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想的很清楚，她师父是大和尚，所以她不能向顾清昭拜师。但顾清昭对她确实很好，她甚至有些贪心的想要一辈子的好。
所以她问顾清昭，他需不需要一个妹妹。
像顾清慕那样的。端庄，从容，智慧，优雅，美丽，等等一些美好的品质，她都能做得到。
只要让她有个目标，她便能好好地待下去。
顾清昭怔住，神情略微错愕，就在姜霄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灿然笑道，“好啊。”
“惺惺作态！”
姜霄冷嗤着哼了一声，他作壁上观，抱起双臂，在一侧凉凉提醒夏十七，“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着了他的道。”
“阁下说的想必是你自己罢。”
被顾清昭淡淡一句顶了回来，姜霄微怒，挑起了眉梢冷道，“吾说的是谁他心中自知道！”
夏十七嗓音很凉，“你们若是要吵，便去外头打一架。谁的拳头硬，谁说话才有分量。”
顾清昭：“……”
姜霄：“……”
片刻过后，三人同时出门，姜霄虽没有开口，却一直牢牢盘踞在夏十七身边。
夏十七方才简单地替顾清昭包扎了一下背后的伤口，所幸他伤的不深，那刀刃只是刮破了面上的肌理，并未伤筋动骨。
她自然没有忽视，就在她给顾清昭上药的时候，姜霄浓烈的眸中似乎要滴出墨来。
就在她想要用绷带替他将伤口缠住时，手中物事忽的被人劈手夺去。
姜霄面色十分不好地靠近顾清昭，动作丝毫不怜惜，顾清昭也一声未吭。唯有夏十七趁着姜霄双手勒紧绷带时，不轻不重地拍在姜霄肩头。
“他是我哥，你再乱来我就打你。”
姜霄这才平静至极地绷着脸色，飞快处理好，几人这才出来。
夏十七直到走在长街上，才恍觉此处并非她熟悉至极的雁回山。这一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村庄，只是家家门户紧闭，好似在避让什么。
但夏十七偶尔瞥过去一眼，却总能捕捉到有人借着木窗缝隙窥探他们的身影。
“呵，他们真当吾是傻子不成？”
姜霄忽的开口，抱着手臂极尽寒凉地说道。
夏十七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傻子，难不成我们才是傻子？”
哟呵，从前的冷清小白兔如今也学会带刺骂人了？
姜霄眸光轻闪，并未生气，而是笑得温暖丛生，连他冷峻的侧颜线条都柔化了下来。
“你如今的模样比起从前变了些，却更好看生动。”
他感慨着，冷不防顾清昭淡声传音，“今日之事，你最好忘了。”
“怕吾调查他们？”
姜霄却未曾用传音入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夏十七一怔，转而听明白了。
姜霄似乎怕她还听不懂，便越发清楚地剖开顾清昭的心思。
“吾在锦衣司许多年，还未曾听过此处有这样安静的世外桃源。此处的人想必也从未登记入册，等回去吾便差人来，好好调查此地一番。”
他说的笃定，道路两旁的人声就密集了一些。
夏十七听的清他们说话，却听不懂。他们似乎用着一种晦涩难言的语言在沟通交流着什么，而且刻意压低了声音，若非她听觉出众，只怕也听不见。
顾清昭和姜霄仍旧往前行走着，夏十七原本也安静地往前走，却忽的顿住——
她好像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陈婆婆，小顾是个好人，但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却不见得。你瞧她面貌绝美，面上却隐隐浮现着死相，确实不是什么周正的模样。”
陈婆婆杵着拐杖，双手搁在拐杖上，长长叹出一声。
“她啊，是个蛊人，这才显露出一副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