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人,这件事情如果出了差错,可不仅仅毁的是你的一个侄子那么简单。”林丛淡然道:“陈梓栎高升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他有那个能力。”他看向司马带着温凉的弧度:“三天时间,你认为陈梓栎能从你的侄子口中套出什么来?”
司马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救不了了?”
“他本来就是要死的。”林丛淡漠道。
院子里,慕容绾看着眼前顾北辰送来的东西,唇角弯了弯。那是几匹红色的布料,张扬、魅惑、妖艳。
红色,制成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似乎被赋予不同的感觉。
眼前的锦缎已经带着云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温和,却像是燃烧的红云一般,惊艳。
慕容绾见过穿红衣最美的人当属帝明曦,额间那朵业火红莲至今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当然,慕容绾小的时候也穿过红衣,远远的一团红色,蹦蹦跳跳娇俏可人。
那是她不可多得的美好回忆。
此时,看着眼前的锦缎,慕容绾心头一动,展开披在身上,虽然没有制成衣裳但是慕容绾可以想象,当它做出来的时候会有多美。
慕容绾看着身上的红色,第一次对穿上嫁衣有着那么急切的期待,不仅仅是少女当初想的那种对未来夫君的期待,仅仅是对他。
对……嫁给他的期待。
这个认知让慕容绾的脸不可救药的红了红,抿了抿唇,将锦缎好好地整理起来,抚平每一处细微到看不见的褶皱。
她笑了。
想到之前的顾北辰,慕容绾的笑容又再一次平缓下来。
看着眼前的云纹,手指一点点的摸上那云纹,然后一圈圈地打转。
云,这个字对他很重要吧!
云庭他父亲给他的名字,那上面有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许,是君子的期许。
所以即使顾北辰重活一世也没有丢掉这个,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不喜舞文弄墨,是个粗人。
世人传言,不是捕风捉影,说明有一段时间他真的远离这些东西,甚至可以说他在下意识把自己从过去的生活里剥离出来。
剥离,是多么痛苦有可怕的词。
慕容绾进了自己的书房,找出那本那段时间不离手的史书。
那上面仅仅有三言两语,可是却让慕容绾无法向之前一样对待这本书。
慕容夫人走进慕容绾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慕容绾坐在书房那里对着史书发呆。
她笑了:“怎么,顾北辰送来的锦缎你不满意,在这儿发呆。”
慕容绾笑了,隐去泪光:“娘亲怎么来了。”
慕容夫人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我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喜不喜欢。”她坐下来:“绾儿,你这一天怎么了?怎么老是出神。是不是对他不满意。”
她似乎是认定了这想法,道:“当初是受制于墨轩才会……如果你不喜欢……”
慕容绾笑了:“如果我不喜欢,你还真的要让我爹爹去退亲。”
慕容夫人一滞,看了眼慕容绾。
“当初是受制于墨轩,受制于城主的遗诏,所以才迫不得已这样的。可是顾北辰不比墨轩差。”慕容绾眉眼的神色沉寂下来:“不输给任何人。”
“就算如此……”
“娘亲,我知道出尔反尔不是慕容家的作风,母亲出自书香之家,望门大户,一生规矩严谨,不会轻易毁约。”
慕容绾眼底染上感激与温暖:“你们不比为女儿如此。而且,女儿已经爱上他了。无关其他,无关他的地位,也不是他比其他人优秀,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