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名正言顺的诏书，你岂不是要省许多力气？”墨驰反问。
墨轩笑意变浅，温润的声音带着冷：“父亲这是认为我会在意这个吗？”
他随手寻了张椅子拉过来，坐下来：“这个位子是我从你手上夺过来的，而不是因为娘亲放弃了生命换来的。”
提起这个人，墨轩眼中几欲要结冰。
墨驰震惊：“你知道了？”
墨轩冷哼：“父亲不知道吗？您身边的那个大内监，他是我的人。也是我威胁了姬远让他听我号令。我去雪菁城知道顾北辰没死之后主动联系你，要与你联手除了他这确实是我的本意，可是反，确实是我真的反了！”
他的手转动着手中的扳指，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所以，你此时能够心平气和的与我坐在这里是有求于我？”墨驰道。
墨轩笑了：“父亲果然心思敏捷，我需要你的亲笔诏书一份！”
“什么诏书？”
墨轩修长的手一停，低眸：“父亲曾经亲手结束了什么，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墨驰手一颤，脸上也抖动了一下：“你是说？”
他笑了，笑得十分大声，让殿外的人都听到了：“你算计至此，还是为了那一纸婚约？”
这就是他费尽心思养成的继承人吗？
慕容绾？
慕容绾！
墨驰气血上涌，一口吐掉口中的血：“我不会......”
“轩早就料到了父亲不会答应。不如父亲听听，这样如何？”他抬眸而笑：“我接了你这份诏书，名正言顺地继位。我会好好管理雪域，做一个您认为的好城主。如果，父亲不答应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雪域就不会再是雪域了。”
墨驰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墨轩就已经站起来，身后大内监端着一个青铜酒杯，那酒的颜色如血却散发着甜香。
墨驰道：“好。”
墨轩笑了，重新坐下来看着墨驰将那份诏书写完。
看着慕容绾的名字，墨轩笑容加深。
墨驰在墨轩要接诏书的时候手一动诏书擦着墨轩的指尖而过：“最后一个要求！”
他盯着墨轩道：“你是我精心培养地继承人，你要记得你可以给慕容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但是一旦慕容煜有其他的心思，你必须下得去手！”
墨轩手指一缩，脸色微微变了变：“……好。”
墨驰看着墨轩将两封诏书收起来，不再看他。
手边的酒杯让墨驰脸色有些恍惚，不用刻意回想，那个温良的女子的音容笑貌瞬间进入他的脑中，他低低喃喃出声：“婳儿。”
墨轩脚步一顿，但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喝不喝那杯酒，由他自己决定！
就如同他给娘亲的选择一样！
不错，那天过后，墨轩就从大内监的口中知道了他与娘亲的对话。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让墨轩觉得冰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