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你在这里干什么?练剑吗吗?”
星沉依赖沈剑的模样,清晰地落进了苏斐南的眼里。
苏斐南瞧着就心里不痛快,然而却在下一刻幡然醒悟,曾几何时,星沉也这般依赖过他,但他是怎么做的?
星沉最看重的便是他师父,而自己却把夏十七一推再推,直到她的心距离她那么遥远。
星沉自然和夏十七站在统一战线。
苏斐南冷眼瞧着,眸光里的冷漠好似实质的剑,星沉感觉到背后咻咻咻地发冷,疑惑回头,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妥。
沈剑轻笑着回答星沉:“我在这打扫屋子,日后我要搬走了。”
沈剑要走?
夏十七和星沉对视一眼,竟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星沉忙问道:“为何呢?你不是医馆的大夫吗?你要去哪里?”
沈剑放下手中的长柄扫帚,明白这二人是要跟他长谈了,便放了手中的事情,耐心与星沉说道:“这儿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去了。”
瞧见星沉极度吃惊的神色,沈剑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星沉的团子发髻,状似无意地问:“星沉,你会想念我吗?”
沈剑刻意忽视着苏斐南像要杀人的目光。
星沉想起沈剑这些日子对他和夏十七的好,想都没想就用力应道:“会的,我会想你的!”
沈剑自然而然转过目光,对着夏十七笑了一笑,清润柔和的面容上,两颗沉静温柔的眼眸眨了眨。
“夏姑娘,你呢?”
冷不丁问到自己,夏十七还真想了片刻。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意,也能想到日后她一定会想念沈剑。
“这是自然。”
寥寥四字,身后忽然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响。
三人同时回头,不远处,苏斐南一掌拍穿了墙壁,他手倒是丝毫未伤,可怜墙壁硬生生被打出了一个洞。
夏十七没那么自恋地以为苏斐南是吃醋,她只当他发疯。
就在夏十七毫无留恋地抽回目光时,沈剑忽的说道:“不如我请你们吃一顿饭,如何?”
星沉第一个叫起来:“好的呀,去哪里吃饭?”
沈剑静静道:“天鉴楼。”
在这里,唯有夏十七和星沉不知道天鉴楼是什么地方。
苏斐南缓缓眯了眼眸,沉声问道:“你不只是个大夫吧?一年到头的工钱不过几十两,还有钱去天鉴楼?”
他这话实在不是侮辱沈剑的意思,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好像是苏斐南在找沈剑的麻烦。
星沉回头,不甚开心地望着苏斐南道:“煊王爷,你不要看不起人,沈大夫肯定是个有钱人。”
沈剑倒是意外,星沉居然会为了自己跟苏斐南叫板,是不是证明——
他一边用余光去瞧夏十七,只见她心不在焉地望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剑心里忽然有些不太舒服,但他仍旧和气地说道:“有钱倒说不上,只是天鉴楼是家中产业,去一趟并不花钱。”
苏斐南冷冷一笑,呵地一声,却没说话。
沈剑望向夏十七:“夏姑娘,你觉得呢?”
夏十七自然是点头。
沈剑这人莫名让她有种好感,好像跟着他会安全的。
不过她不知道天鉴楼是哪儿,直到他们出了医馆,走过长街,跨过石桥,在临水而建的房屋之中穿行。
而穿过这些狭窄又热闹的街道,眼前却是豁然开朗,只见万丈高楼平地起,巍峨耸立的庞大建筑群壮观美丽,夏十七怔了怔,喃喃道:“好漂亮。”
旁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闻言笑了一声,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地冒了一句:“花了几千万两银铢建成的酒楼,自然漂亮逼人,只可惜我们只能看,不能进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夏十七等人,见是有钱人的装扮,也不再说了,扭头就走。
星沉也看呆了眼,兴奋地眨着大眼睛,瞧向沈剑,眸光熠熠。
“大哥哥,你家很有钱,对不对?”
沈剑面上挂着一抹温润笑意,对着星沉,他眸中是全然的温柔平和。
沈剑温声说道:“家中产业,与我却是无关,我只会享受这些待遇,仅此而已。”
星沉似懂非懂,正兴冲冲回头拉夏十七,却瞧见苏斐南阴沉的脸色。
“师父,煊王爷——”
星沉边说边指了下夏十七身后。
夏十七竟也没有发现苏斐南的存在,一脸惊讶。
苏斐南一看这俩人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白跟了这么多路。他们没看出来沈剑对他们别有所图,但怎么逃得过苏斐南的眼?
结果倒好,人家三人才是一起的,他跟在后面像是个跟踪狂!
苏斐南气得不想说话,但对上沈剑似笑非笑的眼神,苏斐南顿时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