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即使面对着慕容绾，可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他没让慕容绾看清他的脸色。
说不出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说是忧又分明带着淡漠，虽是淡漠却又带着丝丝笑意。
让人无法琢摸，但也看他的脸也无法让人觉得他今日是要为难慕容绾的。
慕容绾起身看着眼前的人：”那日你来，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呵呵。”墨轩轻声而笑：”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聪明，可是我却也最恨你是这般聪明。”她若不那么聪明就不会察觉到父亲决心要除了丞相，她如今早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城主夫人。
“如果有心想要隐瞒，那么是瞒不住的。”慕容绾笑了笑：”不知城主今日找臣妇来是为了什么？“
墨轩又沉默下来，转身看向窗外。
高微这个时候恰恰好送了茶来，看到两个人这样一直僵着有些疑惑，但是他清楚只要慕容绾在就不是他该多停留，该多嘴的时候。
“你去传我的意思，今日这春和殿的选秀不作数，谁要是敢将人送进来当心本城主砍了他的头。”墨轩冷声道。
“城主，这......”高微大惊失色，好不容易选了又为什么？
墨轩喝道：”快去。“
“是。”
放下茶，高微看了眼旁边也惊讶了的慕容绾退了出去。
就在再度凝滞下来的时候，墨轩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转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住了。
墨轩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坚决：”其实，那日，我去不仅仅是为了转移顾北辰的注意力。”
慕容绾眨了眨眼睫，然后重新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她或许已经隐隐感觉到了。
墨轩苦笑：”你我之间或许是一直以来用错了心思。我想着把最好把世人最好的一面来展现在你的面前，你或许也是一样。但是这样终究只能让我们因为彼此的表面而心悦对方。你温婉，识礼，为名门闺女的典范，而你也一直在我面前露出这些东西来。”
慕容绾睫毛有颤了颤，手攒紧了，却又无力握紧，看向墨轩心中复杂。
墨轩久久没见身后她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两人视线对上了，皆从彼此目光中看到了那一份苦涩与无奈。
错的不是所谓的命运，也不是别的，而在于他们一开始就对彼此用错了心思。
如果只是刻意经营的表象，那么这份心悦一定不能长久。
“你先放手的时候，我或许会觉得难以接受，也或许一直以来对你执念太深，以致到最后无可自拔。可是你我如今各处一方，我为雪域之主，承担得多了想得也多了。渐渐的居然发现可以放得开了。“
慕容绾轻轻扬起笑容来，看着墨轩。
墨轩喉结动了动，良久艰难道：”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慕容绾笑了笑，不知道是她近日为人妻的缘故，还是如何？
那样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清丽与温婉，又重新回到了慕容绾眼中。“好。”
墨轩笑了。
那双眼眸如同上好的美玉，是伪装也好，是其他也好。如今多多少少也带了几分独有的温润之气：”好。”
慕容绾福了福身，转身，步步走出这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