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难，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唐怦感觉到自己的脑子，第一次转的这么快，她调动自己可怜巴巴的词汇量，努力拼凑一个故事。
“当时，我从合香阁怡月的嘴里，听说京城里有这么一条贩卖人口的路线，我便在暗中做了调查，发现竟然是葛礼在其中运作，心里顿时对他厌恶万分，想着要帮卫王挖掉这个蛀虫，但我一人力量薄弱，所以……”
说到这，她的嘴就卡克了，怎么也不知道往下编，这可怎么编啊。
说是自己故意用虎刺剑，诱惑葛礼出手，然后找机会找到和他相关的人？
那这不还是说自己的虎刺剑是偷的吗？
而且时间线也对不上。
唐怦在那，抓耳挠腮，褚歌算是看不下去了。
“父皇，唐怦在发现这件事之后，便与我和三哥说了，三哥想着有个办法诱惑葛礼动手，便将虎刺剑借给了唐怦，并在游神节之前，假意设计葛礼看见了虎刺剑，后来游神节上发生火灾，唐怦不得已，将虎刺剑炼化本命灵宝才保住了性命。事情发生变化，就耽误了进程，原本选好的青楼也出现问题，三哥便按下不动，这几日，因为唐怦救下摄政王，您说要封她为刑部员外，葛礼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三哥和我一合计，便打算将这事重新提起来，谁知道，那葛礼胆子极大，竟直接敲鼓，将这事拿到了台面上，才造成现在这般局面。是儿臣考虑不周，还请父皇责罚。”
这一番故事，要不是唐怦知道自己没做还，还真要相信这是个真的故事。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反应，竟鼓起掌来。
卫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惹了祸，竟然还有闲心给别人鼓掌，她莫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地。
“对对对，五皇子说的对，就是这样的。”
唐怦觉得不会有比这更出彩的故事，却得到了卫王的白眼，卫王冷哼：“难道朕就一直被埋在鼓里吗？”
“父皇如此英明神武，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褚歌从善如流，“我和三哥在这次重启计划之前，就去皇宫之中与父皇负荆请罪，父皇大人有大量，顾全大局，只责罚了我们几句，便配合我们演戏，将葛礼拿了下来。葛礼作为京城里的大臣，竟然与下三滥的货色勾结，今日他只是对青楼下手，到了以后，会不会鬼迷心窍，为了钱财，背叛卫国呢！父皇！儿臣斗胆，请父皇不要放过葛礼！”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老五，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伶牙俐齿呢？”卫王眯着眼，看向那不卑不亢，站着的身影，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但自己却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陌生。
卫王看着这张脸，发现以往总是艳丽的眉眼，不知为何有了山岩的沉寂，这份沉寂，竟是比他最钟意的两个儿子，还要像他。
但只是一瞬，褚歌的脸上就露出憨憨的神情，挠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被父皇看出来了，这是三哥教我说的，他被您在宴会上打伤了，到现在还不能出府。”
这神情，才是日常面对他的褚歌，看来刚刚的话，的确是褚燎白教会他的。
他知道这个儿子，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脑子里想的东西，比谁都要深，在以往，他不爱朝政，自己也不好逼他，现在为了唐怦，他甘愿丢下以往的伪装，将这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果然，老三，还是动心了是吗？
卫王的心情复杂但没有愤怒，这个故事也足够圆满，只要唐怦将接下来的戏演好，他不是不可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