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杂汤摊主躬身向乔诺说道:“公子,他那包子加上小人的羊杂汤,有这一块银子就够了。”
乔诺把银子放在桌上,又探手到怀中,摸出两块小一点的银子,但也比一根成人拇指大了。
他正准备给两个摊主时,嘉士那过来按住了他的手:“等等!”
嘉士那扫了一眼众人面前的包子和羊杂汤,微微一笑说道:“这一顿饭花费真不多,所以我请了!”
说完,他接过仆从递过来的两锭一两银子,分别扔给两个摊主,随即坐在乔诺旁边,品尝起羊杂汤来。
乔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嘉士那的肩膀,其他人则喊了一声:“迦那威武!”
两个摊主笑逐颜开地拿了银子,退到一旁。
羊杂汤摊主更是殷勤地给每个人倒了一碗茶,恭敬地说道:“小人这里没有好茶,还请各位公子莫要嫌弃。”
羊杂汤就是用羊的心、肺、肠等内脏,佐以盐、胡椒、花椒等佐料熬制而成,其汤宛如牛奶,香气诱人,是普通百姓很喜欢吃的一道民间佳肴。
胡椒本是西域特产,自从与中州通商以来,这种香料也传入进来,成为百姓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佐餐佳品。
一行人吃着包子,喝着羊杂汤,很是惬意。自从进入中州,他们也逐渐习惯了不同于草原的饮食。
吃完了饭,他们继续溜达。乔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提醒嘉士那等人不要张扬。嘉士那有些不明所以,问乔诺怎么了。
乔诺停下来,左右环视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我感觉有杀气!”
今日他们出来溜达,并没有带着佩刀,贴身的匕首倒是都带着。阿日太一听,立即拔出匕首,面色紧张地左右张望:“什么杀气?我咋没感觉到呢?”
嘉士那正要招呼众人聚拢在一起,从旁边相对的两条小巷里冲出来数十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些人都穿着盔甲,手持钢刀,如临大敌一般盯着乔诺等人。
乔诺双手抱在小腹处,双脚不丁不八稳稳地挺直腰身,不卑不亢地问道:“各位这是为何?”
在那些人后面有一人背着双手走过来,站在乔诺一行人两丈的位置,冷冷地打量着他们,喝了一声:“拿下!”
此人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来岁,也穿着一身铠甲,但是没有戴头盔;腰间挎着带鞘的刀,刀柄末端是一红色的缨穗,衬得银灰色铠甲在阳光下闪着乌蒙蒙的光。
路人和那些摊贩早被这些兵丁吓得靠边站着,或者藏在摊位后面,大气儿也不敢出。他们不知道为啥这几个胡人会引得禁卫军出动,要把他们拿下。
听到没戴头盔的年轻人下令,乔诺喊了一声:“且慢!”
兵丁们却并没有停止动作,已经探手去抓乔诺等人。那个年轻人又喊了声:“等等!”
兵丁们停下动作,但手中钢刀却抬起来,对着面前的涂山年轻人。
“你是想问为何要拿你们吧?”年轻人微微抬头,一双星目带着不屑:“你们乖乖地随我回去就知道了。拿人!”
乔诺与嘉士那来不及交流,就被兵丁们控制住绑了起来。
嘉士那回头冲着其他人喊道:“都别轻举妄动!”
他刚说完,旁边的兵丁便一脚踹在他的腿窝处。嘉士那冷不防单膝跪在地上,但马上就站了起来,很不满地叫道:“为啥动手?”
他的仆从见主人被打了,立即向嘉士那冲过去。但是他还没到主人跟前,就被旁边的兵丁抡起钢刀,用刀身拍在了仆从的脑袋上。
仆从的头顶没有头发,立刻就看到他的脑袋鼓起一个包,同时他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乔诺冷冷地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年轻人说道:“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抓我们,还打伤我们,究竟意欲何为?”
“哼!到了左侯府自然就知道了!我劝你们最好乖乖地,免得吃苦头!”那年轻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便转身向东走去。
乔诺回身冲着其他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反抗,带着一肚子疑惑,随着兵丁们向左侯府走去。
左侯府在朱雀大街北端,皇城的南面,是一座比洛安县衙还要大的一个建筑群。
到了左侯府,那年轻人快走几步进了后堂。乔诺一行人被带到前堂中等了片刻,便有一人从后堂不急不缓地走出来。
此人约摸三十多岁,身材高壮,面庞显得很硬,右脸颊靠近嘴角处有一道疤,几乎延展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