两个孔,却见那吉祥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两个医生正在搭脉,显是束手无策。其中一名医生说道:“知州大人,贵公子中了剧毒,只怕已无力回天了。”另一位说道:“若是咬在手腕,如能当即立断,壮士断腕,或许能保住性命,偏生公子是咬在了屁股上。现在耽搁已久,剧毒早已攻心,纵是华陀亲至,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旁边立着知州大人的夫人,也是吉祥宝的亲娘,一直在偷偷拭泪,闻两人如此一说,不禁大放悲声,哭天抢地起来。

温婉见状,当下推开门走了进去。辛小天生怕她有事,紧随其后。

那吉仁泰正心情烦躁,无处可发泄,突见有人闯入,当即大怒,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私闯内府,来人,与我拿下!”

他这一声喊,颇有官威,顿时三五个衙役冲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赵四,手持铁链,就要套人。辛小天闪电般的冲上前去,运指如风,将几人要穴点中。却见几个人或手持锁链,或扬手打人,全部定在那里,动也动弹不得。

吉仁泰大吃一惊,喝道:“你们是何方妖人,用的是何邪法?”原来他是官场中人,并不知世上还有点穴这一说。

温婉娇声道:“大人勿慌,我们是来此救人的。”

那吉仁泰看见一个黑小子,说话声音如此女声女气,娇娇滴滴,更加坚信他们是妖人。不过她夫人一听他们是来救人的,救子心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道:“大夫,开开恩,救救我家儿子。”

温婉走上前一看,见吉祥宝脸色发灰,嘴唇发乌,再不施救,毒气攻心,马上就要驾鹤归西了。当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一掌向他胸上灵墟穴上按去,运起唐顺教过自己的功法,将内力丝丝渗入。辛小天看她运功逼毒像模像样,不禁奇怪,一路过来,温婉都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什么时候有内力了?当下有心试探,伸手抵住吉祥宝的膻中穴,顿觉一股汹涌的内力传来,直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当下更是吃惊,这一身内力修为,就算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能练到这个境界啊?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知温婉这一身内力真的差不多就是从小就修炼的,别人练苦,就算再刻苦,终有懈怠的时候,她可不敢懈怠半分,因为她是运功逼毒保命。而且这种练法,本身进步就会很神速,算是捷径。只是太过凶险,千万人中,也没有一人敢这样尝试。不但需要胆量,还要天赋异禀,才能历经这九九八十一难而不死。温婉不过因机缘凑巧,才能活到如今。一身内力修为已颇为可观,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以为这内力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逼毒而已。就像一个六岁小儿,虽然财宝满屋,却是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不会使用,空浪费了。假以时日,若是有人加以指点,什么平常的招式,在她手里,都可以发挥极大的威力。

辛小天内心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眼下救人要紧,不方便询问,当即与温婉合力,将内力逼入。两股内力在吉祥宝体内互辅互助,逼迫毒气出体。一刻钟功夫,吉祥宝脸上灰气慢慢褪去,竟然有了血色。这下吉仁泰终于知道来的是高人了,赶紧吩咐下人上茶,准备一桌酒菜。还暗中叫夫人准备了一叠中宝钞银票。

再见自己儿子,只见脸上越来越红,竟有汗珠滚滚而下,再过一刻,辛小天与温婉两人同时收掌。夫人心急,又心痛儿子,拿了汗巾替儿子拭头上的汗珠,没想到吉祥宝忽地坐了起来,喊一声:“娘,我渴!”这小子已经昏迷了一两个时辰,竟突然醒了,还能开口说话,这下可把他娘他爹乐坏了,赶紧让人端茶过来。吉仁泰也过来跟二人施礼道歉,请求二人解了衙役的定身术。辛小天运指如风,在几人身上戳了几下,几人如同木雕泥塑注入了灵魂,这才能动了起来。那赵四满脸惭色,过来向辛小天二人赔礼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位公子原谅,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两匹马等下就喂好了牵来还给你们。”

吉仁泰这才知道还有抢马一事,狠狠地瞪了那赵四一眼,吓得赵四“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当时公子命悬一线,形式危急,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请老爷原谅。”

那知州夫人也在旁帮着求情说道:“老爷,看在这小子忠心为主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

温婉插话说道:“令公子虽然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但余毒未清,还需要吃几味药,让余毒排出,才算根治。正所谓治蛇不泻,蛇毒内结,两便不通,蛇毒内攻。”

那两位大夫听她说的在理,频频拈须点头,连声地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小兄弟小小年纪,医学造诣竟如此深厚,可是医学世家出身?”

温婉抿嘴一笑说道:“我是用毒世家出身。不过我会解毒,那是久病成良医,也没什么稀奇。”

吉仁泰瞪了赵四一眼,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笔墨!”那赵四一听此言,知道老爷饶了自己,如蒙大赦,连忙去了。不一刻,就将笔墨纸砚备好。温婉把袖子微微向上一拉,露出肌肤胜雪,提笔开药方子:寮刁竹、八角莲、七叶一枝花、三叉金、三步跳、土木香大叶半边莲、天冬、毛冬瓜、开口剑、半边莲、四叶对、瓜子金、青木香、蛇地钱、白花蛇舌草。

边上两位大夫一直伸头在看,她每写一个药名,两人都点一下头,觉得药性适合,同时也显得自己很懂的样子。

开完后,温婉说道:“将以上诸药各取三钱,加四大碗水,熬成两碗服用,早晚各一碗,最多连服两天,即可无事。”

到此地步,吉仁泰、夫人、大夫、赵四等衙役,早已将两人奉若神明,一连声的答应。

吉仁泰说道:“吉某感谢二位公子出手相救,大恩不敢言谢,在下已略备水酒,请各位一同前往用膳。”

辛小天道:“多谢吉大人,只是我二人已用过晚膳,烦请大人腾一间房出来,让我们二人歇息一晚即可。”

夫人一连声的答应:“小事一桩,赶间备一间干净的上房出来。”

辛小天说道:“那倒不用,我兄弟二人今天想到万州的大牢一住。”

吉仁泰心内虽有疑惑,但想着高人做事,都是神龙不见首尾,神鬼难测,那就照做就是,于是微一沉吟说道:“大牢条件过于简陋,这样吧,我让下人把细软饮食,一起打包带过去。”

于是万州牢房里的犯人们,看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知州老爷带队,衙役们抱着崭新的红被子、雪白的枕头,还有几人端着用餐的案子,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关押重犯、死刑犯的大牢而来。

到了最里面一个牢房的门口,吉仁泰转脸向赵四说道:“打开铁锁。”赵四与几个衙役面面相觑,那赵四额上冷汗都下来了:“回老爷,小的们忘记了带钥匙。”吉仁泰感觉今天在外人面前自己的人一直在现眼,不由得怒火上来了,大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养了你们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去拿!”

辛小天笑道:“不用如此麻烦了。”说着上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开锁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将那铁将军从门上卸了下来。除了温婉见识过他这神技,已不以为奇,其他人均吓得目瞪口呆,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晚唐一菲与唐婉儿二人把万州掀个底朝天,闯入各个客栈搜人,直闹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搜完客栈酒楼,这两人又去各个人家悄悄探查,知州老爷家也没放过,悄悄地过去踅摸了一圈。不过折腾了一夜,人累马疲,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儿线索。任她娘儿俩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二人放着好好的客房不住,却偏偏会住在大牢里面。

在她们到处折腾翻找的时候,辛小天与温婉二人,正悠闲地坐在万州死刑犯的大牢里面,两个牛油红烛,放在摆满酒食的案上,照得牢房里亮堂堂的,照得绣了鸳鸯戏水图案大红锦被,有一丝暧昧的气息,竟让一间牢房,充满了春光。原来这锦被,是知州夫人为儿子新婚准备的,这次无以为报,拿了出来给儿子救命恩人来盖。反正儿子尚小,以后再做,还有的是机会。

烛光下,辛小天温婉二人相对而坐,二人对视一眼,举杯饮酒。温婉心里想道:“此处虽是牢房,在我心里,可真的跟新房一样呢。若能以后天天与天哥哥举案齐眉,此生真是无憾了。”

辛小天心中却想道:“想朱逸飞把宋秋桐从天工堡带出,惹出来多少腥风血雨,自己这次一时冲动救人,不要连累凤凰堂与唐门为敌,若是如此,免不了生灵涂炭了。”想到秋桐,心下一阵甜蜜又一阵伤痛,又想:“逸飞哥哥眼睛看不见了,此刻也不知怎样了?将来秋桐会不会嫌弃他?既然他已经说了让秋桐另寻新欢,那这个新欢可不可以是自己?”一念及此,觉得大大不该,有违兄弟之义。明知不该,却又偏偏忍不住朝这上想。

二人各怀心事,酒到杯干,不一会儿,一壶酒就见了底。二人酒意上涌,复又倦了,当即并头倒在鸳鸯红被中,沉沉睡去。睡梦中,温婉伸出双手找寻,直到双手勾住辛小天脖子,身子如小猫一样,蜷缩着,挤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男子雄浑的气息,内心这才安定,鼻息均匀,安心入睡。

若是此时吉仁泰前来,会看到一个黑小子粘皮糖一样搂着一个白小子,拱在他怀中睡觉,定又会大吃一惊,心中直呼奇人异士,睡觉也和常人不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辛小天与温婉就向知州大人吉仁泰一家辞行,那吉祥宝昨晚已吃了药汤,尿了几次,也便了几次,浑身通畅,非要亲自来谢救命恩人。与两人一见如故,直拉着两人的手,舍不得两人离开。

不过辛小天与温婉二人深恐多呆一刻,就多一分风险,还是硬下心肠,与一家人作别了。下人牵马过来时,才发现吉仁泰在二人马上各自绑好了一包东西,透着一股子肉香,显是略表一点心意。

二人不敢耽搁,当即飞身上马,向东疾行。

沿江而下,向东而行,如一切顺利,日暮时能赶到夔州城。

夔州城雄踞瞿塘峡口,形势险要,历来是川东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夔州州治奉节历史悠久,奉节据荆楚上游,控巴蜀东门夔州,唐武德二年以信州改名,治人复县。天宝元年改为云安郡,乾元元年复为夔州。宋属夔州路。开宝中割云安县置云安军,辖境缩小。元至元十五年升为夔州路。夔州位于长江上游,历年以来是渝川陕鄂要道,水上交通繁忙,常有客货商船往来。

李白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中所说的白帝城,就是在夔州奉节。若是从夔州坐船,那便是蛟龙入海,曾然有汗血宝马,也追赶不上了。

辛小天知道昨晚没被唐一菲与唐婉儿抓到,还有一丝运气的成分。不过这样跑下去,被抓是迟早的事,只有冒险赌一把,从夔州坐船,顺流而下,形势所迫,没有别的办法。

从万州至夔州,路程较昨日为短,但山路较多,速度快不起来,山路崎岖,遇到实在难走的路段,二人就下马牵行。就这样走走停停,眼见日上三竿,路程过半,腹中饥饿,却看不到人烟。二人当即打开吉仁泰相送的包裹,里面果然是风干的牦牛肉,还有奶干,都是非常抵饿的食物。翻到下面,竟还有一叠银票。

直到薄暮时分,二人终于赶到夔州码头。夕阳如血,映得西天一边通红,江水奔流,半江瑟瑟半江红。远远看去,几个持刀带剑的人在码头上盘查上船的人,边上一人拿着一幅卷轴,不时打开与上船的人对照。辛小天当即立断,调转马头向城中而去。温婉立即调转马头赶上,二人并辔而行。

温婉奇怪地说道:“我们也算马不停蹄的赶路了,他们消息怎么会这么快?竟然能抢在我们的前面。”

辛小天说道:“说来也没什么稀奇,他们多半是通过飞鸽传书来通信息的,受过训练的信鸽,可以不眠不休的飞上几天几夜,可比我们骑马快多了。我猜那人手中的卷轴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画像,只要我们一过去,就会被捉。”

温小婉说道:“天哥哥,那你可以拿出人皮面具戴上啊,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来了嘛。”

辛小天笑道:“问题就在这里,这人皮面具制作过程很是复杂,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平日行走江湖,也只会在身上藏一个,以备不时之需。这次果然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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