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官员不说话,祁红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诺,您手上不就拿着他的衣服吗?”
“你这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衣服?这里面不就住着你一个人吗?”
祁红脸上一阵难堪,黑的青的白的颜色搅做一团,言语间更是语无伦次:“官爷,您这……这也,家家有自己的辛密嘛,这不好说,也就是昨晚,我相熟的好友来我家中宿上了一晚,您看,我们都是良民,断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不如您说您在追捕谁,小生替您去这周边问问,看看邻居家有无其他人知道的。”
官员心下顿时了然。
在卫国,时下也兴龙阳之好,这书生长得白白净净,说不定是被那家的贵少爷给看上了,昨晚两人甜甜蜜蜜了一番,尤其是这书生眼睛底下的青黑色,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这倒也是了,虽说在卫国,这事已经是不传之秘,但那些贵族们,也不愿意拿到台面上来说说,官员手里拿着的大氅也不是个女人的款式,有些话,问到这里就可以停了。
“哪家的?”
偏生还是有多嘴的官员,似是不放心,打算再问上一句,那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
祁红在被怀疑和况元的名声之间,很快做出了决断。
“况家。”
拿着大氅的官员,眼神一缩,赶紧在大氅上翻了起来,看见一个角落上小小的印记,信了书生的话。
这果然是况家的。
白狐毛的大氅啊,据说况家小儿很是受宠,他的祖母给他做了一件通体雪白的大氅,想必……
官员不敢再往下想,就此打住,给了自己的同事一个警告的眼神,将大氅又扔给了书生:“你们私下的事,我不干涉,只是,你若是见到一个长得国色天香的女子,要记得来和我汇报,明白吗?”
祁红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官员这才离开了他的院子。
关上大门,祁红滑做在地上,刚刚这一下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竟然和官差撒谎,这当真是人生第一回。
“先生说的果然不错,人生在世不称意,事事总有意料外。”祁红想到这,又觉得先生没有说过,明明是他瞎编,四下没人,自己先笑了起来。
咳,也不管是对是错了,会不会害了那况家的少年,但至少,现在唐姑娘的事是兜住了,只希望,她能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把。
祁红叹了口气,兀自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尘土,去书房继续读他的子曰。
这厢,唐怦一落地,就将百灵手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幻化成了一个婆子的模样,拉着况元,出了小巷。
他们不敢在那里多待,只怕那些官员查完祁红之后,就顺着查到他们这里。
心下焦急,唐怦也不敢松开况元的手,只等他保证了自己不会乱跑,乱喊,才做真正陪公子出门的婆婆模样,跟在况元的身后。
人群熙然,正如祁红所说,她这时候出门,恰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唐怦跟在况元的身后,身边擦肩而过了几组官员,其中也有往她身上看的人,不过都没有想到唐怦会幻化成婆子的模样,只是扫过而已。
也有人手上拿着探测的仪器,看到有年轻的姑娘,就拉着她测上一次。拿着仪器的官员,也有和唐怦擦肩而过的,不过大概是百灵手镯的效果好吧,那人都没有发现唐怦是做的伪装。
宣矶这个人不给力,他的东西倒都是好东西。
唐怦在心里嘀咕,这次却听到了一声冷哼。